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

一千块钱伙食费就行，大家都方便。

设想挺好的，实施的时候卡在季游那儿了，他硬是不肯点头，左一下说班主任胡子拉碴看起来好凶他害怕，右一下耍赖皮扯着我衣服哼哼唧唧撒娇说他就是想要和哥哥一起吃饭。

我还能怎么办，惯着吧。

好在季游认路的能力还不错，我去学校接过他几次之后，他就能自己搭公交到公司了，节省了我不少的时间。

他总是在路边的树下等我，一看见我就飞扑过来，叫我牵着他的手走。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到前几天在手机上看到的那个叼着牵引绳求主人牵的小狗的视频。

还挺像的。

不是说他像小狗，是说他乖。

吃饭时他也不消停，吃一口说十句，恨不得把我不在他身边时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事无巨细讲上一遍。

季游的这种行为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就是前后内容差异大到让我难以接受，从前他讲的是上了什么课吃了几颗糖，后来讲的是他在成人用品店里买下的想要用在我身上的新产品。

00:41:57

26

我从前想着，等生活好一些的时候就养一条粘人的狗狗，现在经济条件允许了，却不用再养了。

养季游这个臭小狗就够累的了。

他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仿佛离开了我就无法继续生活下去，从小学到初中，时光对他异常宽容，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成长的痕迹。他早上喜欢赖床不肯起，我态度稍微强硬一些就要闹，扑到我身上挂着，下巴搁在我肩上继续睡。晚上睡觉前要听我给他讲故事，重复的还不行，房间书架被他花花绿绿的故事绘本塞得满满当当，而我的书本资料全部被挤到了床底下躺着。

记得我像他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每天在忍受做不完的家务的同时还要为自己的中考焦头烂额。不过人各有命，没什么好嫉妒的，再说了，我已经在努力成为自己梦想里设想出来的那种厉害的人了。

我不仅养活了自己，还额外养着一个娇气的臭小狗。

胸口处埋着的脑袋动了动，继而两条胳膊蛇一样缠上我的腰，我不用思考都能料到季游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哥哥，几点了。” 我的口型完美的对上了季游的声音。

养小孩真的是一个痛并快乐着的人类活动，比如现在，弟弟眼睛不舍得睁开，音量又小得像蚊子叫，是容易惹人烦躁生气的模样，可当他蜷在我怀里，无意识用着脸颊在我颈窝里蹭的时候，我又满心欢喜觉得这些年算是没白疼他。

我抬手替他掖好翘起的被角，淡淡道：“十点了，你已经迟到了，臭小孩。”

季游这个小鬼奇怪的要命，按时到校这件在所有学生人群心中的重要事情在他心里却占不了什么位置，他对迟到问题丝毫不在意，但臭不行。至于我是怎么发现他这点的呢，那就得问问季游他为什么要在每次洗完澡之后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闻闻他香不香。

他猛地从被子里窜出来，把手腕贴在我的鼻尖：“哥哥，我很香的，不信你闻闻。”

他身上满是沐浴露留下来的味道，清甜的橙子香，不可否认的是，季游会被我一直惯着也是有充分理由的，他实在是太会讨好人了。家里原本用的是薄荷叶的沐浴露，然而自从被他发现我喜欢的水果是橙子之后，家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除了橙子味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味道了。他说，身上有哥哥喜欢的味道的话，哥哥就会一直喜欢我。

真是要命了。

不过就算他再会讨好人心，也不能阻止我重复提醒他赖床的后果：“你今天又迟到了。”

“哦。”谁知道他听完后依旧没什么反应，窝回被子里，手臂圈着我的胳膊：“哥哥已经帮我向老师请好假了对吗？”

“......”没救了真的。

“请了，说你生病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警告他：“下次再赖床，你就给我睡到门外面去。”

他话题一转，忽然问我：“哥哥是大人吗？”

“嗯。”

他继续问：“那我是小孩吗？”

“不小了。”初三了都。

“我是的。”他强行把自己变成小孩，接着说道：“我们老师上课的时候都说了，大人的责任是保护小孩，所以哥哥的责任是保护我，保护我的充足睡眠。”

我数落他：“满脑子歪理。”

“才不是。”他哼哼：“是满脑子哥哥。”

00:42:00

27

我向来不会去过问季游的成绩，无论是好是坏，优秀与否，对于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差别。我只希望他能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未来的生活该如何维持继续下去，生活的面包该从何处而来，那都不是他应该去考虑的问题。

他在我这里，永远长不大没关系，永远学不会独立生活没关系，永远缠着我赖着我一直待在我身边也没关系。

我也不需要他变得懂事会讲大道理，更不需要他变成一个能顶天立地独当一面的大人。

我不对他做出任何的要求，放任他野蛮生长，长成他自己喜欢的模样就足够了。

没办法，谁叫他的哥哥厉害呢。

好吧，事实上是因为我的耳根子在他面前实在太软了，再加上他又天赋异禀一般准确知道我的柔软之处，随随便便几下就能轻而易举把我治理的服服帖帖。

不过时间可比我冷酷多了，它从不会怜惜任何一个笨小孩，会撒娇也不行，它该走就走，半秒钟都不多停留。

中考就这样在季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敷衍中到来了。

考试前一天晚上，我和他肩膀挨着肩膀在床上躺着，没想到过了一小会儿，他忽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手肘撑在我的枕头上，掌心拖住下巴看着我说：“哥哥，我好害怕。”

我侧过头去看他，问道：“怕什么？”

“怕让哥哥丢脸。”他眼睛低垂，掩住了里面的情绪：“我本来就是个笨蛋，还不知道去勤奋努力。上课不认真听讲，作业也总是不好好去完成，天天只知道睡懒觉。”

我习惯了他每次都是嘴上说一套手上做一套，忍不住去逗他：“还有呢？”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往旁边一扯，一时失去支撑的下巴砸在我的肩上：“继续说，我听着呢。”

赖床和不写作业的时候他从不去想这些，快考试了死到临头了就开始在我这儿卖乖，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还能编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

“不说了，我要睡觉了。”他扭着躲回被子里，闷闷道：“我那么真诚的在反思自己，哥哥就知道欺负我。”

我揽住他的腰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十分没有原则的说道：“哥哥错了。”

他说：“哥哥，你知道吗？我现在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那我真是非常抱歉了呢。

为了安抚季游破碎的小心灵，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床给他准备早餐，老土又迷信的跑到外面买了油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