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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不丑,很好看,只是你不合适。”

“我倒未想过我会有以色侍人的一日,”宋瓒看着容显资的打扮,“总归你对我有波澜,就好。”

他目光一刻不曾离开容显资面容:“显资,你倒是做得绝。我逃后,很快就去查看我还有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却发现宋瓒这个名字,居然和国耻相连,连一句枭雄都落不下了。”

容显资道:“总归你生前,也享了旁人一辈子也享不到的荣华权力。”

宋瓒皱眉:“你对我赶尽杀绝,叫我好生后悔。”

容显资看着宋瓒,安静听他说话。

“我带着你给的链子,在那些贱民面前被押送时,我好后悔,”宋瓒额头冒着青筋,“我好后悔当初用那样的方式关你。”

“我应该直接把你腿打断的,反正我可以伺候你一辈子,我当时却没舍得。”

容显资并没生气:“宋瓒,当初我也不是全然愚傻,你若是想做绝一些,我自然有别的法子对你。是你当初舍不得,还是我把握住了你我界限,谁说得清呢?”

她从怀里拿出当时宋瓒给她按的罪名:“当时,你可没心软。”

被拆穿的宋瓒看着那罪纸在二人间飞舞:“显资,你现在拿这些来说,是希望我忏悔吗?”

他笑得不狠,眼眸却黑得吓人:“无论怎样,我都是你心里抹不去的刺了。”

“你那把刺刀,很像你,是它来送我吗?”宋瓒全无防备,“我说过,如果你开心,我死在你手上,也算不错。”

他摊开双手:“至少你恨我,恨到冒着风险要来亲手杀我,不是吗?”

穷途末路的人此刻依然神情倨傲,坦然向着自己的爱而死。

容显资看着地上的罪纸,从怀里拔出刺刀。

她看着宋瓒,轻声开口。

“我可能要回家了。”

宋瓒的笑凝在嘴角。

“玹舟的尸身在何处,你告诉我,我给你一个痛快。”

爱如百川水潦东流,使荒芜枯野艰难昭苏,得有一抹春色。

此刻尽数逆转,银河倒灌,给所有幻梦带来灭顶之灾。

远处,枯枝不堪重负,积雪坠落。

此处,二人间,爱欲炽以至怨恨生。

第99章

宋瓒的笑僵在脸上, 逐渐出现裂痕。

我们是不一样的,听规。

北镇抚司,容显资把着他命门的呢喃, 此刻尽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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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 告诉你那贱人尸首,你让我死得痛快些。”宋瓒嘶哑开口,连骨架子都在颤抖。

他向容显资摊开的双手放下,歪着头, 好几次张口却发不出声:“你不是恨我吗?你不想将我千刀万剐吗?你对我下手那么狠,容显资!”

额间发丝被风吹散,也将他眼睛刮得猩红。

容显资道:“你给我带来那么多伤痛,我当然会对你下手狠。”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可,我连去给他上香都不敢。”

腊月初五, 斯人永辞,她介入此地因果也想救下的人, 她连一句爱都没有说出口。

那些被她忽视的爱意, 在无数个孤立无援的时刻支撑着她走下去, 又在某时某刻突然冒出,带给她那些本可以庇护他自己的东西。

铺天盖地的爱和思念在日月轮转中折磨着她,逐渐滋生出疯狂的恨。

对于容显资而言, 走到拔刀这一步需要的爱恨嗔痴, 浓烈到几乎重塑了她。

但不知其来处的宋瓒,此生也无法理解了,他歇斯底里:“凭什么那贱人的烂肉, 就能叫你放过我?!”

容显资咬牙,厌恶开口:“宋瓒,我来之前, 季夫人叫我给你留个全尸。你多好啊,还有爱你,爱你宋瓒本身的人。”

她说话像是要将自己撕开来:“但我在此朝,已经没有了。”

宋瓒忽而笑了出来,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容显资:“没有?那我呢,我算什么?”

容显资看着他,不言语。

二人站于雪地,中间连枯枝败叶也无,却好似隔着万水千山。

宋瓒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下颚线紧绷,喉结滚动,战栗的手忽然稳住。

“那些‘只有你我’的话,都是你骗我。”

“这些话,不是宋瓒你迫害我那日,灌输给我的吗?”

“可我是真心的!”

那些情衷,他不懂,但容显资明明也说过,是他二人的事情,不同于旁人。

所以真心假意他不做分辨全收下,甘之如饴。

或许最多有那么一些不甘心,不甘心最后赢的人不是他,没能将容显资豢养在他身旁。

可凭什么她对那贱人的爱,就这么轻飘飘压过了她对他的恨!

容显资一身红衣,是宋瓒最爱的模样。

而此刻在他眼里却越来越模糊,压过天地间的清白。

“我杀了你!”

宋瓒本想将自己的命送给容显资,故而身上未带一刀一剑。

他赤手空拳,见容显资刺刀不避,每招每式,都是直取容显资命门。

明知不敌,却仍疯魔一样出手,甚至是毫无章法。

几十招数,都简单到极致,二人都奔着对方性命来,容显资刚削了宋瓒一刀,就挨了他一掌,跌落在远处。

遍地鲜血,分不清是谁的。

宋瓒一身白衣早就被染成血红,满身伤却痛不过心扉,眼前的容显资同过往回忆里的身影重叠:“容显资,我拿命陪你玩,那贱人已经死了!”

这一掌比当年宋栩手下那一掌更凶悍,容显资抓着雪才勉强撑起身,她侧眼看去:“可我不想陪你玩。”

“我一点不想看见你,不想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是你逼我同你周旋的,就算没有玹舟,我也有我的父母,关月。我不是疯子,人生苦短,为何将恨放在爱前面。”

她咽下喉间血:“我再问一次,玹舟尸身在何处。”

宋瓒已经是强弩之末,呕出一口鲜血。容显资牺牲了她底子将季玹舟的内力完全炼化后,二人便不相上下了,何况他被关东厂那般久。

能将容显资伤到这个地步,是用了鱼死网破的力气。

“我让人拉去喂狗了,”宋瓒笑得癫狂,看着容显资的神色他就痛快,“我当时真该拉着你去看看,那些野狗把他贱肉咬下来遍地滚的场面。”

他仍撑着最后一口气站着:“哦,忘了,你当时躺在我温香软床上,起都起不来。”

容显资的面色愈发森然,又从骨子里透出悲怯。

这临死前的报复却让宋瓒更难受,他想让容显资同他一样也心如刀割,可怎么眼前人越悲伤,他越不甘心呢?

容显资瘦削的手握得那刺刀更紧,良久才重新睁开眼:“既然告诉了去向。”

她将那把刺刀在雪上蹭去血迹:“那我也,说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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