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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显资接手不了季家,那最后顶罪的也只有他一个。

我脑子糊了滩这趟浑水!

那容显资宋瓒季玹舟三人慢慢唱他们的情调小曲去,我做什么要去贪那点子!

焦头烂额的兰席想掀桌子,抬眼却对上孟回笑得诡异的眼睛,强压下火气:“还请孟提督给个痛快话。”

孟回对兰席这低声下气的态度十分满意:“二月初一,容宋二人大婚。”

孟回顿了一下,又道:“圣上赐婚,宋瓒必会大张旗鼓地办,兰大人何愁见不着容姑娘?难不成以你与宋瓒的交情,他还能不给您发请柬不成?”

兰席强压火气:“大婚之日,新妇那能见外男?”

孟回挑眉:“那可是容显资,你以为是谁?”

兰席哑然,嘴唇微张却不知该说什么。

孟回道:“她连这都做不了,兰大人你我也就等着圣上发怒,人头落地罢。”

话罢,孟回似乎是忍不了了,他嫌弃道:“再说了,不还有您妹妹兰婷,还有个宋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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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又要去陶瓷窑吗?”张内管恭谨站在一旁,看着容显资用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些什么。

容显资咬着笔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

张内管看着外面守着的裁缝娘子,笑道:“眼看着就要大礼了,这婚服还得再改改,夫人不若改日再出门?”

容显资没管张内管,用棍子戳了戳眼前的木桶里灰色的粉末,又看了看旁边她垒好的台子,摇摇头:“不行,还是得去。”

她皱眉道:“你不是都寸步不离跟着我么,担心什么?”

这话说得直白,张内管有些戚戚焉,她望着在一旁坐等的裁缝娘子,问道:“夫人的礼服,你目测着合适不?”

这裁缝娘子闻言立马起身站直,搓了搓手,赔笑道:“夫人身量纤细,定是能穿的,左不过大些,但眼下尚未回暖,里面套点衣服也正好。”

她从来没给这么显赫的门府夫人改过衣服,自打一进府都觉得这些屋子暖得让她发虚汗。

张内管低头寻思,这个理倒也没错。

她摆摆手:“罢了,你且先回吧。”

那裁缝娘子如释重负,擦了擦脸上的汗便准备离开了,此时容显资捧着她那些泥巴石头出房,随意问道:“怎么走了?”

那裁缝娘子不敢看容显资,恭谨道:“夫人若要唤我,派丫鬟来便是,自是随叫随到的。”

她低着头,容显资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有些发肿的手腕和稀疏的发缝。容显资随口问:“你一日能挣多少银子?”

裁缝娘子有些尴尬。

她不是很想在这片贵地方漏怯。

“抱歉,我最近脑子混了”容显资摇摇头,“张内管,你给她包二十两银子。”

她朝这裁缝娘子努嘴:“你这月且莫做旁人的生意了,每日来府上等我就行,就在此间。”

她又顿了顿:“把你孩子带上也成,但离我远些就好,我不喜欢小孩子。”

裁缝娘子诧异抬头。

腊月间她好容易挣了些钱,腊月初六带自家男人去了九天阁,也不知怎的,后面男人被拉去北镇抚司挨了板子。

眼看着冬日难挨,腊八那日容显资撒钱她要照顾男人,也没赶上,结果没多会儿这宋府居然找到她,要她来做嫁衣。

天知道这些达官贵人都是有自己顶好的绣娘的。

容显资的话落地半晌,那裁缝娘子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张内管看不下去,提醒了她一下。

那裁缝娘子喜得连眼角皱纹都糊作了一团,可话还没出口,就被容显资摆摆手:“你不要谢我。”

裁缝娘子看见这富贵夫人又低声了一口气,像是对她自己说的:“你不要谢我。”

手上木桶有几分重量,一旁下人想接过却被挡了回去,容显资指着院外她垒的一个狗窝。

“这些天我都出门去了,不一定在府上,都说裁缝心细,您每回来在此间喝茶,劳驾帮我看顾一下那个东西。”

第64章

二月初, 龙抬头,到了大婚这一日,京城的冰却仍未有要化的架势。

按礼来讲, 新娘应当三四更天便起, 可容显资与宋瓒的情况实为特殊,她不需要辞亲登轿,拜别亲族,只需要打扮好之后同宋瓒拜个天地就是。

故而容显资名正言顺地在前一日让张内管她们在辰时后来唤她。

哪怕她平日都在辰正醒。

当容显资揉着眼睛推门时, 外面早就有了乌泱泱一大片婢女候着,张内管将一把筷子塞到容显资手里。 W?a?n?g?址?发?b?u?Y?e?ì???ǔ???è?n?2???2????.??????

“还请夫人抛筷。”张内管语气恭贺,笑得像是自己的喜事一样。

成亲新妇离家时,会抛下一把筷子,寓意“快生子”。

容显资溢在嘴边的早安瞬间咽了回去, 她拿着这把筷子左右看了眼,随手尽数折断, 抛还给了张内管。

“你家大人自己吃药了, 你不知道吗?”容显资冷冷开口, 侧身让道。

此等房中私事,张内管纵使清楚,也不敢回话, 她扯着嘴角笑笑, 又听见坐回梳妆台前的容显资问:“宋婉今日不来么?”

张内管身子僵了一下,容显资皱眉看去:“宋瓒肯定不会发请柬给宋阁老,那季夫人不来, 拜高堂拜谁?你?”

这话吓得张内管险些站不稳,她慌忙回:“自是会来,待昏礼时夫人就能见着她了。”

张内管摆手, 此时两位丫鬟抬上一只大雁,她又挂上了笑:“这是大人特意寻来的大雁,以行奠雁礼,这个月份寻这品相的活雁,最是不易,旁人都用木雁或鹅替换。”

这只被x赋予超越飞禽使命的大雁双足被红丝线缠住,毛羽油光,漆黑的眼珠同容显资对上,叫她心底生出一股胆寒:“奠雁礼要新郎来献,宋瓒人懒得来,叫你来?”

被质问的张内管支支吾吾,眼光瞄着门口,容显资有些不耐烦深吸一口气:“躲在门后作甚?”

门外宋瓒看着青石地面上被容显资掰断后随手丢掉的断筷,嘴唇抿直,未发一言。

一旁的张内管见这同大喜格格不入的场面,赶忙上前打圆场:“昏礼前新郎新娘不要见面的好。”

容显资冷嗤,起身到门前,一把拉过踏步踌躇的新郎:“躲什么?”

被逮住的宋瓒眼神有些飘忽。

这个细节被容显资抓住,她轻笑:“害怕?”

越临近成婚,宋瓒心下愈发不安。

害怕吗?

可他有什么害怕的呢?

圣旨已下,容显资此生便同自己绑定;季玹舟已死,她也没有错路可以走;连她出行,也被自己的人严加看管。

甚至,那婢子也同她离心了。

这些话在宋瓒心里过了千百遍,他在害怕什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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