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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他如今会莫名其妙躺在这里,罪魁祸首不就是虞秋娘和万同悲!

另一个人果然是万同悲:“公孙副官醒了,切莫乱动,否则重则终身半身不遂。我这就为你拔针,小妹,你去将屋内的灯点上。”

虞秋娘冲动弹不得的公孙屏做个鬼脸,转身去点蜡烛。万同悲扎好袖子,迅速为公孙屏去除身上银针,公孙屏瞪着他们,却不敢在乱动,随之那些银针一一拔出,只感到丹田回暖,身上脉络逐渐内力充盈,知觉也重新回归。

最后一根针落地,他扯掉身上薄被,猛坐起身,警戒地看着两人。

他在哪里?他们为什么这副形容?晕倒过去后发生了什么?公孙屏满腹疑问,简直有成千上百个问题,然而置身陌生环境,手无寸铁,只能强行冷静下来。

既然万同悲和虞秋娘到现在还没对他动手,想必没有杀他之意。

他环顾四周,屋中风格迥异今朝,颜色诡丽,不似平民瓦房,显然宅子的主人身家不小。这种风格,只能让他联想到大宣的风尚,那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建筑了,联想至此,公孙屏不禁背后微微发寒。

他选择最紧要的问题:“现在我们在哪?”他指着万同悲,“还有,你会摆弄那见善楼的机关,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万同悲收拾针包,解释道:“公孙副官勿怪,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了顺利进入天上宫阙,免不得让你吃了些苦头。”

公孙屏更是如听天书:“天上宫阙?什么玩意?”

原来,万同悲和虞秋娘察觉公孙屏跟踪他们,想来他也不会轻易配合行事,反而容易生出麻烦,便利用机关设计,使其落入暗道之中,为了防止发生变故,又施针服药令其久睡不起。

苏细雪说得没错,见善楼七楼回廊的花瓶处,正是通往天上宫阙的正确道路。途中,他们遇到外出与鬼笼采买药物的大夫与药童,也就是阴阳脸面具的原主人。

两人打晕原主,换上身份,将公孙屏装在药袋之中带回。临近碧土月神寿诞,天上宫阙热闹纷乱,又几乎没有外人能抵达这里,好在药师在天上宫阙地位不低,他们很快借身份混进去。

过了两日,秋家娘子的丈夫秋槛得了急病,送到了他们的医馆,当夜就死了,万同悲和虞秋娘一合计,给公孙屏换上秋槛的衣物,替换了人,又给秋家娘子送了回去。

古墓异物寄生,楼中机关重重,寻常人随时都有可能落入其他陷阱,公孙屏被他们带进来,甚至还算得上因祸得福。

公孙屏惊疑不定,被各种情报砸得头晕,沉默片刻,问:“你们为何要帮我进来?我是断金司的人,与你们绝非一道。若以为这样我就会被你们拉拢,还是趁早放弃。”

万同悲苦笑:“断金司与我们都是为了天下安危之计,才来到遗址,我相信奉大人和公孙大人的为人。你们虽不相信我和小妹,但我们却并无恶意,打晕你,也是怕大人不愿配合。”

“如今已到了墓中城池,我和二哥仁至义尽,信不信由你。”虞秋娘收了幸灾乐祸的样子,她如今换成药师装束,脱了那袭宽斗篷,看起来如寻常少女,很是俏丽,只是气势凌人,冷声道,“你是死是活和我们无关了,也别再跟着我们。”

“秋槛既然和秋家娘子是夫妻,我这换了芯子的丈夫,只怕是没两日就该露馅。”

万同悲点头道:“这倒无须忧虑,秋家娘子与秋槛是父母指婚,一向貌合神离,两看相厌,甚至从不同床。这秋槛品行放荡,常在外喝酒作乐,与他娘子犹如陌生人一般。天上宫阙人人覆面而行,你只切记将面具戴好,不要叫秋家娘子看到你的脸。”

公孙屏呐呐道:“你们真够思虑周全。”

又交代了一些城中规矩,万同悲和虞秋娘才收拾离开。公孙屏本心中紧张,然而往后几日,得知秋槛无事后,秋家娘子除却一开始来看了一眼,后面就真的不曾来看他这还没病好的丈夫。

公孙屏在天上宫阙龟缩混了几日,却一筹莫展,奉仞不知如今身在何处,他不能随便行动,没了主心骨,更想不出下一步该从哪里下手。

听他讲完前因后果,解碧天已吃完了一颗青梨,很给面子地拍了拍掌,感叹:“公孙大人此番遭遇真是一波三折,一往无前,一事无成。”

人比人气死人,他们要是按公孙屏这么进来,早就把事儿办好了。中间费那些功夫干什么?

公孙屏无力反驳他淬了毒的口舌,奉仞将他们分开后发生的事挑拣了重要部分说给他听,他神色变化,到最后惊得合不拢嘴。

公孙屏一拍大腿:“可公主如今不见,该如何是好?”

“方才停轿的时候,我刚才看到神女王宫中有童男童女着华服行动,应该是为寿诞准备。鬼笼的人挑选孩童,想必是为了献给天上宫阙。”入了城,谋而后动,奉仞反而不再焦虑于事情进展,“我们在鬼笼未曾找到公主踪影,大概已经到了天上宫阙来。他们费这么多曲折功夫,无非窥伺我们身上的利益,今晚寿诞献礼,人多眼杂,我们借机寻找。”

公孙屏听他讲述先前缘故,本就焦心,怒瞪了解碧天一眼:“若非你当时临时反水,奉大人又怎会因为跟你打斗而落入陷阱!”

“不比你好运气,我和小奉大人历经千辛万苦才混进来,你只需好酒好肉在这享乐,给我们省些麻烦。”解碧天不等公孙屏暴起,就将头顶帷帽摘下,丢到他身上,自己开始起身解腰带,“既然如此,把衣服脱了。”

此话一出,剩余两人面色生变,奉仞微微皱起眉,公孙屏更是五颜六色好不精彩。

雅座重帘围绕,足够隐蔽,至少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也不能随便进入。公孙屏见他三两下就脱掉外衣,联想之前他对奉仞种种言语作风,头皮发麻,顿时坐立难安,一把抓紧自己的衣襟,坐在地上后挪两步。

若在这里大打出手,他们所有人都得败露。

他只得忍气吞声,颤声道:“解、解碧天,我宁死不受辱,你若敢做不轨之举,我必以死相拼!”

解碧天动作一顿,他动作很利索,马上脱得只剩里衣,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公孙屏。这一眼虽然并无任何亵渎的意思,但是公孙屏却莫名只觉得更有侮辱意味。

解碧天蹲下身,问道:“我要行不轨之举,也得是奉大人这种姿色。你?胡子拉扎、面容粗糙、形貌粗野,我图什么?”

坐在一旁的奉仞:“……”

公孙屏嘴硬:“倘若你西漠人就喜欢我这一口呢?再说我也算得上仪表堂堂,其实和奉大人年纪相差甚小呢。”

解碧天更讶异了:“那你是长得着急了些,退一万步讲,我有这么饥不择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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