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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伤就更加难熬了。
等到蒋姚的车子在门口停下时,我竟然感受到几分倦鸟归巢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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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出门的不是我,归家的也不是我啊。
蒋姚没有下车,冯逍呈从后座下来,在他打开一边大铁门时,我十分自觉地同他一起动作,将另一半铁门推开。
车亮着远光灯开进院子,我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跟进去。
但几分钟后,冯逍呈却又折返,拽着我的领子往院里走,还恶声恶气地警告我。
“那小三就是不要你了,懂吗?”
目光触及我脸上的淤青,他略一停顿,又仿佛没看见似的扭头,“不想上外面讨饭吃,你他妈就老实点呆在家里。”
说话时他表情凶狠,但我没有回嘴。
或许是我看见他通红的眼眶,也可能是因为我终于明白,冯曜观出事后邱令宜将我视为包袱。
她还年轻貌美,抛弃我只是或早或晚的选择。
原来她是舍得的。
而我,并不想亲自主演一部现代版《三毛流浪记》。那很可怜呀。
我乖乖跟上冯逍呈的脚步,伸手抓住他的衣角,肯定道:“你们今天去看我爸爸了。”
“他真的要坐牢吗?”
他没有理会我,只是脚步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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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过去一周,这期间发生了几件大事。
冯曜观因故意伤害他人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据说那个男人变成植物人,昏迷不醒,冯家要赔偿一笔补偿金。
蒋姚也以抚养我和冯逍呈长大作为条件,顺利同冯曜观办理离婚,并且分割到除不动产以外所有财产,当然也包括冯曜观规模不小的工厂。
就此,我的去留问题才算正式确定下来。
这段时间,蒋姚情绪起伏不定,不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内酗酒,就是干脆彻夜不归。
经常留我和冯逍呈在家大眼瞪小眼。
他不爱搭理我,而我的身份到底尴尬,免不了要拿热脸贴贴他的冷屁股。
谁让我是他爸爸犯下的错误。
可讨厌归讨厌,他没有刻意欺负我,日常三餐也没落下我一顿。
今天的早饭依旧是冯逍呈跑到外面买的。餐厅里,饭桌上只有我和他。
蒋姚前天出门,还未归家。
我还是没习惯一大早吃的如此干巴,也因为那天咬了冯逍呈一大口,导致我一颗乳牙提前松动。
因此,我把饼在嘴里含着,不嚼,不咽。
从前,邱令宜最受不了我这个毛病。她认为我是故意不好好吃饭,在作。
现在冯逍呈更不会惯我。
原本安静吃饭的冯逍呈倏然抬起头,撕咬大饼油条的动作变得很快,一口一口嚼得也用力。
那瞬间我都替他嘴里的食物感觉到疼痛,如果食物也能流泪,大概他吃饭时永远都不需要喝汤了吧。
“你好好吃饭,赶快咽下去,看的人恶心。”他不知什么时候把目光转向我,大人似的斥道。
我不等他话落便开始吞咽,甚至学着他的样子,咬一大口大饼油条,再翻着小白眼往下咽。
这他总该满意了吧?
满不满意的我却没来得及确认,因为蒋姚忽地笑出声,吓了我一跳。
“冯逍呈,没买豆浆吗?小孩嗓子细,你可别噎死他了。”
她不知是何时来的,倚靠在餐厅门框上,指节随意地在门框上敲打,见我直勾勾盯着她,便挑起眉梢,“阿姨好看吗?”
方才我被她吓得呛住,一时有些呆滞,但捧住冯逍呈递过来的豆浆喝了一口后,还是诚实地点头。
“阿姨好看!”
蒋姚今日一改前些天的颓丧,妆容精致衣着讲究。隔着一段距离我都能闻见她身上的香味,清甜又鲜活,不同于往日熏天的酒气。
“你妈妈漂亮,还是我漂亮?”
意识到她像其他无聊的大人一样逗弄我时,我便垂了眼,嘟嘴吹了会儿豆浆,才回答,“都漂亮。”
然后就闷头喝豆浆,再不抬头了,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始终游离在我和冯逍呈之间。
我没有抬头确认,因为想起了邱令宜。这是一件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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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姚这两天不知去了哪儿,心情尤其好。
早饭过后,她竟然开车带我和冯逍呈出门。
公园里,湖面波光粼粼,我们乘坐的天鹅船也摇摇晃晃,晃的人心神松懈。在上面呆了没多久,我便放下往日的拘谨,低头才发现上船时蒋姚买的喂鸭面包还捏在手上。
我朝左右张望。
今天的天气很好,湖面上微风阵阵。
蒋姚和冯逍呈各自蹬着脚边的踏板,视线不约而同地投向湖面。
他们不愧是亲母子,就连肖似的轮廓也默契地在一阵暖风中显得柔和起来。
又同时发现我的注视,齐声发问。
“看什么呢?”
“看屁啊?”
于是我大着胆子指挥他们,“阿姨,我们往那边去好吗?我想喂鸭子。”
无人应答,但船已经有目的地开始拐弯。
我扬起手中的面包,仔细观察路过的鸭群,我要在它们之中挑选一只最美的鸭子。
待我磨磨唧唧用选美的架势喂完了鸭子,脸蛋也热的通红。
太阳不知不觉就挂到头顶上方,赫赫炎炎。
蒋姚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我,甚至亲自拿起一张,将冯逍呈额头上的热汗擦净。
“是不是太晒了?”
她笑着问我们,声音又轻又柔,每一个字都好像一片透明的羽毛。
我猜,有一片也落到了冯逍呈的心上,因为我看见他嘴角细微地弯起来,看似冷淡地“嗯”了一声。
他大概以为没人能发觉。
可经过这半月的相处,分辨他的脸色已经成为我的习惯
午饭时,我连喝几口冰可乐,脸还是忍不住发烫。
既是热的,也难为情,还有一点懊恼。
不知不觉喂了一上午的鸭子,实在有些……得意忘形。
即使下午蒋姚依旧带我们在外面玩,还给我和冯逍呈在商场里买了几身新衣服,我也没能减少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以是,临睡前我想了又想,还是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出门。才打开门,便看见冯逍呈保持着开门的动作正对着我。
他抿了抿唇,随即啪地一声将门甩上。
我耸耸肩,还是敲开蒋姚的房间。她正倚靠在沙发里,看见我便迅速将手中的香烟摁灭,冲我招手。
穿过烟雾靠近,是她悲伤且平静冷漠的面孔。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或许她对背叛自己的丈夫仍有感情,也可能在哀伤已经成为植物人的情人。
我没有问,只是提起嘴角,冲她甜甜地笑起来,“阿姨,今天我好开心,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