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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变，耳后颈侧以及锁骨处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劫难逃，在灯光的辉映下泛起一片片暧昧水光。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碰不到比他更喜欢我的人了，也碰不到比喜欢他更喜欢的人，我对他的喜欢可能并不单纯，但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湿热的唇在紧绷的小腹处停顿了片刻后彻底撤离，凌乱敞开的衣服被整理恢复原样，程垣翻身重新躺回我身旁，我们胳膊贴着胳膊，他说：“我们聊聊。”

我知道，我又让他失望了。

“最开始是看你真的高兴，才放任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你记不住，我就一遍遍告诉你，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希望这会成为你的负担。”他的手指插进我的指缝间收紧握住，十指相扣，“我收回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季洄，我不需要你的报答，明白吗？”

“我不会再这样了，”头顶的灯光晃得我眼睛发酸，几近流泪，“你不要离开我。”

程垣恢复了一贯的温和语气：“如果你停下强迫自己去讨好我，我就考虑考虑。”

热水转温，重新获得生命力的青蛙选择继续待在令它舒适的准危险区里。

我从未想过，准危险区居然是最安全的地方，而被我忽略的房门敞开的细小缝隙，会成为我一切噩梦的开端。我和程垣在这张床上未完成的事情，被季游强迫着和他继续下去，我永远忘不掉季游施暴时问我的那句话，他说：“哥，他干你舒服，还是我干你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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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生日过后弟弟的情绪一直不太对劲，他开始经常性的流眼泪，刷牙时哭，吃饭时哭，看书时哭，甚至连睡觉时也在哭。

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在我面前一张小脸笑得灿烂，摆出一副无忧无虑的快乐模样，试图骗过我。可能是我表现的不够明显吧，其实只要他在我身边一刻，我的关注便会在他身上待一刻。

他是哭还是笑，哪些是真的情绪，哪些是假的表演，我眼里心里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伤心，以至于他几乎一整天都挂着泪眼，他不主动告诉我，过来寻求我的帮助，我也不敢冒昧的去戳破他费力营造出来的薄薄的透明保护层。

屋漏偏逢连夜雨，晚上准备给他讲故事的时候，才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买的故事绘本的最后一篇在昨天已经读掉了。

我明明向他承诺过，每天都会给他讲一篇不一样的故事，说到就得做到，任何事情都不能成为我敷衍他的借口。我认认真真向他道歉，和他商量着解决办法：“对不起，哥哥把这个事情忘记了，今天晚上就不讲故事了，我明天请一天假，我们一起出去买本新的好不好？”

“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他用被子捂住自己，只留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哥哥你不用不好意思和我说的，爸爸妈妈也是这样觉得的，他们老是说我是害人精骂我是倒霉鬼，不过没关系，我才不要他们喜欢。”我听见他轻轻吸鼻子的声音：“哥哥，你以后会和程叔叔结婚吗？”

他的话语跳跃过快，我没来得及安慰他便被第二个问题堵住了口舌。

结婚？

说实话我没有去想过这个东西，它对我来说实在太遥远了，再者说，我和程垣，应该也很难走到那一步。

我对他说：“不会的。”

事实上，结婚这种事情的确没有发生，甚至乎我和程垣的恋人关系，在艰难维持一年后便结束了。

分手是我向他提出来的，我亲手把自己的救命稻草推了出去。我爸妈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利用完程垣之后就无情甩开他。

再后来，我换了一个工作，搬去了更远的地方，像在躲避洪荒野兽一般躲避着程垣。

我从头到尾都配不上他，配不上他的喜欢，配不上他的偏爱，配不上他的妥协和退让。程垣值得更好的人去陪伴，而不是一直被我这个胆小鬼禁锢着自由，我希望他能遇见一个可以回报他平等爱意的人。

原本住的房子里的一切都被我打包带去了新租的地方，花费了数量不小的搬家费，我看着眼前熟悉的布置，内心感慨万千。

一切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又好像变了很多，我想，最大的差别可能就在于打开门之后，我不会再见到程垣了。

新租的房子只有一个房间，我身旁躺着的人从程垣变成了季游。

搬进新家的第一个晚上我没有睡着，房间里黑漆漆一片，我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忽然，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闪烁了一下，我没心思去管它，视若不见。半分钟后，熄屏的手机再一次闪烁亮起，我摸索着将手机抓进手里，打开锁屏。

“不怪你。”

“祝好。”

我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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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余橙不止一次问过我分手的原因，她说程老板这么好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怎么说分开就分开了。

是啊，程垣这么好的人，我为什么要和他分手呢？

为什么呢，说好听一些是幡然醒悟，说难听一些是忘恩负义。

那时候我终于意识到，除了献出自己廉价的身体以外，我再给不了程垣任何额外的东西了。我试图让爱意多一些、再多一些，就算慢一点也没关系，只要能看见它增长的势头就很好。

可惜，到头来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功夫罢了。更为可笑的是，程垣从未接受过我的刻意殷勤，一次都没有。

如果说让我去给自己对他的感情打分，满分是一百分的话，我绞尽脑汁添上各种额外加成后，才艰难得到六十分，堪堪跨过及格线的程度。

这对程垣来说不公平不是吗？

一年的时间让我深刻明白了及时止损的道理，尽管事实上维系这段关系并不会给我带来任何的损失，甚至乎我从中得到的，几乎都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美好东西，但我不能再自私下去了。

我要止程垣的损。

我放过他，同样也放过我自己。

我再一次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各种意义上的全新，新的环境，新的工作，新的人际关系。

程垣的联系方式安静地躺在我的手机通讯录里，同时占据了我微信联系人中的一个小小位置，我们互相默认了对方的继续存在，无关爱情。

一切都挺好的，新房子面积小所以租金不高，房东是个慈眉善目的和蔼老太太，对我们兄弟俩很是关照。新工作在一个小公司，氛围轻松没什么工作压力，同事们大多热情友善。唯独有件事情特别伤脑筋，就是季游念书的学校里面没有食堂，他中午没地方吃饭。

我白天在公司上班，中午不着家，再加上用电用火又是个危险项目，我也不敢放他一个人在家自己倒腾。原本是想着让他和其他中午回不了家的同学一样，中午在他班主任的家里吃饭，每个月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