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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案件的前因后果,并且将女王满怀仁慈的宽容处理向爱丁堡几万人反复宣传。

爱丁堡的平民、或者说这个时代的所有平民识字率都很低,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想要宣扬什么事情或者是发布政策,一般都是这样找几个人在广场上大声宣告。

而要怎样向民众宣布这件事情的稿子,是玛丽亲笔润色过的。

从这些人是怎样在新教教堂内参加完弥撒就一股脑冲向王宫开始讲起,到这些暴民是怎样无耻的污蔑了约翰·诺克斯牧师、诺克斯牧师又是怎样申辩了自己的清白无辜,称他们为罪人、再到女王是如何宽容的免除了他们掉脑袋的罪刑,只判决了他们的体力劳动结束。

整个故事讲述的无比仔细,充分地证明了约翰·诺克斯的清白无辜,避免了他和“反叛国王统治”这等令人可耻的罪行扯上关系。

至于爱丁堡的民众们究竟会怎么想约翰·诺克斯,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最后,玛丽特意吩咐了让市政厅的人去整整宣扬一个星期,以免爱丁堡有人错过这条新闻。

……

“劈啪!”

一段圣人的手骨被狠狠丢弃在了地上,手指和手臂被摔成两半,同时托举圣物的银盘也滚到一边,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响声唤回了诺克斯的理智,让愤怒的老人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圣人手掌重新捧起来,然后放在了高台上供信徒顶礼膜拜。

“那个女巫怎么敢如此污蔑我的清白!她怎么敢!”

“主的虔诚信徒们,那些有幸回归了正道怀抱的羔羊们,听信了女巫的污蔑,竟然对我的品行产生动摇,不肯听我这智者的言论,开始怀疑于我。”

“天主啊,撒旦的力量何等可怕,竟然叫一个妇人成功的凌驾在我的头上,让远在罗马的天主教会将触角伸来,让我的故乡苏格兰笼罩在阴霾之下,这样我何时才能建立一个神权的国家?主啊,求您给我指引,求您给我指引!……”

说到最后,约翰·诺克斯的声音已经近乎喃喃自语。

黑暗的教堂里,一束光从天窗上照耀而下,照亮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除此之外,教堂里的其他基座上空空荡荡,只留下一些被外力强行破坏的青铜碎块黏在上面,日久天长后出现锈斑。

那是在宗教改革里被强行拆毁的耶稣、圣人和圣母雕像,是加尔文派抛弃了来自罗马偶像崇拜的崇高象征,那些可耻的雕像从罗马时代开始,就立在神圣的教堂里长达千年,代替主接受崇拜,最后终于在他的号召下投进熔炉里,变成了一滩滩无用的铁水!

约翰·诺克斯的目光飘散,过了一会儿,神情才逐渐重新坚定,又拥有了钢铁般的意志。

他从十字架的底部盒子里取出一根牛皮鞭,然后朝着自己的脊背狠狠打去!

这是他对于自己的苦修,也是对于和女巫斗争中不慎失察、然后落入陷阱的自己的惩罚。

“啪!啪!啪!”

很快,诺克斯的脊背就一片青紫红肿。

教堂的门外,诺克斯的副手——约翰·克莱格习以为常的等候在门口,等到屋内老师的苦修差不多之后,才推门而入。

“老师,您怎么样?”约翰·克莱格问道。

“我没事……”诺克斯在学生的帮助下重新穿好黑袍,低头平静的说道:“……圣人的传道也并非一帆风顺,何况这又是个无比狡猾的女巫,听我说,接下来我们要以更加虔诚的讲道,让爱丁堡的平民们重新信任于我。首先,要为这场变故找一个替罪羊……”

第12章

站在梅特兰德的城堡里,正戴上面具,准备参加假面舞会的玛丽并不知道约翰·诺克斯此刻又对她的仇恨加深多少,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个一手引领了苏格兰新教改革的牧师有多么偏激、顽固、不可理喻,上辈子试图和诺克斯和解时的她就已经领教过了。

在诺克斯的眼中,只有加尔文教派的教义才是真理和正义,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异端,而罗马就是异端当中的异端,她这个天主教徒除非改信,否则永远都罪无可恕。

而加尔文教派的主义则是要杜绝所有的世俗享乐,一切诗歌、音乐和美食、爱情都是邪恶,人们活着就应该如同苦修士一样,所有的平民都应该服从教士,国王、王后和一切王公贵族都应当是教会的乳母,为教会提供养料,尘世间的一切都不值得留恋,一切都在为上天堂而准备。

玛丽对这种教义敬谢不敏。

比起遥不可及的天堂,她更爱人间。

为了欢迎女王陛下的到来,梅特兰德颇为费了一番心思。

在玛丽传出回国的风声之后,这位心思灵敏的贵族就开始打听女王的一切喜好,包括她在法国宫廷时,是如何的喜爱一切艺术与诗歌,又对骑马和打猎情有独钟。

近百只蜂蜡蜡烛点在高高的铁艺烛台上,将整个城堡大厅照耀的灯火通明,这种没有任何臭味的蜡烛一向价格昂贵,是普通蜡烛的几十倍。

为了迎合女王喜好而特意准备的法国厨子在后厨忙忙碌碌,准备着一道道精美菜肴,并且毫不吝啬香料的使用。

而附近领地的主教以及修道院长、其他贵族领主也全部都受到了梅特兰德的邀请,盛装打扮后来到舞会,正在谈笑风生。

除此之外,为了娱乐,梅特兰德还特意聘请了一个马戏团过来,又准备了纸牌和象棋、骰子,假如女王第二天心血来潮想要打猎,那么他也提前在马厩里准备好了马匹和火绳枪,随时可以出发。

受到了如此盛情款待,玛丽当然也有所察觉,因此在和梅特兰德一块儿跳开场舞的时候,说道:“列廷顿伯爵,为迎接我的到来你费心了。”

“请叫我的教名梅特兰德就好……”梅特兰德挽着玛丽的手在大厅中转了个圈,继续说道:“……作为封臣,让君主在城堡里感觉到宾至如归,是我的荣幸和义务。”

“但我注意到,你邀请了很多贵族和主教,却没有邀请我的兄长莫里伯爵。”玛丽说道。

听到女王这样问,梅特兰德有些轻巧,又有一些谦卑和狡猾的笑了起来。

“陛下,请原谅我大胆揣测您的心思,但我想在如此欢乐的时刻,您想必也不愿意见到莫里伯爵——那个胆敢僭越王权,和您一样自称王室的贵族。”梅特兰德说道。

玛丽的唇角向上翘了翘,又很快平复。

不得不说,这话实在说的是贴心极了。

“我还以为梅特兰德你没有邀请他,是因为私人恩怨的原因,我听说你和詹姆斯关系并不好,两年前还因为一块土地的归属吵过架,不是吗?”玛丽平静的说道。

试探到此为止,之后的下半段舞里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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