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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利用完吗?”
燕邈倾着身体,被子滑到腰间,付衍之皱起眉,说:“别这样,先躺好,不要再着凉。”
燕邈却一把掀开了被子,“别在我面前演圣人,我今天就是病死在这里,也跟你姓付的没一点关系。”
付衍之被这句话刺得有些怔忪,燕邈已经撑着身体下床,刚走两步却一阵晕眩,摔倒在地上,付衍之也没想到他会摔倒,迅速过来想要扶他,燕邈却甩开他的手,低吼道:“说了别碰我!”
他想自己起来,身上却没什么力气,试了两次都摇摇晃晃倒回地上,付衍之再次扶住他,这次却没再让他甩开,叹了口气,“宝宝,别闹了。”
燕邈像是被施了个咒,突然失了言语和行动力,被付衍之拖回床上,“病好了再走,行吗?”
燕邈瞪着他不说话,付衍之又道:“算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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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衍之鲜少露出这种恳求的神色,在燕邈面前也多是表现得游刃有余的,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以至于他放下高傲低声祈求的时候,燕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燕邈再次感到命运弄人,他曾在生父床前绝望地哀求付衍之放过他,结果差点丢了一条命也没能成功,而时至今日,他们角色对调,换成付衍之求他留下来,燕邈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失去什么。
换句话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付衍之摆出这幅姿态。
如果是为了报复,付衍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用再费尽心机哄骗他,燕邈连再见那个人一面的勇气也没有,一个残废,一个死过一次的人,燕邈想不通要到什么程度才能解开他心头的恨。
如果是为了这具怪异的身体,付衍之亲口说过今后不会再碰,种种说辞和行为也在表明他对自己的身体不感兴趣。
至于所谓的愧疚心理,燕邈根本不相信付衍之会有这种东西。
燕邈脑子里一团乱麻,付衍之不顾他的怔愣,帮他掖好被角,又去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脚。
睡着的时候没觉得不对劲,但此时燕邈是清醒的,看到付衍之自然地拉过他的脚踝,耐心细致地给他擦脚,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一样,连脚趾缝都没放过,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付衍之擦完一只要换另一只的时候,燕邈终于反应过来,猛地缩回脚,惊叫道:“你干什么?!”
付衍之皱了下眉,“你刚在地上踩过,不擦一下容易又发烧。”说着又要去拉燕邈的脚。
燕邈却不让他再碰了,支起身子看着他,脸上有遮掩不住的恼怒,似乎是终于忍无可忍,吼道:“你他妈到底想干嘛?”
付衍之像是不明白燕邈为什么突然生气,拿着毛巾站在床脚,却见燕邈突然捂住脸,哽咽的声音从手掌下传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付衍之,别搞我了...放过我好不好......”
付衍之听清他的话后心脏一阵绞痛,燕邈的呜咽比痛骂更让人难受,他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想摸摸燕邈,又怕燕邈让他别碰,最后只是俯下身撑在床边,轻声说:“别哭。”
他的安慰太过无力苍白,反而让燕邈哭得更汹涌,他的肩膀轻轻颤抖着,泪水从指缝里渗出来,顺着手臂滑落到被子上,洇出一团深色的印记。
付衍之觉得被自己的心也被燕邈的泪水腐蚀出一个血洞,随着他的哭泣变得越来越大。
燕邈从没有这么脆弱无助过,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逃得远远的,却还是很快被找到了,即使心里有不得不承认的安定,留下来却做不到正常面对他。
付衍之于他是禁锢的牢笼,一颗心被不知不觉囚住,身体却再也经受不住那些苦痛,光是见到付衍之这三个字就下意识想躲,但躲远了,还是会为一块有他身影的广告牌停驻。
他和付衍之之间横亘了太多东西,燕邈动了心,却知道永远不会有结果了。
付衍之以前总是逼燕邈示弱,见燕邈真的哭得伤心又觉得难过,如果在以前,他或许还能把燕邈抱在怀里,吻去他的泪水,说许多好听的话哄他,但此时他却无计可施,像个古旧的木偶,只能发出单调的安慰。
他忍不住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拢住燕邈,“宝宝,别哭了。”
燕邈顿了一下,却没有力气再推开付衍之了,泪水把整张脸都沾湿,燕邈哭了很长的时间,像是要把所有委屈无助都通过泪水倾泄出来,付衍之将他越抱越紧,仿佛只有趁着燕邈脆弱的时候才敢靠近。
付衍之不知道叫了多少声宝宝,燕邈才哭累了似的停下来,他放下手,眼睛红肿得厉害,理智似乎随着情绪宣泄完毕而回了笼,他偏过头,不想让付衍之看清自己的狼狈样。
环在被子上的手依旧抱得很紧,燕邈轻轻挣动了一下,付衍之很快就松开了。
燕邈觉得眼睛更酸了,付衍之又起身给他端了水和药,柔声说:“吃了药再睡一觉,好不好?”
燕邈没说话也没接药,付衍之又朝前递了一下,燕邈低着头,手指在被子上抓出褶皱,他知道自己问了也没用,但还是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于是哑着声音问:“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都跑这么远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我。”
付衍之怔了一下,深沉的眼眸看着燕邈的头顶,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头的苦涩,“我只是想补偿你。”
燕邈觉得这个答案太假,怎么会有人在因为仇恨做过那些事后还会对他产生愧疚心?燕邈一朝被蛇咬,觉得付衍之嘴里的话没一句是真心真意,现在这些或许只是他觉得生活无聊了,招猫逗狗一般把抓住他当作一种乐趣,又或者是觉得他付出的代价还不够,想要用别的东西讨还也说不定。
燕邈很快说:“我不需要。”付衍之似乎也对回答早有所料,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过多,声线依旧柔和,“先把药吃了。”
再次把药和水递到燕邈嘴边,他却觉得付衍之越是装得温柔,心里就越烦躁,最后受不了似的低吼着“我说了不需要!”边伸手随意一推,付衍之猝不及防被水和药洒了一身,怔愣在原地。
燕邈似乎也没有想到水会洒,下意识想解释,一张嘴又很快闭上了,故意不去看付衍之的脸色,像是逃避一般,想要下床离开,说:“把你的假惺惺收回去,我一点都不需要。”
付衍之看到燕邈掀被子的时候脸终于冷了下来,“看来你还是不太习惯对你温柔。”
燕邈因为这句话动作顿了顿,又听付衍之说:“今天你从这里走出去一步,我就让人断了付衍恒的药。”
燕邈倏地抬头瞪住付衍之,像是恨不得咬下他的一块肉,付衍之又说:“不信你可以试试。”
燕邈最终吃了药,又乖乖躺回床上,只是看着付衍之的眼神还是痛恨的,骂他“卑鄙”,付衍之面色疲倦的笑了笑,“卑鄙就卑鄙吧。”只要能让你留下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