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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踩上去脚踝一歪,眼看着就要摔倒,还怕碰坏了那把不值钱的旧吉他,倾斜着身体往后倒去。

倒在地上的瞬间他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但很快就闭上了眼睛,高烧让他的意识变得昏沉,不知道车门打开,在广告中出现的男人已经来到身边,焦急地把他紧抱进怀里。

15:5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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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的航程只需要三个小时,找燕邈的确切位置多花了一天。

得知燕邈住在一家一晚不到五十块的小旅馆时,付衍之沉默了许久,想到了他刚入行那年。

他那时年轻气盛,家人不支持,他也不愿意跟家里低头,下决心一定要凭自己闯出条路来。初始时自然也是苦的,付衍之有幸得到知名导演的赏识,第一部电影就得到了磨练。

那时跟着剧组到山里一住就是两个月,后期为了让他身上的气质有明显的转变,付衍之跟着当地的人一起吃住,放牛放羊,一天漫山遍野的走下来脚上全是泡,晚上还只能洗冷水,睡硬邦邦会漏风的床。

锦衣玉食惯了的他自然没吃过这种苦,因为跟家里堵着气,竟然全都咬牙坚持下来了。

后来再回忆起那些时光更多的还是感慨,肉体上的苦早已被岁月消融了,只有精神上的满足愈久弥新。

但燕邈不是在拍戏,他本不该受这种委屈。

付衍之又不可避免地把他和付熙晨对比,以前总觉得付熙晨比燕邈差得太多,时至今日又觉得燕邈拥有的太少。

这半个月付衍之常常会生出希望燕邈不要认识自己的念头,但很快又觉得应该把燕邈护身边,把他前十八年缺失的东西都一一弥补给他,付衍之愿意倾其所有,燕邈此时却根本不想要了。

他等在街角,看着燕邈单薄的身影从小旅馆出来,拐到街边的小饭店吃早餐,因为突如其来的雨而受困于屋檐下,就忍不住把车开得更近一点,想近距离看看他,又不敢再多迈那一步。

燕邈的话还清晰地回响在耳边,付衍之到了这个岁数,终于在燕邈面前品出近乡情怯的味道,他既怕燕邈就此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又怕再听到燕邈说恶心之类的话,但看到燕邈摇摇晃晃倒在雨中时,还是第一时间踩住刹车,下车把燕邈抱进怀里。

一个星期不见他似乎又瘦了,本来就瘦削的身体上只有屁股还剩点肉,其他地方骨头支棱着,抱起来都有些咯手。

付衍之把他抱到车上,燕邈露在外面的皮肤烫得惊人,脸都被烧红了,付衍之摸了下额头他就不舒服地偏过脸。

燕邈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付衍之想帮他脱下来,刚脱了上衣燕邈就畏冷似的蜷缩起身子,付衍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包住他,要脱裤子的时候燕邈却突然抗拒起来,兴许在意识昏沉之际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手指死死攥着裤带,不想让付衍之脱下来。

付衍之见他这样又生出了更多心疼,燕邈因为身体的原因一定有过很多提心吊胆的时刻,而一想到自己也曾用这个伤害过他就痛苦万分。

他放软了声音,试探着轻声哄燕邈,“把裤子脱了,给你换上干的好不好?”燕邈不知是不是认出了他的声音,抵抗的力道倒是小了些,付衍之犹豫一瞬,低声说:“宝宝,乖一点。”

燕邈听话的松开了手,付衍之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以前燕邈不愿意做某些姿势的时候,付衍之也常这样诱哄他,燕邈听到便会红着脸任他予取予求。

付衍之闭了闭眼,把那些旖旎的画面抛开,皱着眉帮他把裤子也脱下来,拿过后座干净的毯子包裹住他的下身。

他担心去医院太招眼,让人找了靠谱的医生到入住的酒店。

医生想必经历过不少这样的情况,进了门也不乱看,给燕邈检查完吊了针水,把颈间的纱布换了一道,又开了些药,向付衍之仔细交代完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付衍之等人走了就脱下帽子口罩,拧了毛巾不断给燕邈擦手心脚心,他以前从来没有为谁做过这种事,现在做起来却无比自然,燕邈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会发出无意识的呢喃,被碰到下半身的时候格外不安分,需要付衍之一直出声叫他“宝宝”才能勉强安静下来。

用温毛巾擦了几遍身体,针水也逐渐发挥了作用,燕邈的体温慢慢降下来了,呼吸也逐渐绵长,似乎真正陷入了沉睡。

付衍之坐在床边细细看燕邈沉睡的脸,一开始觉得燕邈跟付熙晨长得像,但也只是乍一眼那么觉得,细看久了会发现燕邈似乎更像自己。

脸部的轮廓线条柔和一些,闭着眼的时候安安静静的,更偏向他的母亲一些,但只要一睁开眼,整张脸上有了灵动的表情,或倔强凶狠,或憋闷使坏,五官都会隐隐透出几分付衍之年轻时的影子。

他不知在床边坐了多久,等到针水打完了,谨慎地给燕邈拔了针,按着他的手时,燕邈的眼皮忽然轻轻颤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

燕邈第一反应就是头很昏沉,被子很暖和,随后才慢慢意识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有人抓着他的手。

窗外的天空依旧是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房间里的窗帘拉了一半,他转过头,看到床边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是他曾闻过很多次,是被包裹着纵情整晚的熟悉气味,也是被粗暴地按在地板上侵入时涌入的渗人回忆,它们全都来自于一个人——付衍之。

燕邈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生病,还是觉得这场景太过不可思议,脑子里像被塞进了许多团棉花,让他难以转动思维,额头上突然搭了只手,温暖又干燥,掌心的温度让燕邈觉得舒服,下意识想要蹭一蹭,内心却有个声音告诉他别离得太近,还没争出个胜负,那只手已经离开了。

“烧退了。”他听到男人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燕邈觉得自己有些无可救药了,这时候还觉得付衍之的声音动听。

他张了张嘴,付衍之低着头凑近,想听燕邈要说什么,那股香气似乎更浓郁了,燕邈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付衍之感觉到手心被挣了一下,随后听到燕邈说:“别碰我。”

付衍之怔了一下,手心就空了,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让他难以喘息。

燕邈挣扎着要坐起来,付衍之扶了他一下,被燕邈躲开,他掀开被子要下床,却发现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

一想到自己被脱光了毫无防备躺在这里,怒气顿时就充斥到脑中,燕邈还没来得及质问,付衍之却已经先开口解释,把自己看到他倒在雨里,衣服湿了所以自作主张脱掉,叫医生给他打针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还补充道:“只给你脱了衣服,我什么都没做。”

燕邈的质问堵在喉咙里,听到解释却觉得心里更难受了,他冷笑了一下,“是吗,付大影帝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施舍一下善心?”

“还是这又是你的另一个游戏,是我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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