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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意思,弗莱明……我想在我赏赐约翰·诺克斯足够多东西的情况下,他并不介意光复一个受污蔑女人的清白名誉,秉持正义也是遵循主的教诲,不是吗?”玛丽说道。

弗莱明放下一点心,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之后,没有再出言劝阻女王的行动,而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一枚宝石胸针,让思绪飘向了不可知的远方。

这枚胸针是昨天夜里国务大臣梅特兰德送给她的礼物。

虽然只认识了三天时间,但她与梅特兰德的相处十分愉快,彼此间都有了进一步发展的期盼。

想到这里,弗莱明漂亮的面孔上,浮现出如同玫瑰花瓣的色泽。

……

爱丁堡市中心的广场上,大堆大堆的柴火被规整堆在高台上,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已经被绑在了柱子中央,皱纹密布的脸庞灰败至极,透漏着一种将死之人才有的绝望木然。

人群密密麻麻的围在高台中央,交头接耳的唾骂女巫,还有小贩推着独轮小车来往,大声吆喝着卖淡葡萄酒和燕麦饼,一些来的晚,没有赶上好观看位置的人,不得不爬到了周围的二楼和屋顶上。

人们就像是观看罪人砍头一样围观这个老人,这是一年当中难得的乐事,还有壮年男人拿着地上的泥巴和石头狠狠砸向高台,但凡砸中,就带来周围的一阵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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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火刑的时间到了以后,一个教士举着火把走过去点燃木材边缘,因为爱丁堡天气的原因,这些受潮的木材燃烧的有些慢,还冒了浓厚呛鼻的黑烟。

“啊——!”

被捆绑的女巫仰头,发出了尖锐痛苦的叫声,那声音久久不绝,浑浊的眼睛里飞快流下两行泪水。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由四匹骏马拉着的华丽马车冲着城门口一路奔驰而来,然后急冲冲的停在了广场边缘,因为过□□速,整个车厢都颠簸了一下才稳稳停住。

周围的人群立刻向外避开这辆带着王室标志的马车。

马车一停,架马的马夫率先跳下来,一边拉开马车车厢,一边对外大声喝道:“女王陛下驾到!”

女王陛下驾临了!

一霎那间,民众们鸦雀无声。

玛丽走下车厢,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在燃烧的火堆,瞳孔一缩,立刻命令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女巫还有待调查!现在立刻去打水来浇灭火焰,搬走木材,然后再将她压到荷里路德宫的监狱中由我审判。”

教士正打算去执行女王的命令,就被约翰·诺克斯按住肩膀阻止,他从审判席位上站起来,压抑着被搅了局的愤怒,说道:“陛下,您是什么意思?”

玛丽低头吩咐了赛顿几句话,让她赶快离开,然后毫不避让的与约翰·诺克斯对视,嗓音冷漠的说道:“我来履行作为君主的责任,保护苏格兰王国内无辜的平民,让有罪者得到审判,也让无辜者不受冤枉。”

“这个女巫已经罪证确凿,根本不需要陛下您的费心调查。”约翰·诺克斯说道。

诺克斯使了一个眼色,他的副手,约翰·克莱格很快就双手捧了一份证据递给玛丽。

那是一卷文书,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拉丁文,全部都是女巫口述,又由别人代写的“罪行”,除了那些常规的、说女巫诅咒和伤害婴儿的罪行之外,又格外加了一条挑拨基督徒作恶、反对女王统治的罪行。

这个叫安娜的女巫承认了她在诺克斯不完道以后,等待在教堂门口前拦住了那些新教徒,用来自魔鬼的邪术迷惑了他们的心智、教唆他们做恶,然后一股脑冲向女王王宫大肆破坏。

文书最边缘的右下角画了一个十字,又摁了带血的手印,那是不会写字的平民们常规的签约办法。

玛丽看得很快,扫过几行重要内容之后,就知道这个老妇人为什么要遭受无妄之灾了。

她在为约翰·诺克斯顶罪,承担所有恶毒的风评,然后让那位牧师在爱丁堡内重新拥有清白无辜的名望。

简直荒唐至极。

可是在这个蒙昧不开化的时代,爱丁堡围观的平民之中,至少有□□成人信了这套说辞。

“陛下,您不是在为国民反动您的统治而大发雷霆吗?现在我亲自将罪魁祸首找到并处以火刑,想必能够平息您的怒火了。”约翰·诺克斯还在一旁慢条斯理的说道。

玛丽脸色冰寒,手指头紧紧捏紧了这份文书,紧接着冷笑了一声,抬手将文书扔到了前面的火堆里!

火舌吞吐着,飞快将这几张写满的拉丁文的纸张燃烧成灰烬。

“这不是真相,而是屈打成招下的虚假文字,不足以充当证据。”玛丽说道。

“您有凭什么证明这是虚假的文字?凭借您国王的权威吗?但是陛下,我得谦卑的提醒您一下,苏格兰长老会的创始人、新教的首领、蒙受了上帝恩宠的我——在辨别女巫方面绝对比您有经验……”约翰·诺克斯也走到了玛丽的面前,谦卑而又不甘示弱与女王对峙着,“……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别忘了,这是您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玛丽放轻声音,凝视着诺克斯的双眼,暗示道:“诺克斯牧师,国王同样由审判女巫的权利,你将这个案子移交给我,我将赏赐你想象不到的珍宝……也许还有一些传教上的权利。”。

不料约翰·诺克斯眉头一皱,满怀厌恶,丝毫不将玛丽的暗示放在眼中。

诺克斯眼皮下垂的眼睛紧紧盯着玛丽,同样轻声说道:“将这些依仗着撒旦行邪术的女巫毁灭,让她们不再祸害苏格兰,这才是我应当行的正道,陛下,所以请原谅我不懂您的意思。”

玛丽相信,约翰·诺克斯暗示的女巫,绝对不单指现在被火烧的那一个。

受潮的木材燃烧很慢,但在说话间,吞吐的火苗已经开始靠近那个老妇人的腿,已经无法再耽搁下去!

离得太近,滚滚热浪让站在火堆旁的玛丽也开始额头出汗,正打算抓紧时间,继续说服诺克斯时,站在身后的弗莱明拉了拉玛丽的衣袖。

“陛下……”弗莱明轻声说道,同时指了指周围的民众。

玛丽抬头,看到了周围一张张不信任的面孔。

“那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女巫……”

“我说去年我家的屋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着火,当时这个老女人和我家只隔了一条街。”

“还有我可怜的小贝奇,他才三个月大,就得病死了。”

“不可思议,女王陛下怎么能袒护这样一个罪人……”

……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哪怕是国王,在魔鬼和女巫方面说一百句话,也比不上德高望重的牧师的一句话,玛丽当初怎样借着王权让诺克斯屈服,如今诺克斯就原样奉还。

玛丽也明白弗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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