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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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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容显资寻人去小宋府将那拔步床拆了,木匠问她怎么处理这木头,她抬手抚上。
“这些木头,还能做棺材吗?”
容显资和宋瓒的事情人尽皆知,那木匠看着容显资的脸色,在寒冬腊月竟然掉了豆大的冷汗。
回了宫里,她给孟回送了一链子。
孟回摸不着头脑:“贿赂我?”
容显资木然道:“宋瓒去刑场的路上,戴这个。”
孟回掂量了一下重量,抬眼看着容显资欲言又止,最后道:“这忙,我能帮,但你小心些。”
容显资没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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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请吧。”
宋瓒抬眼,看着押他去黄泉的一行人,像是在寻些什么。
孟回注意到宋瓒的动作:“容宫令事务繁忙,今日就不送宋大人了。”
跌入泥潭的宋瓒褪去世俗的锦衣,倒是显出了他独有的矜贵,叫人轻视不起来。
可孟回的话,却一下子让他颓靡了三分。
他冷笑:“死这么早,朝廷里给我按的罪名都齐了?”
孟回挑眉:“宋大人都说是罪名了,那你死还是活,不都一个结果吗?”
说罢,他从身后拿出容显资给他的那锁链,亲自给宋瓒拷上。
这份屈辱宋瓒自是不接,他刚想开口,就被孟回打断。
“这锁链是容宫令给的。”
一句话将宋瓒钉在原地,等孟回给他拴上后,他才动了动,那链子当啷响。
刚晃动几下,宋瓒就僵住了,抬眼看向孟回。
孟回恍若未见别开脸。
腊八佳节,天上飘着雪星子,北风带着干烈的寒气,铅灰云幕下整个皇城有一股灰扑扑的疲惫。
容显资站在玉兰花树下,倒成了一抹亮色。
她穿的是去年在腊八在珍宝阁买的那件红衣。
忽而有人疾跑闯进容显资院内,嗓音焦急沙哑:“容,容宫令,不好了,宋瓒逃法场了。”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只盼着容显资能出马,毕竟整个京城能找到和宋瓒过手的人也就她了。
容显资平静点点头:“好,我去找他。”
那人被容显资的冷静惊着。
她大着胆子挪了挪步子,看见容显资在擦一把她从来没见过的刺刀。
第98章
此事闹得宫内人人自危, 孟回被拉去打了三十板子,派人偷偷给容显资传了句话。
欠你的板子,算还了。
容显资听到后愣了一会。
她出宫后, 先去了小宋府, 看见自己放在显眼处的东西不见了,便知宋瓒应该是逃回过小宋府。
容显资骑马出城,未出几里,便有人唤她。
她猜到是谁, 不敢回头。
“容姑娘何必躲着我,我难道还有法子伤你不成。”季筝言大概在此等很久了,身上着装仍然得体,却不见往日雍容。
容显资勒马:“季夫人,宋瓒是重犯, 你此刻能得我消息,大抵是阿婉帮你走了孟回的路子, 我……权当没看见。”
季筝言并不害怕:“玹舟死后所有的事情, 你都没有来看过一眼, 连纸都未曾烧一张,是还不想接受他走了这件事吗?”
容显资终于回头,她沉沉看向季筝言:“季夫人, 我的爱人, 亦是你的侄子。”
“我知道,我更知道,你现在要去杀我唯一的亲人了, ”季筝言眸子布满血丝,“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容显资看着季筝言良久:“季夫人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玹舟后事, 我都会料理,还恳请容宫令,让我儿得以有全尸。”
季筝言说完,从一旁拉一卷草席,容显资自马上看去,猜到里面应该是和宋瓒身量差不多的尸首。
一旁的积雪不止一处拖拽痕迹,容显资垂下眼眸:“季夫人应该还准备了一具‘我的尸体’吧。”
季筝言被说中,身子一僵。
天寒地冻,人一张口往外冒白雾,像是散了阳气。
“季夫人是希望用哪具尸首,”容显资拽住缰绳,淡淡笑了一下,“若是真遂您愿了,劳驾将我烧了,撒在河里就好。”
没准百年后,还可以和我爸爸妈妈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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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看那具尸身,驾马离去,在季筝言眼里逐渐变成一抹看不清的红,最后消失在白茫茫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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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春狩,你同我拜见过陛下,谢过赐婚就可以回府了,我还要驻守,不过我会抽时间送你的。”宋瓒目不转睛看着在马车上容显资进食。
春狩那日,她早起梳妆,早膳只能在马车上草草垫一下:“听你这意思,春猎玩不尽兴了。”
被宋瓒看得有些不适,她拿起一块糕点喂给宋瓒,叫宋瓒满心欢喜。
“出府时我不是说了么,叫张内管给你裁春衣,回来为夫带你踏春。”
她点点头,随口道:“去哪?”
这些糕点都是容显资爱吃的,并不合宋瓒口味,但这一块是容显资亲手喂的,他还是咬了一下口,待咽下后才道:“凤凰岭,届时你身子应该也好些了,我带你打马看花。”
前尘散尽,容显资牵着马,于苍茫山间漫步而上,走到寂静深处。
天色浑浊,无人之处积雪不得清理,分不清云天,连影子都是淡灰的。
走得浑身有些热了,容显资手上也传来了震动。
她摊手,是蓝牙定位器。
“出来吧,就我一个人。”容显资说着,不紧不慢将马拴在一旁的枯树上。
天地一片孤寂,好像容显资在自说自话,过了好一会,沉闷的踩雪声才从远处传来。
容显资闻声看去,矜贵的世家公子,几日不见,消瘦了许多,让冬装都有些空荡,苍白的肌肤让眼下乌青更为显眼。
她眼神挪到他腰间,是她亲手绣的荷包。
被她放在了小宋府。
容显资笑了笑,朝宋瓒扔了一壶酒:“等我等得冷了吧,我来送你,下去见阎王别说我空手来的。”
宋瓒接住,只是看看:“那链子和我当初锁你的重量差不多,以我的能力,恰好够打开。”
他抬头,看着这几日来想得发疯的脸:“显资,如果是你杀我,没有必要做这些手脚,到如今,我能让你开心的,也就我这条命了。”
宋瓒总穿玄黑赤红一类锋芒内敛的衣衫。在容显资的记忆里,只有初见时,他穿过她买的素衣。
今日他身着白衣,倒叫容显资有些恍惚。
容显资轻声:“你穿白色,不合适。”
宋瓒不想容显资会说这么句话,自嘲一笑:“往日我如何打扮你也不肯多看一眼,我稍微丑了些,你就肯留意我皮相了。”
他眼尾发红:“显资x,你总是只看我不好的。”
容显资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