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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在轻轻喘着气,呼吸在角落处此起彼伏,缠绕蔓延。
他将我摁在怀里问,问我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总是要离开,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他,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让我付出所有。
“樊宇同就不是随便哪个人。”
“那我呢,在你心里,你是不是只会恨我?”
“你想听实话?”
他没说,默认我继续说下去。
“鹤翊,我想过和你好好在一起。”我的想法始终如一,“只要你放我走。”
鹤翊眼神里的情绪从有到无,那斑点般的光亮暗淡下去。
“你下次说这种情话的时候,可以不要加条件。”
他笑了笑,笑意冷淡。
他捧着我的脸,揉两把我的脸要我保持清醒,漠然地说:“但是怎么办,我不会再放你走的了。”
“我们可能注定要这样,动不动就会见血的关系。”
————
慢慢的,鹤翊对樊宇同的针对变得格外明显。
等他彻底装不下去时,他那种和他爹一样狠毒的本性就开始显现出来。
花花绿绿的药进入身体,还有无穷无尽的蓝水,我那种总是像被雾蒙住脑袋的状态在药物作用下,似乎有所好转。
但副作用越来越频繁。我经常头疼得不行,疼得我趴在鹤翊肩膀上的时候忍不住问他,“我不会是有什么绝症吧,你是不是在瞒我?”
鹤翊好笑道:“死不了。”
“能不能吃止疼药。”
“不可以,药性冲突。”
他抱住我往床上一躺,非常享受我这种虎落平阳不得不依附他人的状态。
“疼的话可以咬咬我。”
鹤翊是变、态,我不是。
我只会用力抱着他的腰,恨不得将脑袋砸他肩膀,用生疼来缓解脑内的剧痛,当然鹤翊也不能太得意。
隔天,我躺在床上熬过这阵强烈的痛感,饭桶挑了个鹤翊不在的时间来看我。
他问我最近吃了什么药,他跟着章柏林经常出入立华,对药还是多少了解一点。
我打开柜子,给他看满满当当的药。
他一点点翻。
翻到了蓝色药剂瓶子,这就是蓝水的来源。鹤翊和秋水对它的解释,说是一种复合维生素,还里面含了其他能够修复大脑和身体受损的成分。
吃了脑震荡才好。
我不信鹤翊,但是我信秋水,所以一直认真服用。
“这是毒药。”
“?”
我疼得冷汗直下,辨认他手里的药,说的就是蓝水,意外道:“什么?”
他认真地说:“吃了很难好的,只会让你身体变差。”
“不会吧……”
我想鹤翊不至于真的要害我的地步。
“头疼,心脏麻痹,刺痛……这就是它的作用,疼起来的时候人会变得软弱无力,想要抓点东西在手里,会连精神都要被控制。”
全中。
坏了,鹤翊不会真冲我来的吧。
樊宇同敲敲桌面,将我拉回神,“青山,你有在听吗?”
“不要再喝它了。”
他站起身按住我的肩膀,带来一种自上而下的压迫感,我轻微有点不适,“嗯。”
好在他很快拿开了手。
“算了,我也不想对你说重话,鹤翊在你心里怎么样,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我不希望你受伤害。药的话,你还是多多注意吧,我总不会害你。”
非常微妙的。
当年我和饭桶关系隐隐破裂的时刻就类似在这样的场景中。
他以退为进,把选择权交到我的手里。如果再犹豫,会不会又是一种重蹈覆辙。
他说完,留了句:“下次再来找你。”丢给我分外落寞的背影,走出了房间。
我开始有意实验蓝水对我身体的影响。
似乎不喝的确更好。
在我第三次倒掉蓝水的时候,我的头疼和视野的模糊开始减缓,我不用再浑噩躺在床上度日。
脑子比之前清醒很多。
我能够看到我想看到的东西。
比如鹤翊的眼睛、背影,樊宇同的脸,甲板上蝴蝶和小鱼的依稀难辨的身影。
梦里可以见到父母,唯一有点难过的是,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的鹤翊像个死人。
随之而来的是隐隐的体温异常。
第四次,我没躲开鹤翊的监督,他抓住了企图偷溜去厕所吐出蓝水的我。我不知道他怎么猜出来的,我每次都会趁着洗澡,借着冲水声吐出来。
不会被他发现才对,总不能趴在浴室门前偷听吧,还是放了监听之类的装置。
总之当天晚上鹤翊非常生气,气到说不出话,也不再执着问我要解释。
只是将我反锁在房间,然后坐在床边盯着我睡觉。我被他盯得不自在,心虚转过身。
干坏事被抓包是这种感觉。
我有点感慨之前的鹤翊心理素质够强大。
半夜,他依然像个磐石似的坚定地坐在床边,不睡觉,开始站岗。
手机亮光印在他脸上,发着荧荧的蓝光。
“你还不睡吗?”
我试探着问他。
他的瞳孔从手机,转到我的脸,金色的瞳孔有一种神话中蛊惑他人吐出真话的魔力。
“有人来过这里,对吗?”
——
我直觉事情不妙。
当我再找到饭桶的时候,他出现在从前鹤立枫呆的书桌前,至于坐在书桌上的人,从当年的鹤立枫,变成了现在的鹤翊。
他的对面是樊宇同,旁边则是神色绷紧的章柏林,他望向饭桶的表情格外陌生。
熟悉的粉蓝静静躺在白色药纸上,在这里,总会有熟悉的戏码上演,上对下的威胁、压制。
鹤翊问,我们一直这么下去不好吗?
他总是身居高位,眼睛很难往下看。他掌握了红枫生存要义是抛弃良知和追名逐利,用手段打压一切不服从者。
他对对面的人说。
“如果你敢吃下这个药,我就信你一次。”
虚掩的门被我打开。
“你们是不是疯了!”
我闯进去,就像当年我没能拦住吃下粉蓝的鹤翊,我也没能拦住樊宇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拿起药,咽下去。
我就差摇着饭桶让他吐出来了,他只是轻轻摁住我激动的手,让我冷静。
“我没事。”
章柏林充满探究地看着他,“你牺牲这么大。”
饭桶无视他的暗讽,温和地对我说:“我已经没事了,也是我做的不对,不用和他们置气。”
我没法再说什么,他让我保持冷静。
我揽过他因屈辱颤抖的肩膀,在走出门之前狠狠剜了一眼对面的鹤翊。
第64章 裂缝之外
洗手池前。
我用矿泉水瓶往饭桶嘴里塞,给他灌了近两瓶水,水漫过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