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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暗红风衣的人就彻底失去了他的踪迹。

下一秒,出声的人感觉肩膀猛地一沉,抬头见骤然?撞见一双闪着冷光的眼睛。

眼尾上挑,就算是冷冰冰俯视着,也惊艳至极。

这是他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听到颈骨发出一声脆响。

江黎用双腿的力道,折断了这个人的脖子。

尸体软绵绵倒地,江黎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借着力道,腿环间的匕首无声抽出,反手扎进一旁另一个人的脖颈中。

噗嗤一声,锋利的刀刃刺入血肉,鲜血猛地迸溅,将?深红色的风衣浸染得几乎发黑。

江黎没有回头,抽出匕首,在枪口瞄准他,子弹出膛的那一刻,身形陡然?一闪,隐匿于阴影里,寻不到踪迹。

嗒嗒嗒嗒嗒嗒——

漆黑的阴云之下,焦黑的墙壁之间,枪响四起,徒劳射击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和同伴的尸体上。

然?后,枪声越来越稀疏。

夹杂着惊慌失措的惨叫。

最后只剩下零星几声闷响。

枪声停了。

“安全了,小家伙,出来吧。”

江黎瞥了板箱一眼,声音平静,即使刚刚猛地剧烈活动,连杀数人,但他的声音和气息却仍旧很稳,一丝一毫的错乱都没有。

板箱的盖子被缓缓推开,从里面冒出一头毛茸茸的金发,就是此时,金发有些许暗淡毛燥,发尾干枯。

齐乐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就看见一闪一闪的路灯下,在狼藉破败的小巷里,江黎站在漫出的血泊中,滚烫的鲜血涌上他的长?靴,他另一只脚踩在一具尸体的脑袋上,正微微垂眼,鬓角没被簪起的长?发在风里飘扬。

路灯唰地熄灭,一片漆黑,只能隐隐看见江黎颀长?的身姿,被风衣包裹住。

滋啦——

路灯又一次亮起,照亮满地尸体,昏黄的光影打在江黎的面颊上,他没什么表情,唇角习惯性勾起,却看不出丝毫笑意,漠然?地看着亲手杀死?的人,赤红的鲜血染在他瓷白?的侧脸上,沿着高挺的眉骨,逐渐凝聚,一滴一滴,落进脚下的血河里。

然?后路灯又灭。

所有的尸体,连同妖冶得如同从血海中盛开的曼珠沙华一般的面容,都一起隐匿不见。

滋啦——

路灯亮起,江黎微微向板箱又投以一瞥。

齐乐这才?猝然?回神,他连忙双手并用,从板箱中爬了出来。

满脸血迹,江黎却丝毫不在意,从尸体的脖颈中抽出匕首,手臂弯曲,抬手将?血淋淋的匕首压在大臂和小臂的弯折之间,从左至右一划,用风衣长?袖擦去匕首上的血迹,然?后重新?插回腿环中。

“江哥……”齐乐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上的血泊,走到江黎身边,“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

江黎微微蹙眉,他这些年确实招惹过不少仇家,但那些人要么被彻底吓破了胆缩在阴沟里不敢找他,要么是忌惮他的实力,就算是要杀他,也不会派这么几个菜鸡。

而且这两天,来的人太频繁了些,还?都是要活捉,不置他于死?地。

江黎心里已经明白了。

大概某些家伙要挫一挫大钦查官那根硬骨头,他跟许暮的亲密关系又没藏着掖着,所以对?方从他这边下手。

无所谓。

江黎从不是谁的软肋,只会是一把最锋利的刀。

江黎随意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捡起散落的枪支,左右看了看,随手扔掉,对?齐乐说:“不认识。要杀我的人挺多的吧,记不过来。”

齐乐就不敢再问了。

他也是前段时间,苏醒来之后才?知?道,原来平日里这个总是笑眯眯弯着眉眼调戏他,懒洋洋没什么脾气的人,竟然?是渊的首席杀手,是无数次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厄火。

当时,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的时候,满目雪白?,齐乐在医院的病床上,而在他眼前的这些人,齐乐打眼一望,两眼一黑,时中、枯云、三光……救命!全都是渊的高层,齐乐顿时觉得自己掉进了狼窝里,刚醒的那一刻,整个人瑟瑟发抖,暗暗攥紧了拳头,打算拼个同归于尽,也得带走一个。

然?后就从他们三个的碎语中得知?,江黎其实也是他们的一员。

江黎……原来,竟然?是厄火?

是导致他们数次抓捕都失败的罪魁祸首,却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加入了钦查处,做他们一队的特邀顾问。

甚至、甚至还?招惹头儿……整个钦查处的人都知?道,江黎和许暮的关系不一般,太过暧昧,又都知?道许队长?的性子,古板、正经、负责,所以没人往情人方面去猜想?,都认为?江黎是许暮板上钉钉的男朋友。

所有人完全不知?道,江黎的真实身份。

那个漂亮的男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将?整个钦查处玩弄于鼓掌之中,胆子也太大了些……

等等,既然?头儿和江黎是那样的关系,那头儿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被骗了?头儿从在行动中对?上厄火开始,就屡屡受挫,若是得知?自己心爱的人竟然?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厄火……

等会儿……

头儿,真的不知?道吗?

就导致齐乐受刺激过大,刚醒就重新?晕过去了。

于是就这样,齐乐脑子乱糟糟地昏睡三天三夜,再醒来的时候,身体仍然?很是虚弱,但是头痛却减轻了许多。

那个寸头的冷漠女人时中,正在抬手给他换输液的吊瓶,只看了他一眼,就被匆匆叫走了。

胖子三光最闲,笑嘻嘻地拿出一根巧克力条,问他吃不吃。

齐乐想?开口质问,却发现?嗓子沙哑得很。

三光给他端了杯温水,把一切情况都和他讲了。

齐乐懵了。

看着下城区传染病肆虐的惨状,看着渊的成员为?了救治下城区居民而奔波劳碌,不眠不休,他一时间如鲠在喉。

他信任、钦佩的信念,他忠于的钦天监,私下里肆意排放污染物,研制恶毒的病毒,传播到下城区。

他敌视、厌恶的组织,被污名化的渊,却在行医治病,问诊救人,做着恰恰相反,和恶名完全不符的事,扎根在无光的钢铁坟墓中,向阳而生?。

齐乐感觉脑子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铁锤猛地敲了一锤,耳膜嗡嗡作响,几乎无法?思?考。

而这一切,头儿已经有所察觉,并且和渊联手做下约定,要将?真相公之于众。

三光知?道这一切对?一个忠诚的钦查官来说,一时半会儿实在是难以接受,所以贴心地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安静啃着巧克力棒,打开通讯手环,处理?工作。

齐乐丝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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