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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了太多心神,她竟连眼皮子都睁得困难。
好在抱着她的人是季玹舟,她便也安心睡了过去。
一旁宋瓒冷眼看着这一幕,嗤笑一声。
季玹舟打横将容显资抱起,没有理会宋瓒眼里的嘲弄,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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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容显资意外睡得安稳,再睁眼已是夜半。房内没有烛x火,她听见倒水的声音,以为是季玹舟,像往常一样正欲低头饮下,却察觉动作不对,立刻警觉。
黑暗里传来一声嗤笑:“倒是机敏。”
是宋瓒。
原本睡绵了的容显资陡然清醒,只听宋瓒说了一声闭眼,屋内烛火便亮了起来。
她抬手挡光,透过指缝看清了宋瓒的朗目疏眉。
他眼角含笑,好似心情不错。
“玹舟呢?他在哪?”容显资冷冷道。
听到容显资第一句话是问季玹舟,宋瓒眼里的笑意淡了下去:“被我打死了。”
容显资抬手将那杯水打过去,却被宋瓒稳稳接住,甚至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
“放你大爷的屁,我睡下了玹舟不可能不守着,你和他打起来除非我死得骨头都散架了,不然绝无可能我醒不过来去帮他。”
不知道哪句话惹到了宋瓒,他重重将那杯茶放在桌上。
“他杀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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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葬岗里,一只青灰色的手猛地破土而出。紧接着,一个身影直挺挺地从浅坟中坐起,裹着满身腥湿的腐土。
一旁蹲守的老仆连忙上前替这“诈尸”的人拍灰。
那活过来的尸体是个看着十七八年岁的公子,他剧烈抽吸着带腐败尸味的空气,埋怨道:“不是说三个时辰就活过来吗,怎么天都黑了。”
那老仆尴尬一笑,连声安抚:“公子,小姐给您准备好了一南疆商户的身份,还请随老奴赶路吧。”
闻言那男子眼底划过一丝愧疚,可那愧疚也并未留存多久,他拍拍身上的泥土,无牵无挂地由着老仆搀扶。
刚起身,就看见一白衣男子持剑拦住去路。
那男子神仪明秀,姿容如玉,但在尸横遍野对乱葬岗,看去只像那索命的白无常,令人毛骨悚然。
复活的男子惊骇地看着这勾魂厉鬼,只听这美貌男子低声道。
“我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但你若是活下去了,我爱人或会因自责而心绪郁结,我更怕她脏了自己的手。”
“所以抱歉,我只能请你去死了。”
那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尚未多活一刻,就见眼前寒光一闪,脖子一凉,随后一股暖流顺着颈处往外流。
待男子气绝,杀人者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给那老仆。
“多谢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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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柳公子竟然去了这么久,”宋瓒嘲讽开口“本官还以为又会同他打上一架。”
容显资微微张着嘴,迷离恍惚地想到了白日公堂上的三位高官,忙不迭披衣起身,却被宋瓒叫停住:“那三位正四品官都在同兰席孟提督议事,季玹舟纵使三头六臂也杀不过去。”
容显资怒然回首:“宋大人夜闯闺阁,到底所为何事?”
“客栈也算闺阁,”宋瓒气定神闲坐着“也不知季玹舟脑子抽了还是怎的,放着好好官驿不住,带你住客栈。”
见宋瓒张嘴全是狗话,容显资耐心耗尽:“你再不滚我就动手了。”
葳蕤烛火恰好映亮了容显资回眸的容颜,宋瓒怔了片刻,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你要的季家庶叔,我办好了。”
容显资快步上去欲抢过那信,宋瓒抬手举高,另一只手揽住容显资腰肢:“想要,拿东西换。”
她一脚踹去,可到底技不如人被宋瓒闪过,反倒令自己更遭桎梏,她骂道:“原先说好了这是扬州一行的报酬,大人可别贱人多忘事。”
“这类脏言秽语在诏狱本官听得多了,你且再骂两句,若是有什么新鲜的,我心情好了便放开你。”宋瓒散漫开腔。
容显资怒极反笑:“我没有这种癖好。”
言罢再次动手,她意识到季玹舟为了让她好生休息,怕是在她合眼前喝的水里掺了什么。因为她感觉到自己同宋瓒交手,较之此前显然力有不逮。
十招之后,容显资落了下风,以至于被宋瓒单手按在桌上。
宋瓒眉欢眼笑,时隔一月有余,容显资那不同于寻常女子的香味又窜上鼻头,他想起在山上容显资说过她用的什么香。
“你说你用的混香,我记得有一样是叫自由之水,本官派人寻遍了也未曾找到,另外一样是什么?”
容显资厌恶别开脸,正要再搏却见一白影袭来,带着一股血腥味。
宋瓒被逼松手,同其过招。来者怒意甚重,还有些力殆,正是季玹舟。
季玹舟白衣染血,满身疲惫却毫不收力,容显资心焦上前同其一道。然二人皆状态不佳,宋瓒还是有备而来。
见状不对,容显资拦下季玹舟。
她本要开口同宋瓒交涉,却碰到了季玹舟手臂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不再理会外人。
季玹舟好似对身上的伤无知无觉,寒声开口。
“宋大人夜闯自己表弟妹的厢房,不觉辱没门楣吗?”
第35章
“表弟妹, ”宋瓒将这三个字嚼了一遍“你们成亲了?”
容显资记挂着季玹舟的伤,实是不想再搭理闲杂人:“到了京城我们就办结亲礼,你杵着没事能不能离开?”
可不知为何, 季玹舟轻轻拉了拉容显资衣角, 似乎并不想让她多言。
屋内烛火本就算不得亮堂,宋瓒又被季玹舟打退至角落,身影淹没在阴暗里,叫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他轻笑一声,款款走到暖光里:“容显资,你的户籍还是本官帮你解决的,按理说,你合该感谢本官才对。”
容显资没见过宋瓒这么不要脸的人, 好事一个劲往自己身上揽。她抿嘴:“我户籍是成都府盐商容家女儿,是玹舟准备的, 大人不过走了个过场罢了。”
季玹舟抬手将容显资护至身后:“届时成礼, 我自会上拜宋府邀姑母, 表兄若来,便随姑母一道便是。”
宋瓒微微眯眼,竟笑得几分和善, 他敛了煞气, 抬手将那信封递过去:“既如此,表兄便再送你一份大礼。”
容显资接过拆开,同季玹舟一并览过, 她皱眉:“你同那庶叔居然做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白纸黑字密密麻麻全是那庶叔的罪状,欺男霸女,恶占铺店不一而足。这些罪名要是全过了公堂, 纵使那庶叔脑袋是雨后的春笋,也该砍个干净了。
听到容显资的贬诋,宋瓒竟不以为耻,他眉梢微挑:“你怎么知道是我和他做的?”
容显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