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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金钗的容显资向后撑着身子,流苏晃得兰席眼睛有些迷离:“此物制作方法在我脑子里,届时你可以拿此物开工动土,糊弄过去。”

她又随手丢了一药瓶听响玩,这下兰席真没有治伤的药物了:“不过让我接手季家是你本来就要做的事情,做生意要讲公平,此物的价码,是令妹。”

闻言兰席瞳孔微张,不知胆大包天的容显资又要整什么花样。

“我要兰婷在春狩前入宫做女使,兰小姐入宫之时,我自会将方子双手奉上,”容显资挑眉“另外,我还要兰大人再帮我一件事,关于春狩。”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兰婷乃我胞妹,日后自会嫁得好人家,岂能入宫为婢?”兰席勃然大怒。

“你干脆再大点声,把宋瓒也叫过x来算了,”容显资揉揉被兰席嚷得生疼的耳朵,“我并不觉嫁人是什么好归宿,但我也明白很多事情我很难同你理论。”

在兰席困惑荒唐的眼神下,容显资跳下桌面,一步步朝他来:“兰大人,令妹自幼被你们灌输要嫁给宋瓒的观念,为了同这个刽子手处得来,你们也任由其嗜血好杀,眼下我成了宋瓒夫人,满京城还能有哪府压得下婷小姐的......癖好?”

兰席被她步步紧逼,正想开口,她又道:“令妹院子里的畜生尸首都快堆不下了罢。”

这话叫兰席无以为答,他被逼至墙角,却不敢抬头去看容显资。

“所以为什么不将她交给我呢,自成都府一事后,我看兰婷小姐倒是对我和颜悦色不少,加之柳府一案,兰小姐还是非常愿意同我相处的。”容显资抱臂,肯定道。

这话说得兰席倍感不适,他立刻出声反驳:“婷婷乃兰府贵女,你是什么出身?她纵有百般不适,我兰府也担待得起。”

容显资眼神冷了下来:“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女子,我也不想用她,再者,你们也没将她好生教诲,你敢说兰婷眼下嗜好没有你府上放纵的缘故?”

似乎想到什么难过的事,容显资的语气又柔和了些:“你以为兰小姐的劣性藏得很好么,玹舟三年不见她,仍对她见之不适。”

她一把抓住兰席衣领,将他粗暴拽过头:“而且,我是告知,不是和你商量。”

“兰席,你没有拒绝的选项。”

这个动作十分粗鲁,让兰席颜面扫地,可正如容显资所言,他确实别无选择。

良久,兰席开了口:“春狩,你又要我做什么?”

待容显资说完她的安排后,兰席已然被惊得神游天外:“你也太......疯癫了。”

容显资挑眉:“你记住就行,别的是我的事。”

兰席又道:“可春狩的布防,我不可能拿到。”

“这你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容显资正说着,忽然目光一凛“宋瓒来了。”

兰席顿时脑子一白,只听一声巨响,房门轰然洞开。

门外,身着喜服的宋瓒,逆着将落的乌金站在那里,周身光华流转,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门内,凤冠霞帔的容显资同狼狈不堪衣衫不整的兰席不过一步之距。

第65章

宋瓒似乎知晓会发生什么, 身后并未跟随旁人。

眼见宋瓒到了,容显资自不可能再与兰席说什么,她信步走向宋瓒:“这么快就结了宴席?”

宋瓒目光一直追随着容显资, 一旁的兰席深感大祸临头, 暗骂自己最开始就不该掺和容季宋这三癫子的事,什么也没捞着还惹得一身腥味。

兰席不敢抬头去看宋瓒,试想要是他的新婚妻子在成婚当日同外男共处一室,他的颜面真的一点也无了。

“我, 我先去寻婷婷了,”兰席抹了一把脸,逃也似的溜了出去。

容显资看热闹不嫌事大,懒洋洋道:“令妹同阿婉一道,在我房内。”

活娘, 求你闭嘴吧。

兰席连话也不敢留,头也不回地走了。

厢房只是准备来给兰席换衣上药的, 自然算不得宽敞, 人高马大的宋瓒往门口一站, 挡了大半天光愈显暗淡。

“我听见别人说兰席烧起来了,看他不顺眼,来看看热闹。”容显资波澜不惊开口。

见容显资面不改色, 宋瓒心下恼怒, 沉声道:“下人说,兰席出事前,在观摩你做的犬舍。”

容显资无所谓耸肩:“那他还挺有品味。”

宋瓒看着容显资尚戴妆面的容颜, 冷声开口:“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宋家妇了,不可再见外男。”

这话叫容显资火冒三丈, 且不说二人是如何在一块的,就是她容显资活了二十余年,只听过谁是自己的小白脸,还没人说过她是谁家妇。

她本欲强压火气,说些缠绵话,可宋瓒一身喜服烧的她眼睛生疼。

明明是逼着她穿上的喜服,怎么还能这般理直气壮地用这身红皮来给她冠以莫须有。

“你说今日是我的成亲礼,怎么我像个木偶一样,走了个天地就回房去了,你倒在外面会友会师。”容显资冷冷开口。

宋瓒皱眉:“你是女子,嫁进宋府,不当回房等候夫君?”

“我不是人?兰席我难道不认识?”容显资横眉看过去,愈发疾言厉色,“纵我父母不在,满堂婚席有一个人我相识?如若不是我提,阿婉你都不会请罢?”

宋瓒深感荒唐:“显资,你嫁进我府,昏礼宴请夫主亲友,本是常理......”

“所以你眼下是在恼什么?”容显资冷嘲道“我不守妇道?”

宋瓒缄默片刻,缓缓开口:“显资,春狩在二月末,我会携你前去谢恩,在此之前,你且好好学习女戒女训。”

这话太过无礼,容显资怒极反笑:“宋瓒,你不是喜欢我吗?”

宋瓒向前走了一步,离容显资更近了些:“我是心悦你,但这不是你胡闹的理由。”

容显资抬头回望过去:“胡闹?我没有说过我今日想见故人吗,我没有......”

“容显资!”宋瓒戾气尽现,“我太惯着你了,明日我会请管教嬷嬷上府。”

或许是方才同官场上的人来往过,宋瓒身上染上的戾气比往日压抑太多。

容显资敏锐察觉,眼下不能同宋瓒拉扯。

她深吸一口气,柔声道:“我知晓了,今日的错往后必不再犯。”

同容显资相处良久,宋瓒也能觉察出眼下她是在用自己虚以委蛇了。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宋瓒想到了那日在北镇抚司,容显资话里话外他二人是一体的。

他强扯出一个笑:“怎么不继续同我争辩了。”

容显资彻底失去耐心,她嘲弄开口:“我身家性命全系大人一句话上,有何资格同您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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