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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饭桶最近在游轮里捂白了点。

“咳咳咳…咳!”饭桶迅速摁住我强行灌水的手,阻止我的动作,呛水带来剧烈的咳嗽,他一张脸咳得通红,又因喝下大量的水,不得不吐出来,最终吐出融了小半片,边缘模糊不清的药片。

一番折腾下,才算吐出粉蓝。

饭桶撑在盥洗台前,满脸滴水,大口喘气,开口声音沙哑:“我……咳咳,差点被淹死。”

我这是救人心切,“这药真咽下去你就完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饭桶抽过纸巾擦脸,脸埋在纸巾中,讲话发闷,“可能……看我和你走得太近了,怕我有些别的小动作。”

我想这不是最主要的,鹤翊查看了监控,得知饭桶劝止我继续服用蓝水,恼羞成怒才用这种恶劣的手段压制对方。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

“但是青山,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还有个麻烦是章柏林在身边,做什么都有点束手束脚。”

“想要离船,必须加快进度才行。”

饭桶的笃定像是有他自己的计划,我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做?”

“章柏林和鹤翊这两个人,最近一直在打通东南亚那块市场,和那边最大的帮派头目洪森有来往,一旦他们促成合作,就会离开游轮,回到红枫,到时候我们的行动会更受限,再想走就麻烦了,只有从游轮离开,对我们才是有利的。”

“章柏林对我戒心很重,但是你不一样,鹤翊很信任你,如果你可以进入到这场合作里面,打探出他们合作的内容,我们就有机会出逃,到时候会有人接应我们。”

想当年饭桶还是个只身涉险一心为了抓证据的愣头青,正得发邪。现在这心思多得让我觉得他邪得发正。

这番话听着像是要卖情报的感觉。

“谁?”

饭桶没有讲明白:“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总之我不会害你的。”

————

我们的密谋没有太久,章柏林和鹤翊闻着味过来,打开浴室门,像失物认领,一人抓一个回去。

鹤翊将我拉到走廊,自顾自朝前走。按饭桶的意思,我应该和他打好关系,我们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你走路还要东张西望,是心思还在姓樊那里吗?”

他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我不过走神片刻的功夫,也能被他揪出来刺两句。

“我在想你。”

鹤翊的疾步突然中断,他撞到了廊道白色雕塑,丘比特射箭的箭矢,砸来的不是爱情,是疼痛。

他疼得倒吸一口气,捂着额头回头看我,问我到底要搞什么鬼。

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想你今天这么对他的原因。”

“在游轮里,要安分守己,老实本分,如果要动歪心思,必须付出代价,规则就是这样,从他登船第一天起就被得到警告,现在是他不长记性,怪不了任何人。”

“他犯什么错?”

鹤翊走到我面前,说原因不复杂。

“骗你不准吃药,这还不算错?”

“谁知道这药是好是坏。”

鹤翊的脸更黑了点,“我不会拿你的命开玩笑。”

坦白说,蓝水对身体的反应让我无法判断到底谁在说谎,我又应该信谁,对此我持保留意见。

他放下捂脑袋的手,侧分刘海掉下几缕,有的遮住眉,有的挡住刚才蹭破皮的伤口,他用指节轻敲两下我的脑袋,“谁都不能干涉我和你,包括你。”

我能搞出什么破坏?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但至少能清楚一点的是,他同样也在忌惮我。或许饭桶说的合作,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鹤翊继续翻看监控记录,并从中推出我已经四天没有好好服用蓝水。

今晚第一杯,他下了两包药剂,双倍剂量,说是要补回此前没有服用的量。

蓝水浓成幽蓝色,成了海面上的蓝洞,令人窒息。

我说;“那你应该连放四包,吃了我往棺材一躺,一了百了。”

鹤翊说也行,抬手就要去拿药盒,抽了得有好多包药。

“你喝一杯我喝一杯,我们地府里当爱侣也不错。”

神色正经,不像在开玩笑。

那不行,我还想逃出去多活两年,迅速拿过水喝干净,假装无事发生。

他又默默放回去,不知道在角落处偷偷笑我多久。

也许是身体忽然被加大的药性刺激还是什么,我感到周身发冷,有种从头到脚被人拿冰水浇透的冷意,渗进骨缝之间。我躺进床里,恨不得用被子将自己捂到一粒灰尘都进不去。

洗完澡的鹤翊进来房间,扯下被子一角,让我露出来脸,他的手靠近颊边,近在咫尺,我甚至能感受到未散的潮湿热雾借由他的体温,轻轻悠悠飘到我的脸上。

呼吸变得急促。

鹤翊神色如常,双眸里的漠视正如今天逼樊宇同服下粉蓝的人,他伸出手,从颊边顺着摸进脖子里。

半摸半揉是种调情,可于我是惩罚。

无来由心惊,他绝对早已知晓其中的副作用。 w?a?n?g?址?f?a?b?u?页?????????é?n?????????????﹒???ō?m

勾得我不得不从床上起来。

他低下头来碰我鼻尖,似有若无的接触,问:“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牙关打颤,我咬牙切齿:“你无耻。”

“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那么吃惊。”

手绕到后背,他掀开被子,落进来,将我严严实实抱住,动作太轻柔,我被放进厚重窒密却柔软的乌云里。

药效弥漫周身。

天地倒转,群鱼在天上飞,发光鱿鱼成了星星。

仿佛被人从天上扯下来,逃掉了朦胧模糊的网,逃掉了裹着尖刺的诱饵,避开重重艰险最终还是折在了猎人手中。

剥掉外衣,露出肉,猎人舔舐其中,半垂眼,可以看到他那双情绪过浓的金瞳。

用极尽怜惜的神态,堪堪克制住的力度,恨不得咬下肉融入骨血偏又要为了全须全尾而生生忍下。

只用发痒的牙尖,柔软的唇,很轻,很轻地刮过表皮。

高抛又重重落下。

他在船一侧歪头看着水面下的我,朝我伸出一只手,一只手就可以被圈进掌心中。

我在他筑起的包围中,不知方向不知疲倦地四处乱游,茫然又盲目。

“你要是永远都这样就好了。”

永远什么样?

水面忽然像玻璃裂了条缝,我似乎摸到一点头绪——房间里没有时间。

此时潮湿过重,云层下起很久的雨。

我的、他的。

我从滑落身上的水珠里,窥见他眨动时的睫毛,搏动的心脏,伤口微微渗血的额头,沉迷亲吻时绯色的脸。

我从一片迷幻中逐渐清醒。

鹤翊是活着的,就在我面前。

厮磨半晌。

脑袋隔着他的手忽然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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