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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扬了扬下巴，“放着吧。”

吩咐张阿明早点休息，不要看没有营养的动画片，以免耽误第二天的行程。

鹤翊拉着我往房间走，又从隔壁张阿明的卧室里顺走一瓶水。

进了房间关了门，他坐在书桌前喝水。

我问他：“你渴为什么不喝张盟给你的水。”

他答：“柠檬水很酸。”

没有椅子坐，我靠坐在书桌边沿，“我看你对张盟态度也没有很好，你现在还在针对他？”

“针对什么？”

“他当初放走我的事。”

鹤翊他搁下水放在我旁边，喝得嘴巴润润的，一开一合，牙齿齐整且白，像蚌中的珍珠。

“确实有一部分原因在，你说得我心眼很小的样子。”

我被他弄得有点渴，拿过水喝了大半瓶，应他：“你本来心眼也不大。”

鹤翊牵住我手，轻轻咬住我食指，我很想说鹤翊你是不是属狗的，最终，他在我严肃的凝视中松开，上面留了个浅牙印。

鹤翊揉了揉，说：“张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确定他有没有参与章鹤两人的事里，你要和他保持好距离。”

我陷入沉思：“他看着很老实，对你也很好，再坏不会对你耍心眼。”

“嗯，冬冬看谁都是好人。”

“你嘲讽我。”

“没有。”

计划赶不上变化。

鹤翊手机响了，是祁队发来的，他说他们发现了穆明的线索，和他一起的还有另一个神秘男人，想让鹤翊来看看是否认识。

不到一天，去了两趟警局，我们出来时，张盟已经回自己的房间，张阿明还在电视前打瞌睡，看我们还要出门，再问去的还是警局，以为我们是犯了什么事。

鹤翊直接关了他的电视，张阿明这才从沙发上起来，不情不愿回房睡觉。

到警局之前，鹤翊忽然对我说：“如果下次李和煦找你，不要单独出面，不要碰到第二个苏索恩。”

“他能利用我什么？”

“破获重大案件，对一个小警察来说是不小的成就，他这么积极接近你，就是为了邀功，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会用尽一切手段。”

“他看起来只喜欢吃东西。”我想了想，补充。“就像你没事喜欢睡大觉。”

总不能来一个就是一个坏人，鹤翊未免有些太过敏感。

————

凌晨三点多，上午那件小会议室还亮着灯，里面只剩下祁队和李和煦。两人对着电脑看里面的监控，见到我们，祁队立马招呼我们过来。

李和煦摊在桌子上转笔，看了我两眼，在祁队吩咐下，将电脑一转，亮出监控定格的画面，“这是穆明最后出现的地点，在市里，时间是两天前的下午，身后一直有个人跟着，本来以为只是个路人，但是多个监控跟踪后，发现这个人一直没走，我们猜测或许是熟人，但是他一直低着头，弓着背，始终拍不到他正面。”

鹤翊看着他背影，蹙了蹙眉，似乎也无法判断是什么人，至于我，更是看不出一星半点和这个相像的人。

祁队叹口气，说李和煦：“你看，是个人都不好看出来这是谁，大半夜火急火燎叫人来。”

李和煦喝了一大口咖啡，也没有任何泄气，笑了笑，“抱歉，打扰大家了，我请你们吃宵夜吧。”

祁队当即答应，甚至要拉上我们去。

还说鹤翊从来没答应过他的邀约，每天七点前就要赶回家里，现在好了，人都到齐了，他没有任何推脱的理由。

鹤翊没有办法，只好答应，还拿我当挡箭牌，“不能呆太久，我弟弟要休息。”

嗯，弟弟现在还尿急。

我去上厕所前，祁队拉着准备跟我走的鹤翊：“你弟那么需要人吗，人上厕所也要跟，别紧张，人在警局还能丢了不成。”

上厕所时，我转念一想，不是我一秒钟都无法和鹤翊分开，分明该说是鹤翊一秒钟都没法和我分开。

从卫生间里出来，我正洗手，准备尽快回去看下被祁队困住的鹤翊。

“青山。”

镜子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深更半夜，惊吓程度飙升。

我心漏一拍，以为樊宇同鬼魂惊现和我叙旧。

不曾想是被咖啡撒了领口的李和煦走上前来。

“好巧。”他笑着解释，“抱歉啊，吓到你了，我刚刚撞到队长咖啡，撒了一身，只能来洗洗。”

“没事。”我给他让了让位置。

他解开下衣领，咖啡渍很明显，其实没有洗的必要，“换身衣服会好点，湿衣服穿着也不好受。”

“上哪找衣服。”李和煦无奈道。

手在脖子绕一圈，原来还戴了条项链，他把它取下来，皮绳下是一个像口哨状的长条金属。

看到的瞬间。

我像被钉在原地。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有那个微型声纳。

第83章 天降正义之士

“你这个怎么来的？”

李和煦擦着领子，从镜子里看我，“我师傅给我的，说是我的护身符，所以一直戴在身上，没离开过。”

不应该。当初张阿明和我说了，那位把声纳卖给我的人强调的，是他的珍藏品，全世界找不到第二个。难道我被骗了？

我看着面前这个低头反复擦拭领子的人。

乍一眼看，他们其实并不像。面部轮廓不同，樊宇同要更硬朗些，这人看起来少年气重。

费劲地想从其中找相同，细看那眼睛轮廓，是偏圆的，和饭桶相似。

下颌角偏钝，嘴唇薄，都是阳光帅气的一类。

苏眉说过我余毒未清，我已经难以信任自己的判断，大概是敏感过度开始犯病。

“你师傅是谁。”

“就是祁队。”咖啡渍越擦越大，李和煦放弃拯救领子，把纸往垃圾篓一丢，拎起声纳

“他怎么拿到这个东西的？”

“他只说开过光的，我要带上，至于怎么来的，他没怎么提到过。”李和煦摇摇头，“你好像对它很感兴趣，给你看看？”

说着，他将它递到我手里，光滑冷硬的金属质感，呈圆柱状，上方钻过孔，被圆环牢牢钩住，按理说里面还有发声元件和芯片之类的微小零件，我从穿孔的位置往里面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像装饰品的空壳。

指腹往下摸，同样的，它也有个类似按键的部位，但是被打磨，缝隙被填补，使劲一摁，纹丝未动。

“你见过它？那里有个按键，对吗？”

巨大的阴影投在身上，我抬眼看他，他的注视透着急于求证的渴求。

一道很沉的声音打断我们。

“冬冬，还没上好吗？”

鹤翊站在卫生间门口，脸色微沉，目光在李和煦和我之间来回扫，随即上前走到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