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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她在苍琅和阆寰的这短短一百多年与灵檀数万年的神生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属于许初宿的浓烈情感会被漫长的时空稀释。
怀生没有带她与莲藏入祖地便是因着这缘故,许初宿是灵檀的一部分,但灵檀不仅仅是许初宿。
她不想逼着灵檀用初宿的情感去面对南新酒和许清如的最后一点灵识。
可此时此刻,当灵檀来到出云居,望着熟悉的枣树和柿子树,属于许初宿的记忆和情感刹那间涌上了心头。
灵檀来到树下,脑海里闪过怀生在这里挥剑的场景,还有站在她身后的辞婴以及坐在屋檐下的许清如和南新酒。
每次从弟子堂归来,怀生总是院子里第一个瞧见她和松沐的人。夜里在摇床躺下,她也总会摸着她脸蛋问她疼不疼。
莲藏顺着灵檀的目光看向院中树,平淡无波的眸子缓缓涌现出缅怀之色。在枣树下站了片刻,灵檀和莲藏默契地去了正对着枣树的寝屋。
这是他们和怀生幼时居住的屋子,里头的摆设依旧如故:南新酒亲手打造的摇床,三把一一模一样的小摇马,还有一敲起来便会有流萤飞出的拨浪鼓。
怀生刚出生时总是睡不安稳,夜夜都要哭醒,出云居的一位老仆便提议让两姐妹睡一起,说是可以压夜啼鬼。
这是流传在凡人的传说,许清如与南新酒乃修仙之人,自是不信。奈何心疼闺女又没得旁的良策,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让两姐妹睡一起,结果怀生还真不哭了。后来寝屋又多了个松沐,有他和初宿陪着,怀生睡得一日比一日安稳。
许清如和南新酒百思不得其解,灵檀却是明白个中缘由。
怀生自出生便受苍琅的因果孽力反噬,她与松沐是护道者的神魂,有神木的气息,躺在怀生身侧自然能缓和她因反噬而起的疼痛。
灵檀捡起一个小小的拨浪鼓,怀生就寝时喜欢听着声音睡,这拨浪鼓便是初宿和松沐最常用的哄睡玩意。
小时候的初宿在三人里长得最圆润,力气也最大,每回都是一手一个地拿着拨浪鼓摇。“咚咚咚”的声音一响,便有数不清的流萤飞出,绕着她扑棱棱地飞。
每每到这时,松沐便会放下手里的拨浪鼓,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含笑看着被流萤团团围住的初宿。
灵檀心念一动,两枚小指头大小的圆木锤敲上鼓面,发出“咚咚”的声响。下一瞬,便见星星点点的流萤从鼓面飞出,像从前那般环绕在她身旁。
这流萤不过是鼓面上的幻阵所析出的,瞧着真,实则都是虚幻。可灵檀看得很认真,幽黑的眼眸一动不动,跟小时候的初宿一样。
莲藏不禁弯起了嘴角。
也就在这刹那,灵檀隔着星芒般的流萤朝他看来。她的目光是属于灵檀的目光,沉冷幽静。
可不知为何,莲藏忽然觉着这一刻他们好像又变回了苍琅的初宿和松沐。
“咚咚”的鼓声渐渐沉寂,弥漫在灵檀身侧的流萤一只只消失。她放下拨浪鼓,忽然道:“莲藏佛君,离开苍琅后请随我去一趟横霄宫,我有一事相求。”
莲藏一愣:“殿下需要我做些什么?”
灵檀眸光扫过他眉心的朱砂痣,声音平淡地道:“回去横霄宫再说,当务之急是先把桃木林的阴煞之气净化了。”
苍琅有他们的一份因果在,既然来了苍琅,自然不会放任阴煞之气在桃木林肆虐。
半个时辰前怀生已经离开了祖地,往弟子堂去。南淮天那两位少神还真在那里给南家子弟讲南听玉的事迹讲了整整一个白日。
灵檀与莲藏神识强大,她们在弟子堂说的话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们听玉祖师倘若不陨落,必定是神界第一个飞升成神的人修。”芙黎呷一口灵茶,煞有其事地道,“所以啊,你们莫要堕了你家祖师的威名,记得勤加修炼、每日三省己身。”
底下的弟子们被她说得热血沸腾,知道自家祖师牛,不知道是这么牛。
芙黎说到兴致上,一撂手中茶盏,又道:“当然了,你们如今最厉害的祖师可不是听玉上仙了,而是更加牛掰哄哄的——唔”
话未竟,满霜已经掩住了芙黎嘴巴,面无表情地道:“今日说到这。”
一把拉起口没遮拦的芙黎便朝门外去了,怀生隔得老远就已经听见芙黎“呜呜呜”的声音,看着朝她走来的两位神将,她笑眯眯道:“要不要去我小时候住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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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黎顿时两眼放光,转瞬想到灵檀殿下他们就在那里,忙给怀生传音道:“那位和那位正在那里,我们过去不会打搅他们吗?”
怀生当然知道“那位”和“那位”是谁,连粗枝大叶的芙黎都能看出灵檀和莲藏的暗潮,怀生又如何看不出来?
只她不会过问他们之间的事。
神族在历劫之时产生的情愫往往会在历劫结束后消失,但也有例外。
灵檀与莲藏一个是太幽天的少尊,一个是无相天的少尊,与对方历劫之身产生的情愫该不该成为一个“例外”,那是他们的事,谁都干涉不得。
方欲说话,耳边冷不丁传来灵檀的声音:“我和莲藏佛君先去桃木林净化阴煞之气,你们去完丹谷便来在不周山与我们汇合。”
一句话的工夫,出云居已经没了灵檀和莲藏的神息。怀生叹息一声,对芙黎道:“那位和那位已经去了桃木林,你且安心随我回出云居。”
出云居里有不少可供打坐的静室,安顿好芙黎和满霜,怀生倚着窗台,望着窗外两株果树感叹道:
“这两株果树的果子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青枣和柿子,也不知我们离开苍琅时能不能看到它们结果。”
幼时只要两株果树一结果,许清如便会领着怀生、初宿和松沐摘果子,给他们做枣泥软糕和柿饼。
辞婴将她揽入怀里,道:“你想它们结果,那我明日便可让它们结果。”
怀生怀念的不是果子,而是那段温馨平静的时光,她摇头道:“那当然不成,依靠外力强行结出来的果子怎会好吃?”
辞婴看了看她,道:“下回我们挑一个秋日回来,如此便能吃上出云居的果子。”
怀生没有应话,只是转过身将头埋入辞婴肩膀,轻“嗯”了声。
翌日一早,怀生与南之行告别,准备启程去丹谷。
南之行依依不舍地给怀生备了一乾坤戒的东西,有她爱吃的糕点果子,也有他这些年积攒的灵石法宝以及他亲手炼制的阵牌。
这些法宝对现如今的怀生来说已派不上用场,但她还是笑吟吟地收了下来。
南之行没有道侣也没有儿女,俨然是将怀生当自己孩子看待。见她只呆一夜便要离去,多少有些不舍。
他与南新酒本就生得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