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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算舍得停下来,问我:“这是什么?”

拿都拿出来了,我想隐瞒也没有用,他总归是要问到底,我边喘气,边向他坦白。

“其实早上出门是去给你求了护身符,明天要记得带。”

鹤翊愣住,手指触摸着上面的布料纹理,黑墨清晰可见,还能闻到淡淡墨水味。

他问,“怎么要给我求这个?”

“给你你就拿着,没为什么。”

鹤翊停滞很一会,才慢慢收拢手心,握成拳,将我抱住,像抱住了浮木可以歇下来汲取呼吸,趴在上面喘息。

鹤翊没发出任何声音,肩膀上的衣服开始变得湿热。

尽管我不理解,他会因为这小小的护身符感动成这样。

但上午那些没有流下来的眼泪,真切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第92章 好久不见

局里的车停在别墅门口,一行人坐在车里等着鹤翊。

他是最后一个出发的人,至于为什么那么晚,因为他实在太想拖延,从前不是没有分别的时候,关系变得越明朗,他就越依赖人。

赖过床,洗过漱,我洗个澡的功夫还要挤卫生间里捏我,最后磨蹭着做了早餐,已经是十点,距离去机场还有两个小时。

走的时候,他停在门口,和我说话,叮嘱我,张阿明今天会回来保护我的安全,我难得在他身上看到些压榨人的资本主义老板嘴脸。

“他才刚病好。”

“他已经旅游两天了。”

好吧。我摸了摸他衬衣上的口袋,确保护身符躺在里面。

二十七岁的鹤翊站在我面前,依然年轻貌美,卷毛在风中微微飘动,背景换了,衣服换了,他却还是像从前被我忽然抓住的时刻,停在面前,用沉静的脸,面对着我。

没有了过去那些剑拔弩张的氛围,我开始坦然接受我与他之间的变化。似乎也不算是很差的事。

我拍拍他肩膀,“行了,走吧。”

鹤翊半开玩笑,“走了还会记得我吗?”

“你要听实话吗?”

“假话也行。”能说这话,说明他这会也没有太多底气来肯定我的感情。

我照实说:“没生病前,我也没忘记你这张脸。”

“那我比其他人好点。”

鹤翊微小幼稚的胜负欲和试探,冒了头就开始持续发作。

“不会偷偷跑了吧?”他又问了。

“你再不走,就换我走了。”

“不准偷偷变心。”

出远门不能说坏话,否则会容易带来不幸,道士的碎碎念被我牢记于心。我认真听,也认真回,“没女的会喜欢我。”

“男的也不行。”

“不会有。”

他挑了下眉,为我今天格外好说话感到意外,于是便开始得寸进尺。

“爱不爱我?”

我愣了下,止住话。

还没想好应该怎么答。喇叭合时宜地鸣了一声,将我从这个难题里解救出来。

鹤翊无法继续等下去,垂下眼,双手虚虚环住我,再用力抱抱,“冬冬,下次见。”

才算舍得挪动脚步,拖着行李箱,那个被他把玩到黑色绒毛掉光的黑球挂件还在拉链环上荡。

在他背影越来越远的时间里,短短十来步距离,我难免忍不住想,他说的下次见,会是在几天之后?

三天?五天?还是十天半月?

我忽然有点后悔,是不是应该很坚定地跑进对面的车里,才算合适。

——

张阿明没掉肉,没缺任何部件,安然无恙回到了别墅门前。只是比离去开时黑了八度回来。

暗暗庆幸,鹤翊让他早点回来是正确的。

要是再待下去,我怕下次会连他的牙和眼睛都看不到。

几年前,他同样是这么闪着牙,在别墅门口站定,大喊他是我情妇。

夕阳下沉,昏昏暮色穿过他胳膊与腰腹的缝隙,身上背个残破的草帽,脱了线破了洞。

本想说,阿明,受苦了,目光下滑,“受苦了,草帽。”

他垮下脸,“怎么没先关心我这个活人!”

我好笑地指着他的帽子,“它看起来比较有事。”

习惯性接过他手里的行李,问他头有没有恢复,张阿明蹭着我肩膀,扬扬脑袋,“好了,吃嘛嘛香。”

正准备关门,张阿明赶紧拦住门,“等下!还有人!”

“嗯?”

我正困惑着,门前出现了一个拎着行李箱和背包的阿泰。

他不善言辞,想表现友好,却因为太小心,笑起来像个僵硬的机器人。

“好久不见。”

我扭头看张阿明,“你把人绑过来了吗?”

不然忠诚的阿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光头不得连夜追过来,砍了他。

“没有,他离家出走了。”

张阿明给我还原了追击章鹤行踪那天凶险的场景。

在他骑着电动车准备冲往疑似鹤立枫的黑车时,突然冲出来的另外两辆车并非鹤立枫所为。而是洪森特意派出来阻拦他的。

从他抵达泰国的土地上,洪森就已经暗中让人跟紧他的动向。本着杀一儆百的威慑目的,想将张阿明身死的消息传给鹤翊,警告他不准再参与红枫立华的事情里面,否则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正打算趁乱做掉张阿明,张阿明摔在码头边,其中一辆车折返回来,急速朝他奔来,大有要将他重重碾压的趋势。

这一瞬间,阿泰突然窜出,将他拦腰抱住齐齐滚到旁边的草丛,这才算逃过一劫。

阿泰何尝不知这是洪森的手笔,可那会私下里他明明只是说让人受点皮肉之苦,没有到要他命的程度。

阿泰私心不想要张阿明死,这人是无辜的,玩刀玩枪技术过硬,也没干什么坏事,按说以前,他可能忍忍就过去了,可这次洪森明摆着没想让他知道。被欺骗的阿泰愤然不已,为什么不能放张阿明一条生路,为什么要害那么多人。无论他如何忽视,打架,流血,殴打,与死亡永远萦绕不断。

他忍受不了了,他要反抗,他要逃离,他不想再继续做洪森听之任之的好狗。

一气之下,跟着张阿明跑来了。

回来做什么,他也没说,全身上下只有证件,没有钱,举步维艰。

张阿明坐在沙发上,像兔子挪窝似的,跳着跳着来到我面前,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我,意图明显:收留他!快收留他!

怕我没理解,张阿明亢奋地解释起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洪森绝对想不到,阿泰会选择呆在这里,这和背叛他没区别,这是致命一击!”

张阿明完全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我有些为难,怕会有引狼入室的隐患。

我说:“洪森那儿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你,毕竟他很看重你,我们之前有过冲突,坦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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