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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梅特兰德都没有说话,仿佛已经全身心沉浸在了优美的舞蹈里。
这支开场舞蹈一结束,众人可以各自邀请舞伴的时候,玛丽请正打算去邀请其他小姐的梅特兰德稍等一下,然后让人去叫了玛丽·弗莱明过来。
弗莱明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长裙,头上戴了鹦鹉羽毛装饰的面具、又配了珍珠项链,整个人看起来窈窕秀丽的如同一只百灵鸟。
她很快在明亮的烛光中越过重重人群,然后走到玛丽面前轻巧的屈膝行礼。
“陛下,您叫我?”弗莱明问道。
“是的,我想给你介绍一个舞伴。这位是威廉·梅特兰德·列廷顿伯爵,同时也是我的国务大臣……”玛丽稍作停顿,又对梅特兰德说道:“……这位是玛丽·弗莱明,十几年前陪我一同远嫁到法国的侍女和朋友之一,马尔科姆·弗莱明勋爵最小的女儿。在舞会当中,我一向担当被介绍的那一方,却从未当过介绍人,希望你们两个不要介意我突如其来的想法。”
梅特兰德当然不会介意,如果女王愿意给他介绍舞伴,这毋庸置疑代表了一种看重他的态度,哪怕是介绍不远处那个肥胖如同一个木桶的贵夫人当舞伴,他也不介意,何况这位玛丽·弗莱明如此可爱漂亮。
事实上,当她越过人群走到女王身边的时候,梅特兰德就已经被吸引到不想挪开眼了。
“这是我的荣幸……弗莱明小姐,请问我能邀请你去跳舞吗?”梅特兰德立刻弯腰说道。
“乐意至极。”弗莱明说道。
这两个人很快就高高兴兴的牵起了手,走进舞池,并且在乐队的伴奏下翩翩起舞,一曲结束后也没有分开,又很快再下一支舞曲开始时继续跳起来。
玛丽和几个贵族还有主教闲聊了几句,紧接着就坐在了椅子上品尝红葡萄酒,没有再下场跳舞的意思。
弗莱明和她同岁,一向是四玛丽当中最为机灵和漂亮的一个,而且从血缘上讲,还是她的表亲。
她的母亲,是詹姆斯四世的私生女之一。
抛去贵族和王室之间乱七八糟的血缘关系不提,玛丽把弗莱明现在介绍给梅特兰德的主要原因是他们上辈子就相爱了,据说婚后的感情很不错。
现在玛丽提前几年让他们两个人结交,希望能和上辈子的一样,也结成一段姻缘。
……
玛丽一共在梅特兰德的城堡里待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受到了这位国务大臣殷勤无比的款待,同时也在书房当中的一次秘密会谈中,接受了对方半真半假的效忠。
梅特兰德看莫里伯爵不顺眼已久。
苏格兰的权势就这么一点,莫里伯爵凭什么在这几年牢牢的压在他头上,让他只能屈尊第二,假如莫里伯爵是名正言顺的君主也就罢了,但他只是一个同梅特兰德一样的贵族而已,一个母亲和国王詹姆斯五世偷情而生的野种。
这对于玛丽来说是大好局面。
假如苏格兰贵族是铁板一块,彼此都共同进退,默契的架空她这个君主的权力,会让她相当难办。
梅特兰德的出现刚刚好,可以让她借此来撬动詹姆斯这个摄政伯爵的势力,取得苏格兰一部分事务的决定权。
最后,是机要秘书罗勒从荷里路德宫发来的一封信,让玛丽决定立刻回爱丁堡。
那一百多个狂热的新教徒里面,不是所有人都有钢铁一般的意志,她试着让罗勒用金币去收买了几个软弱的新教徒,指使他们在约翰·诺克斯有什么异常举动时汇报到宫中。
而那几个新教徒汇报说,约翰·诺克斯从爱丁堡里找出一个隐藏许久的女巫,调查出了她挑动基督徒作恶、残害婴儿制成魔法油、散播瘟疫和暗中放火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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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诺克斯要将这个罪大恶极的女巫处以火刑。
第13章
审判女巫——这实在算不上是一件稀奇事。
自从罗马教廷的那位英诺森八世从1484年颁布狩猎女巫诏令开始,到处搜索并火烧女巫的风潮就席卷了整个欧洲,到现在七十多年过去了,非但没有停息,反而愈演愈烈。
整个基督教世界里,从最西方的爱尔兰到最东方的罗马尼亚,从北方的瑞典到南边的西班牙,所有信仰基督的人似乎都相信了有女巫在自己身边隐秘作祟,她们与魔鬼交合并且在暗中掀起灾难,传播瘟疫、残害婴儿、放火杀人……几乎无恶不作,必须立即找出来并用火烧死,才能够制止这些灾难。
然而实际上,人们并没有那么蠢。
这些所谓的女巫大部分都是一些孤苦无依的可怜老女人,只是用来充当了民众们发泄不满和怒火的替罪羊而已,少部分则是因为自己的美貌和财富而遭到迫害,毕竟关押一个女巫,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而烧死一个女巫,就可以向她们的家人索要钱财,因为教士们帮他们除掉了一个隐形的祸患。
在玛丽另一半的记忆中,未来的两百多年内,会有无数无辜的女人死在女巫审判上,被冠上不属于自己的罪名后受尽折磨,又被火焰活活烧死,一直到1780年都有人受害。
在乘着马车一路赶往爱丁堡的路上,侍女们并不理解女王为什么要如此大惊小怪,一听到就要立刻赶回去。
女巫审判是稀松平常的事,约翰·诺克斯也并不是第一次要焚烧女巫,在去年玛丽还没有回国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火刑架上烧死两个女人了。
这个数量也并不算多,据说在德意志诸国那边,有个小城几年内就烧死了七八百个女巫。
将马车的帘子掀开,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森林和湖泊,玛丽说道:“没有亲眼见到,我就不相信那个女人身上的罪名,与其说她是女巫,我倒更愿意相信她是被约翰·诺克斯无冤枉的无辜女人。”
“可万一那是真的女巫呢?约翰·诺克斯牧师毕竟是一位虔诚牧师,牧师身上总是有来自主的恩赐、拥有别人不知道的神通的。”玛丽·比顿说到,神情很是担忧。
“比顿,你要想那个女人如果真的无辜,又该怎么办?一个虔诚的、辛苦的、一辈子没有做过一丁点恶的女人,却要因为几句污蔑而被绑在柴堆上活活烧死。”玛丽说道。
弗莱明则理智的多,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分析。
“陛下,约翰·诺克斯这次逮到的女巫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她只是一个爱丁堡内的裁缝而已,丈夫和儿子都已经早早的就死了,家中又穷困潦倒,死了也不会损伤任何人的利益。”弗莱明说道。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为了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再和约翰·诺克斯起冲突实在得不偿失,更何况一个牧师在魔女狩猎方面,天生就更容易得到民众信任,一个不慎就会连累女王如今良好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