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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了很久,淋浴房诡异的沉默也持续了很久。
洗漱台的沉默由夏允川肚子发出的饥饿叫声打破。
“我去给你烧饭,你嘴巴洗干净点。”路秋年如释重负,飞快地刷完牙准备开溜。
“我、我没有口臭的。”夏允川含着泡沫委屈地解释。
“你知不知道你舔过哪里啊!”路秋年没好气地捶他脑袋。夏允川的眼神很无辜,反倒是路秋年被他盯得又想起沙发上的淫荡画面,撂下一句“多刷几遍”,气冲冲地走了。
夏允川茫然地眨了眨眼,继续听话地刷牙。杯子举到一半又放下,他抬起左手,屈起食指和中指,脑海里便蹦出了路秋年翕张的穴、扭动的圆润的屁股,以及尿完后羞得通红的脸,和几滴眼泪。
他是不是把秋年哥弄坏了啊。夏允川苦恼地想,然后更苦恼地低头看向微微鼓起的运动裤。
但是秋年哥又很爽的样子。
夏允川带着满脑子不健康的疑问慢吞吞挪向餐厅,乖巧地坐在桌边等。
一盘卖相不太好的蛋炒饭摆到了面前。“能吃,全熟,无毒。”路秋年把勺子塞到他手里,面无表情地走到对面坐下。
“……有屁快放。”路秋年躲开夏允川怯生生又热切的目光,用力板起脸。
“秋年哥,”夏允川用勺子纠结地捣着蛋炒饭,红着脸小心翼翼地问,“你的身体没……”
“下一个。”路秋年冷冷飞过去一记眼刀,脸噌地红了。
夏允川怂怂地缩起脖子,在蛋炒饭中间刨出一个坑,换了个问题:“那、那我真的把、把……那个塞到你、你你、你嘴里……了吗……”
“你要是真这么做了,你现在就是太监了。”路秋年气得头疼。
“哦……”夏允川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表情,他只是出于好奇问问而已。秋年哥不喜欢被那个碰到嘴巴。他默默记下。
“还有问题吗?没有了就安静吃饭。”
“还有一个!”夏允川下意识举起手。
“问。”
“你、你说不会跟A、Alpha谈恋爱是、是因为、因为、那个人吗……”夏允川越说越小声,眼里涨满了湿漉漉的难过。
路秋年怔住,半天才不情愿地挤出一声“嗯”,起身打算回卧室独自待一会儿。
“最、最后一个问题!”夏允川可怜兮兮地喊住他,揪住他的衣角,“我、我下次、下次还能……还能来么……”
路秋年低头看了他几秒,不动声色地打掉他的手,转身朝客厅走去。他弯腰在茶几上翻找东西,直起身子却撞到了一堵肉墙。
“你站这么近干什么,吓死我了。”路秋年顺手给了夏允川一个爆栗。
“秋年哥,你、你又不要我了吗……”夏允川的眼泪蓄势待发,“是不是我、我说错话了还是我我、我不应该那么弄你……”
“钥匙拿着。”路秋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下次直接进来等,别蹲在门口。这么大人了不知道丢脸吗?”
没有人能够在小狗的可怜注视下保持铁石心肠,一秒也不行。
夏允川懵了一会儿,傻乎乎地笑起来,把钥匙郑重地攥进掌心。
“在你下一次发作之前,跟我保持两米及以上的距离。”路秋年收起笑容,伸出一根手指戳住夏允川的胸膛,把他推远了。
“那、那我今天晚上睡、睡哪里……”夏允川听话地后退两步,委屈地问。
“沙发。”
两人同时看向后面布满了深一块浅一块水渍的散发淫靡气味的沙发,陷入短暂沉默。
“你得赔我一个新的。”路秋年厚着脸皮对夏允川说。
夏允川鸡啄米似的用力点头,乐颠颠地跟在路秋年屁股后头回餐厅,距离不超过二十公分。
13
捡到糖了可以美滋滋吃掉,但沾上屎了就很难洗干净。
周一刚上班,路秋年就被领导喊走,说分公司有个项目缺人手,希望年轻人可以主动过去锻炼锻炼,又各种暗示是碍着陆逸的面子才让他待在这么好的岗位,话里话外都在赶路秋年走。
这项目事多钱少环境差,搞好了也没多大加成,路秋年一下就明白是程煜在搞鬼。
看来夏允川揍得还不够狠。
路秋年熟练地和领导推拉几句,假笑着说一定会考虑,走出办公室就垮下脸,暗暗骂了声操。
“小路,你上周写的报告有点问题,两点之前要重改一份。”
“……我之前不是还审核通过了么?”路秋年机械地抬起嘴角。
“陆总说的,我也不知道哪儿有问题。”同事小声吐槽,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路秋年呵呵干笑两声,回到工位端起泡完还没来得及喝的咖啡,却看见水面上漂着一只死虫子。他和尸体对视几秒,保持微笑去洗杯子。
倒霉的事还没结束。
“小路啊,你这个房子是下个星期要到期了是吧……”是房东阿姨。
“诶是的,我正打算晚上跟您说呢,我想再续……”
“是这样的啊小路,阿姨真的很不好意思,也实在是没办法。你知道的嘛,你看看周围的都贵了那么多了,我就是看你住着干净,一个人在外面工作不容易,所以这快两年了也没涨价。昨天有个人高两千块钱要租这个房子,你也知道阿姨快抱孙子了,这……”
“我知道了阿姨,时间到了我会搬走的,没事的。”
路秋年盯着水池里的死虫子,面无表情地打开水龙头将其冲走。他重新接了杯热水,转身看见陆逸走进了茶水间。
“也来倒茶啊?”陆逸尴尬地晃了晃水杯,被路秋年阴沉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
“你是不是也挺喜欢出轨的?你老婆知道吗?”路秋年平静地问,“不然怎么能和程煜玩到一起。”
陆逸被问得十分难堪,刚想辩解几句,路秋年就走了,好像只是在问他喜不喜欢吃水果。
“又跟男朋友吵架啦?”隔壁工位的Alpha八卦地滑过来,嗅了嗅路秋年周围的气味,“不应该啊,你不都……”
“踩到屎了而已。”路秋年喝了口热水,凉飕飕地回答。他瞥见手机屏幕在闪烁陌生来电,等它自动挂断,意料之中收到了短信。
“小年,是我,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呐,屎又来了。”路秋年看了眼再次闪烁的屏幕,笑眯眯地对同事说,然后拿起手机走向安静的楼道。
“小年,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路秋年准备发射的满肚子脏话因为程煜意料之外的厚颜无耻堵在了炮口。
接下来是一连串听上去真挚无比的忏悔和挽回,什么朝思暮想,什么辗转反侧,什么“兜兜转转还是最爱你”、“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好”、“把全世界都给你”,不要糟蹋自己,“我才能给你最好的”。
但会相信这些狗屁话的路秋年早就成为了过去式。
“你脸还肿着吧,说话怎么漏风呢。”路秋年内心毫无波澜,不紧不慢地开始输出。
“不是结婚了么?怎么,又出轨被抓了?”
“你有几条腿啊劈得这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