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2

一眼，微皱了下眉，但终究也没说什么，只说：“跟我来。”

付衍之已经转到了监护室，付熙晨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才惊醒过来似的，等付荣走近愣愣叫了声“大伯”，看到燕邈跟在后面还有点惊讶。

燕邈自从看到监护室里的付衍之就没再注意到别人，他站在监护室外，隔着玻璃把手放在上面，好像只要这样就能够离付衍之近一些。

付衍之闭着眼睛，氧气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医生在跟付荣说他的情况，听到伤势的时候燕邈就觉得那痛好像也传到了自己身上。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夜也变得深沉，时间似乎过了很久，监护室外只剩燕邈一个人，他隔着玻璃目不转睛看着付衍之，仿佛害怕一眨眼这个人就会从眼前消失。

忽然，付衍之的手指动了动，燕邈瞪大了眼睛，他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画面，很多是在付衍之睡着的夜晚或清晨，燕邈总是默不作声睁开眼偷偷看他，那时想的总是该怎么逃走，怎么报复他，甚至试想杀死他的可能。

但现在燕邈看着睡着的付衍之，满心满脑都只想要他醒过来。

付衍之的眼皮动了动，那双让燕邈无数次沉溺忘我的眼睛睁开，再次把他的身影印入其中。

氧气罩因为说话蒙上了一层白雾，付衍之叫：“宝宝。”

燕邈看不清，眼睛却酸涩得厉害，付衍之又动了动嘴，明明说的是“别哭”，燕邈的泪水还是不听话地夺眶而出。

15:55:09

54

因为高烧的缘故，燕邈后来支撑不住差点晕了过去，还是付衍之及时按铃让医生把燕邈带去吊水了。

付衍之车祸的事情在第二天被大肆报道，肇事者饮酒过量还没系安全带，撞上付衍之的车后车轮打滑发生了侧翻，抢救无效后死亡了。

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一场意外，但付衍之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大约半年前，付熙晨飙车造成了一场车祸，当时还伤到了行人，之后选择了逃避，让不相干的人来承受他犯下的错，燕邈和付衍之的交集也正是始于那场车祸。

那时的付熙晨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会招来这么多后患。

当时受伤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她的伤势比较严重，本该在医院持续治疗，可后来在老家的父母来到这里急匆匆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说要转到家乡的医院治疗，还索要了很大一笔钱。

而事实上那个女孩也没有被父母接回家乡的医院继续治疗，反而在不久后就因为伤势加重死亡。

付衍之通过下属的调查才知道，女孩家里还有两个弟弟，那段时间刚好其中一个弟弟犯了点事，所以她的父母潦草地料理了她的后事，连骨灰都没带走就拿着钱离开了。

肇事者正是那个女孩的恋人，出事前他跟女孩闹了点别扭，之后就去参加一个封闭的集训，没想到再赶回来时就得知了女友去世的消息。

他曾尝试联系女友的父母，结果对方含糊其辞只说被车撞了去世，还要他以后不要再打过来，就这么断了联系。

女友突然去世让他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分别前的矛盾也成了自责的催化剂，他不能接受连遗体都没能见上一面，昔日相爱的人就这么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那之后他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一方面不愿意接受女友去世的真相，一方面又觉得女友车祸背后一定还掩藏着什么。

当他看到付衍之发表声明说的旗下艺人肇事，而那人又叫他“爸爸”时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对劲，之后他再次试图联系女友的父母，却发现对方似乎得了一笔巨款，举家搬走了。

这件事情在他心中埋下了深深的仇恨和怀疑，认为一定是付衍之用了什么手段，女友的死才这么轻易被掩埋了。

女孩的男友后来为她买了块墓地，正巧就在青山墓园。

而那天正好是他和女友相恋五周年的纪念日，他带着酒在女友墓前酩酊大醉，却偶然看到了墓前摘下口罩伪装的付衍之。

所以在酒意和恨意的交织下，他冲动地踩下了油门，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告慰女友在天之灵。

付衍之知道了前因后果，又听说对方昨夜没有抢救过来已经去世，一个人躺在床上沉默了很久。

他似乎总在做错误的决定，付熙晨的事情是，燕邈的事情也是，不管是不是他亲生的儿子，好像都没有做身为父亲应该做的事。

也许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无法扮演好父亲的角色。

付衍之在认真地反思自己的错误，突然听到玻璃被“咚咚”敲了两下。

探视时间已经过了，他转过头，看到燕邈站在玻璃之外，吊过针水休息之后恢复了不少，但脸色还是很苍白。

燕邈眼睛还有点红，却没有再哭了，只细致地隔着玻璃把付衍之全身看了一遍，然后从身后掏出了一个本子，贴到玻璃上。

翻开第一页的时候付衍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本子上写着“我想离开”，他才心中一个激灵，定睛看燕邈写了些什么。

燕邈继续往下翻着，字是提前写好的，在让付衍之短暂的情绪激动之后，又翻开一页，写着“但舍不得。”

面对付衍之，他总是从抗拒到被动接受，又逃避又忍不住想靠近，或许从第一面开始，他们之间就埋下了千丝万缕不可磨灭的关系。

仿佛只有在这种能看到彼此又无法触碰的距离，燕邈才有机会借着本子小小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情。

他一页一页缓慢翻着，付衍之看到上面写着：“快点好起来”

“我很担心你”

下一页燕邈动作顿了一下，有点无措，又有几分紧张，像是还在犹豫该不该翻，任付衍之眼巴巴看半晌，最终被突然到来的付熙晨打断了。

燕邈收起本子，面色平静的跟他打了个招呼，付熙晨朝他点点头，又看了他刚收起来的本子一眼。

刚才过来看见燕邈的举动就觉得奇怪，他对燕邈和付衍之的关系并非一无所知，之前到别墅里找燕邈时也见过脖子或手臂上有齿痕和吻痕，他还以为燕邈只是为了钱，对付衍之没多少感情的。

但现在看来又不是那样了，他们之间虽然隔着一道玻璃，却又充盈着一种别人插不进去的特殊氛围，好像在付熙晨面前又隔出一道无形的墙，显出泾渭分明的两边。

付衍之对付熙晨的感情此时比燕邈更复杂一些，经历了一次生死，关于以前的事情他有了新的看法，不管付熙晨是否愿意，但有些事情必须让他知道。

燕邈看出了他们有话要说，虽然不想这么快就走，但还是朝两人挥手先回了自己的病房。

燕邈一走，付熙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付衍之隔着玻璃给他打电话，将车祸背后的事情和盘托出。

燕邈回到病房，他的手机进水坏了，付衍之的助理被叫来照顾他，给他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一部崭新的手机。

他一换上卡就跳出几十条短信，班主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