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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我们还能一起出去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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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阵大力的推搡惊醒我。

我睁开眼。

在梦里也没有等到蒋姚的回答,因为冯逍呈的打扰,她甚至没来得及像昨晚那样对我温柔地笑。

我不想哭的。

可等反应过来,冯逍呈已经随手抓起我刚换下的睡衣,满脸暴躁地按在我脸上,胡乱擦了一通。

“不准哭!”

他的声音阴沉无比。

手上的力道也不像擦眼泪,倒像在刮墙皮。

等我将眼泪憋回去,洗漱完,他又坐在我床边不说话了,看也不看我,但杀气很足。因此不用他多说,我也知道在他起身时乖乖跟在后面。

出门前,我留意到车库里蒋姚的车又消失了。这次不知她几天能回。

冯逍呈像血管中埋了炸药的战士,蠢蠢欲动,不知疲倦。我想出声抱怨又不敢挑战此刻的他,只得忍了。

在我体力即将透支时,冯逍呈终于在一个紧锁的工厂门口停下。

我不明所以,抬头看他。

又见冯逍呈微仰起头,目光转向一张被撕毁的公告。他做了个深呼吸,才伸出手指,恐怕那半张纸上剩余的字会长出翅膀飞走似的,用他的食指戳着,一个字一个字看。

这如临大敌的模样勾起我的好奇。

于是我踮起脚尖,凑过去,上面只剩“工厂转”“联系人““蒋女”“联系电”这些字,实在拼凑不出什么信息来。

我还没问这是什么,旁边的冯逍呈猛然抬脚,重重的地踹在这扇大门上。暴力十足。

铁门发出一阵阵嗡鸣声,因为他在不停地踹,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头往里面,往门口保安室玻璃上砸。

他是不是疯了呀?

还是他太想冯曜观,想进去陪他。同我不一样,他似乎跟冯曜观的感情很好。

那么待会儿里面出来抓人时,我应该拔腿就跑,还是留下来指认,助他一臂之力?

我跟着那扇门一起颤抖。

胡思乱想之际,身体已经自发地同他保持起五米远的安全距离。

这时,他正好瞥过来。我看见他的眉心一点一点蹙起来……

安全距离一点也不安全!

他把我掼倒在地上,手臂横在我的锁骨、咽喉处,像只小疯狗一样压在我身上。

“小杂种!”

“干嘛,你要跑啊?蒋姚卷钱跑路你也想有样学样?小野种……他妈就算要上街讨饭,我也打断你的腿,拴着一起去!”

第3章 乳牙

冯逍呈疯了。他好恐怖。

我张嘴想尖叫,想说话,想解释,想提问,也想哭,可冯逍呈捂住了我的嘴巴。

“闭嘴!”他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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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脸极其恶毒,“你个傻逼昨晚找蒋姚干嘛去了?去讨好她是吧。”

“你以为她真的接受你,要带着你过日子了吗?其实她看见你就恶心就讨厌,昨天装成那样就是为了现在好耍着你玩!”

“她走了。她连我都不要,你又算什么东西?”

“你还傻不拉叽去感谢她?”冯逍呈好像气得快要爆炸了,可他的声音越来越轻,逐渐染上哭腔。

我不敢睁眼确认。

也无暇顾及他怎么知道我昨晚找蒋姚的目的。

耳边依旧是他断断续续的声音,“蒋姚跑了……带走所有钱,连厂子都不声不响地卖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犯的哪门子贱!软骨头。”

冯逍呈真的很会骂人,但在被骂哭之前,我先感觉到他的眼泪。好大一颗,沉甸甸地砸下来。直至它砸到脸颊上,我才从变故中稍缓过神。

是他先哭的。

这滴热泪赋予我勇气,睁开眼,看见他的眼泪,直视他此刻的软弱。

冯逍呈一只手松开我的嘴,但仍骑在我身上,另一只手的虎口依旧牢牢卡住我的脖颈。

他紧咬住牙关,憋得满脸通红。

明明被他压在身下的是我,被捂住嘴巴喘不过气的是我,被辱骂讥讽的还是我。

可冯逍呈的表情,那种从后槽牙里挤出来的凶恶羞愤,仿佛他才是被狠狠羞辱的那个人。

过去邱令宜经常劝我少流眼泪,对眼睛不好,而且金豆豆掉得多,就不值钱了。

我不信。

不然怎么都说会哭的小孩有糖吃,每次我一哭,她就没辙。眼泪就是小孩的武器。

八岁的我是小孩,十岁的冯逍呈也是小孩。

我伸出手,想要替他擦净眼泪,像邱令宜总做的那样。

可我不太敢。

因为前一秒,冯逍呈还因为我盯着他发红的眼睛看而恶狠狠地瞪我。

出于同病相怜而生出的义气,以及为了自身安全考虑,我咽了下口水,拿舌尖顶着我那颗摇摇欲坠却十分顽强的小牙。

再次吞咽一口,我又想到,那天我被邻居小孩群殴,冯逍呈冷冷地骂我是废物,第二天却拽着我去将那几个小孩堵了,打得他们鼻青脸肿。

他嫌我丢他的脸。

按他的话说,我这个被送过来的拖油瓶,是给他出气的,可不是别人家的受气包。

想着,我把心一横,张大嘴巴示意冯逍呈看过来,将那颗不敢亲自拔去的小牙指给他看。

然后哄他说:“你别哭,我有办法让你妈妈回来。”

我先挣开他站起身来,随后拍拍冯逍呈的胳膊,抓住他的手腕催促道:“先把我这颗牙拔下来!再告诉你。”

他先是不耐烦地皱起眉,居高临下盯住我触碰他的那只手,然后又应了声“好”。

有迟疑,有嫌弃,下手却没有仁慈。

眨眼间他就将那颗折磨我数天,迟迟不肯自然掉落的小牙一举拔下。

太疼了!

我吸了吸鼻子,忍痛在他质疑的目光中用衣摆擦干净小牙。然后,将我那颗洁白无暇的乳牙虔诚稳妥地放进他的掌心里。

按照邱令宜曾经告诉我那样哄他。

只是,当冯逍呈听清我说的话后,脸又迅速垮掉,如同烧焦的锅底一样发黑发臭。

“逗我呢?”

“邱寄,不对,小白痴,你他妈不会真是个智障吧?”他又开始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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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姚抛弃冯逍呈跑路,我是顺带丢下的包袱。这样大的热闹,不到中午便已在周边传开。

她带走所有属于她的东西,甚至工厂都卖掉折算成人民币带走,小到连只耳环也没留下。

可那么大一个冯逍呈她没看见。

其实早应该猜到的,一切有迹可循。

昨天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蒋姚给冯逍呈擦汗的纸巾,增添的新衣,饭桌上夹的排骨……还有睡前加热过的那杯牛奶,都在说别离。

彼时,我凑巧还窝在冯逍呈房间里,听着他打游戏的声音,借阅他收藏的一系列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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