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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弟弟当时年纪还那么小,我照顾不好他,也没有立场和资格去强硬分开他和我爸妈之间的关系,所以只好舍下了他。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现在的心绪,我总是非常容易搞砸所有的事情,无论是简单的还是困难的,在我手中无一例外都会混杂撕扯成一团乱麻,剪不断理不开,徒增烦恼。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弟弟如今红着眼睛靠在我怀里,以一种几乎乞求的姿态让我不要丢下他,我怎么能狠下心去拒绝。

再者说,我现在能给他的爱和关心,不会比我爸妈少一分一毫,只要他愿意收下,我就愿意毫无保留的给他。

至于我爸我妈那边,这不是我该去考虑的问题,从他们的巴掌打到我身上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没有关系了,他们的感受我也不必去理会和在意。

小巷子附近没有环境稍微好一些的可以住宿的酒店,于是程垣驱车带我们去了市里。

道路旁的灯晃在车窗上,一个接一个,我把弟弟搂紧了些,抬头去喊程垣,“程垣,车上有没有纸,拿一张给我。”

“现在想起我了。”程垣低低哼了一声,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弄出来几张湿纸巾,往后递给我,“别光顾着给你弟弟擦,自己也擦一擦脸,多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哭。”

“我没有。”只要我不承认,那就是没有,十分嘴硬回答道:“你看错了。”

此时恰巧碰上红灯,程垣索性挂了空档,转过身来看我,眼底流淌着细碎的笑意,“不是嫌你幼稚,是在告诉你,下次想哭的时候,到我怀里来哭。”他接着伸手把我的头发揉地乱七八糟,“不然隔得太远了,想替你擦眼泪都够不着。”

两个人的相处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现在不是,特别是围观者还是弟弟的情况下,我顶着弟弟的同款炸毛,觉得自己脸热的快要烧起来了。

亮起的绿灯解救了我,我欲盖弥彰催促程垣专心开车,叫他不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知道了。”程垣目视前方稳稳开着车,说话的音量不大,我却清清楚楚听见了他语气里故意制造出来的指责,“做错了事情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给惯坏了。”

相处了四年多,我怎么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在替我的心开脱解围——我之所以会去欺骗他,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自己纵容出来的,不能怪我。

他总是这样,在他眼里,该负责任的都是他。

现在时间太晚了,实在没必要去精挑细选,我和程垣随便找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酒店,开了一个标间打算应付一个晚上。

房间里面有两张床,我想着弟弟这几年来都是一个人睡觉,应该不太适应有另外一个人睡在他的旁边,于是决定我和程垣睡一张,弟弟一个人睡一张。

谁知道我刚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的时侯,弟弟突然从床上蹭下来跑到我身边,扯住我的衣摆,小心翼翼看着我,“哥哥,我害怕,你晚上陪我一起睡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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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弟弟主动要求和我睡在一起,我挺高兴的,为他和我说话高兴,为他抓我衣摆高兴。

我低头冲弟弟嗯了一声,牵起他的手,带着他往床边走。

走了没几步路,他忽然停在原处,没什么底气对我说:“哥哥可以抱我过去吗?”

可以的,当然是可以的。

是我思想狭隘了,总觉得他会怪我,其实弟弟还是以前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刚躺进被子里他就往我怀里拱,黏黏乎乎叫我搂着他,让我讲故事给他听。

他身上还穿着我之前脱下来给他的衣服,虽然薄薄一件,却还是不适合睡觉的。我叫他先把衣服脱掉再睡觉,他很听话,立刻乖乖坐起来,头却摇的像个拨浪鼓,自己不肯脱,还死死捂住领口不让我给他脱。

我以为是他晚上吹久了冷风才会这个样子,于是轻声哄他:“被子很厚很暖和,要是睡觉的时候实在觉得冷了,就贴着哥哥睡,好不好?”

弟弟手上依旧没有任何脱衣服的动作,只是用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问道:“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笨蛋。”

我说不会,我告诉他,我说季游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小孩,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要厉害的人了。

“那如果我就是个笨蛋呢?”他不依不饶继续问。

我回答他,“是笨蛋也没关系,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有哥哥在,哥哥养你。”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用薪水去养活自己和弟弟并不是一件过于困难的事情,弟弟在我这里,可以永远做一个没有烦恼的笨蛋。

他呆愣愣的看着我,像是在辨别我话里的真实性。

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吐出来一句话,“哥哥你不可以骗我。”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他开始一颗一颗解衣服上的纽扣。

房间内明亮的灯光把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他下嘴唇上的咬痕,以及胳膊上新旧交错的伤口。

那些痕迹我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熟悉,它们曾经反反复复出现在我身上每一处地方,尽管我不愿意去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去面对。我强压下情绪却还是哽咽,我问他:“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我甚至不愿意去用爸妈这两个字来指代他们,他们压根不配,我原以为他们对我的所有暴力和恶意是因为弟弟的出生,没想到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们就是一对彻头彻尾的疯子。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们,如果我当初带着弟弟一起走,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退一万步讲,如果我当初没有离开,承受暴力和伤害的便一直是我,而不会像现在这般轮到弟弟的头上。

我不停向他道歉,是我让他受了他本不该受的这些苦。

弟弟好像被我吓到了,急匆匆捂住我的嘴巴,他说这些和我没有关系,是他自己太笨了,上课听不懂老师讲的内容,学习比别人落下一大截,每次成绩都考得很差,是他让爸爸妈妈丢脸了。

他说,有时候特别希望我会忽然出现在家门口,和他说一句我回来了。

他说我留给他的那张纸条他一直保存的很好,因为我和他说过我会回去的,纸条是证据,有证据在,哥哥不敢反悔。

可事实确实他怎么等都没有等到我,一晃四年过去了。

说来说去,弟弟终究是个小孩子,尽管他极力忍耐情绪,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往外涌。

他抱我抱得很紧,脸埋在我的肩膀处哭得很伤心,“哥哥我想你,我好想你。”

眼泪向来是他用来制服我的武器,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后来季游勒住我的喉咙,强硬掰开我的双腿,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时,他也是哭的这样伤心,仿佛全世界都破碎在他面前。那时我痛苦的快要死掉,却依旧不忍心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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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垣的体贴藏匿在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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