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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屏:“……”

公孙屏大受伤害,他自认并非奉仞那般风华绝代、质如美玉,但颇有男子气概的周正,不算难看。现在虽然保住了贞节,但尊严也所剩不多了。

他咬牙切齿:“那你到底要干啥?”

“借你衣服一穿,我的刀放在来时的轿子下面,我得去取回来。”解碧天哼笑一声,“拿到后,你带在身上看好,若敢丢了……”

解碧天没说后果,但也不言而喻,公孙屏先打了个寒战。

“那把刀便那么重要?若让人看出来怎么办?”

解碧天道:“重要。献礼众多,无人会在意一把刀,但游八极只能是我的刀,任何人都不能碰。”

公孙屏浮起警惕道:“不行,若你穿了我的衣服走了,趁机消失怎么办?”

奉仞这时道:“我跟他去。”

两人转过视线看向他。

奉仞看了一眼解碧天,淡淡道:“有我在,他也轻易走不了。”

第36章 开宴

礼轿陆续排列,远远看去足有数十排围阵,金辇连作波澜,在紫朱重色的相衬下,极为丰美壮观。先前穿蓝袍的引路人——正是王宫的礼官之一,此时正站在宫前接洽各府贵人。

此次寿诞为碧土月神诞世一千五百岁整,意义极重,天上宫阙的人自然都大献殷勤,只为了得碧土月神青睐,一时来来往往未有停歇,十分热闹。

他送走一人,眼尾瞥见一个喝醉酒的男人被蓼奴搀扶着经过,大概是从华胥楼里出来,身上还带着楼内的鸢尾香气,步履踉踉跄跄,全靠蓼奴支撑。看到男人面戴牛角面具,礼官心中有数,除了天上宫阙内服侍月神的人,天上宫阙世家脉络固定,如盘根错节的枝叶,彼此都相识,面具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那男人是成日寻欢作乐、家中不睦的秋家秋槛,秋家专制香料,在天上宫阙地位特殊,又因一脉单传,独子向来颇受看重。

他让人去唤住两人,别冲撞了礼轿,手下依言过去,秋槛醉醺醺抬手挥赶他,身边的蓼奴直板板站着,手臂揽扶着秋槛,牢牢栓紧了人。几句话过后,手下回来汇报,秋槛说要去西边一家铺子取东西,约好了寿诞前,耽误不得,顺便在那歇会醒酒。

礼官看蓼奴扶着他往巷子里去,摇摇头没再多想,转过身继续招待。

目光刚离开不久,两人身影渐渐再看不见,方才还软烂如泥的秋槛直起身,脚步一下恢复稳健,分明毫无醉意。

“奉大人何必将我捉得那么紧,你在我身边,我岂能跑得掉?”他为了作态喝了不少酒,说话时酒息拂在奉仞耳边,热,又挟着甜酒的味,奉仞果然便手上松了力,闷头错开距离。

借着错落的轿子遮掩,两人躲过宫人视线,往鬼笼方才落轿的地方掠去。

到那最沉的轿子边,解碧天蹲下身翻入,手掌往轿内隔层一探,沉甸甸的长刀落入掌中。

游八极裹进锦布之中,因长度看起来像把长琴。这把长刀极有威势,似为名家之作,至少奉仞从未见过那样的刀面,也没能认出哪家大师的技艺;但带在身边不太方便,解碧天假意献上给鬼笼,果然一同被当做缴来的战利品,一同供奉给天上宫阙。

拿到刀,他们正要走,忽听到有人争执的声音由远及近,解碧天和奉仞的位置很容易被发觉,立刻矮身贴在轿厢后。

“你监守祀鹿监守到酒上头去了?要不是她不识宫中的道,被我抓到,让大人知晓,恐怕可不是碎尸万段那么简单了。”

“我绝非故意放出,只是以为那祀鹿与往年的童男童女一般,不过是祭神慰土之用。她来时听话,长得又可爱,不同其他孩子,我才一时大意……”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训斥的人冷冷一笑,“大意?若是这祀鹿跑了,误了晚上寿诞,我看你怎么跟大人交代!”

“往年只有祀羊,我从未见过祀鹿……你也别在这狐假虎威,若不是你忙着巴结神使,这活又轮不到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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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是我错了?这事做好了,你有的是功劳!祀鹿难以寻求,极为珍贵,岂是祀羊那等低贱东西能比的?你可知大人们如何看重?”那人勃然大怒,又很快忌惮被人听到似地压低声音,“算了,你马上回去吧,此事我就当做不知道,别再犯错。”

等两人分道离开,解碧天和奉仞对视一眼,奉仞做口型“回去再说”,他们悄无声息地起身,正要离开,解碧天突然察觉什么,转头低声道:“谁在那?”

礼轿之间寂静无声,片刻后,从一块阴影里走出一个白衣人,没有一丝气息泄露,仿佛突然出现一般。奉仞一看他衣着面具,便认出是那个被咬掉耳朵、后来跟他们换了轿子的蓼奴。不知道他在那看了多久,因没有动作,竟一时没能察觉。

他也有些吃惊解碧天能发现自己,似有些紧张,四顾无人,对着奉仞迅速地比划手语:“停君派我过来清点礼单,我就当做没看到,你们走吧。只是,万不可再说话,冒犯神耳,有违鬼笼之规。”

“……我们如何信你?”

“你们帮过我,所以我也帮你们。”

奉仞定定看了他一眼,终于是动了,向他一拜,没有出手,而是折身与解碧天一同离开。那蓼奴站在后头看着他们离开,静静没有动,在华美的礼轿中如一缕白烟。

直到两人绕到另一条巷子出去,奉仞才看向解碧天,问:“你不将他杀了,以绝后患?这不像你。”

解碧天只笑了笑:“你不是说一时善念,未必都是恶果?我今日听你一回,看看谁输谁赢。”

“你们是说,那祀鹿就是公主?”

公孙屏愕然地听完两人分析,立刻起身转圈:“完了完了,公主若真被捉去当劳什子祭品牛羊的,届时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什么事,我们可无法在那么多人面前救下。”

“你急什么?”解碧天已经在谈话间将衣着换回,“他们对小公主极为小心保护,言谈间更是证明知道公主身份,你们一帮人来这里,早就在他们预料之内。”

奉仞面色凝重:“此事极为紧要,除了天家外,难道断金司内真出了叛徒?还与天上宫阙有所关联,他们说不定早派去卧底潜伏在断金司之中,而且时日已久。”

公孙屏闻言额上生汗,骇然:“那岂不是成心让我们带公主送死来了!皇家子嗣也敢谋害?”

解碧天讥讽道:“他们都能在地下建国了,何况是谋害当朝皇家?”

“这些人丧心病狂,什么妖魔鬼怪都养,扒皮抽筋更是寻常,要公主去祭祀,谁知道干什么。”公孙屏不停在雅间里转来转去,看向奉仞,“奉大人,如何是好?”

解碧天指指脑袋:“都下来这么久了,不妨动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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