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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好。”

容显资掰过宋瓒的手,强硬将账本塞回去:“但大人,狼夜之时您也是如此,您总是喜欢做一些看起来为别人好的事情吗,但被迫承受恩惠真的......”

话到此处,容显资的厌恶已然难掩,她咬字极重:“挺恶心的。”

说罢,她没管是否得罪宋瓒,拉过季玹舟大步朝院外走去:“想来几位大人已经分赃完毕,我就不陪你们演戏了,您吩咐我和玹舟探查柳府,我们也做了,账本您业已拿到,我就先去休息了。”

阿婉站在院口,看着容显资离去的背影,拿不准是跟着宋瓒还是容显资,她看着宋瓒僵硬的背影,正要抬步离开,却听见宋瓒唤住了她。

“拿着,由你收尾,随后将东西换成现银给她,”宋瓒将账本递给阿婉,声音有些微弱“或者给季玹舟。”

阿婉有些讶然,狐疑接过账本,她还想说些什么可宋瓒却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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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玹舟由着容显资拉着走出了柳府,到了一条短窄无人的巷子,他刚想开口,却听见容显资声音有些哽咽。

“他肯定准备了什么,在等着我。”

第34章

身后季玹舟看着容显资, 久久不言,随后他捞起容显资,将她按在怀里。

“有我呢。”

一股慌张涌上容显资心头, 她有些无措看着季玹舟面庞:“什么意思?”

季玹舟只是笑笑, 揉揉她脑袋:“阿声是想先休息,还是做些其他的?”

容显资盯着季玹舟的面色,却只看见一如往常的温和:“季玹舟,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她看见季玹舟欲言又止, 却终究没说出口,只在她额间亲了一下。

最后容显资还是选择去看那各方心照不宣出演的戏。柳澈刚将肖画尸首运出,便“正好”撞上了巡查的捕快,又“正好”在柳夫人房里找到了凶器。

知府竟要审自己枕边之人的案子。此事瞬间闹得满城风雨,万民瞩目。扬州当地的仵作自是无一人敢上前验尸, 更无一人能上前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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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满堂杀威棒声中,在百姓唾骂声中, 跪在堂下说柳澈与站在衙门口的容显资的目光交汇。

良久, 容显资吐出一口清气, 声音算不得大却传遍满堂:“民女是蜀地来的仵作,随……”

季玹舟握了握她的指尖。

“随京城皇商季氏回京,同扬州知府大人并无瓜葛。”

站在她身后半步的季玹舟也拿出了户籍, 此番再无任何比容显资更为合适的人选了, 她随捕快引领步入堂下。路过柳夫人时,她那因病弱而几近凹陷的脸颊鞭挞着容显资的双目。

她站在柳夫人身旁,良久道:“此案嫌犯身份特殊, 我亦非本地人士,敢问柳知府可要再寻人同道监察。”

一旁热闹的孟回摸到季玹舟身边:“季公子,容姑娘真是……仁人君子啊。”

他笑看着季玹舟的神情, 又接着道:“我呢,也同容姑娘有些交情,也给你们一个方便。”

孟回又凑近了一点,咬着季玹舟的耳根子:“扬州卫指挥使,两淮都转盐运使以及淮扬道巡道,这三位瞎蒙着哪个,赔那肖娘一条命,都是够的。若是这三位里面没有,那容姑娘也算仁至义尽了。”

他饶有趣味看着季玹舟的脸色,只听季玹舟云淡风轻反问:“在下劳烦孟提督安排的,可有着落了?”

孟回眉头一挑:“司礼监出手,自是周全了。”

得了孟回的话,季玹舟神色平淡走上前,声音沉静有力:“既然要证清白,自是应当由同知府大人同品的官员最为合适。”

围观的百姓立刻喧嚷附议,季玹舟躬身却抬头承接着柳知府的目光。被架在火上的柳知府再无转圜余地。

“来人,请扬州卫指挥使,两淮都转盐运使以及淮扬道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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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瓒闻风而至时,容显资已经结束了验尸,他拨开围观的群众,只见灼灼烈日之下,她孑然独立,周身却不见一丝影痕,通体光明,纤尘不染。

那清减的身姿,不似人间客,倒有几分神性。

“……颈后伤口与柳夫人房内所获木棍一致,方向与力度皆符合柳夫人呈堂证供,另该女子角弓反张,左足有创口,呈深黑色,四周筋肉紧绷如铁,生前恐有金创痉。”

金创痉,也就是破伤风。

在医术算不得先进的此朝,被破伤风的人咬了,大多人以为被咬者也会感染。

两淮都转盐运使的副官闻言厉声怒斥:“你方才验尸时怎么不言明?”

因为她没有,是我编的。

容显资面无表情看去,注意到运使副官那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左手,手腕处似乎还包扎着。

她又看向扬州卫指挥使,淡淡开口:“指挥使既然脖颈处有伤痕,合该言明,尸体腐败六日有余,怕会瘴气入体。”

扬州卫指挥使身子一僵,宋瓒这才看见他领子下有几道似乎被挠的淡痕迹。

眼睛倒是尖。

宋瓒扬唇一笑。

他突然想起容显资第一次验尸时,离开前轻轻比划了一下肖画的手,以及她撬开肖画口齿的场景。

原来那时就发现了。

却未曾告明众人。

他鬼使神差偏头看向季玹舟,却见季玹舟对容显资的说辞并无诧异之色,好像早已知晓。

宋瓒的嘴角又压下去了。

他走上前,朝季玹舟低声:“兰席来了,我让他等容显资闹完,柳夫人定罪了再压柳海下去。只是日后君父若深究,她是女子,又是扶正公道,自不会有什么,可你这个承蒙皇恩的,就不好说了。”

季玹舟并未回头,只淡淡一句:“所以?”

宋瓒凝眉:“原以为是那蠢货不识货,现在才知你俩不过是蠢到一处去了。”

“若阿声是蠢货,被她摆了一道的镇抚使又是什么?”季玹舟不自辩,轻蔑笑道“犯贱吗?”

此时,宣判柳夫人罪名的声音落下,看客皆拍手称好。宋瓒咬牙,气极反笑。

待众人称快声弱下,兰席方才拿着罪证上前,擒拿住高坐案堂的柳海。

知府判了自己夫人斩首,下一刻自己又被抄了乌纱帽,此情此景简直十年一遇。正要离开的百姓又凑上来围观,无人留意步伐有些踉跄的容显资。

季玹舟快步上前接住摇摇欲坠的容显资,他听见那一向逞强的女子声音有些发颤:“我从未断过假案,真的。”

那带着哽咽的沙哑声也剐着季玹舟的心尖,他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怪你。”

待容显资心绪平复后,他拿出不知何时准备好的水囊:“验尸有些累了吧,喝点。”

容显资顺着季玹舟的手喝下,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通宵达旦,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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