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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然后低头继续忙活。
两人的位置颠倒过来,当初的受害者变成了能够命令对方的人。
紧接着三两个侍应生拿拖车搬来了一批货,胖厨师叫上身边的手下去拿,唯独只有鹤翊没有被叫动,他置身事外,一心熬果酱。
我忍不住走上前去,在鹤翊看不到的地方,和胖厨师见上面。
他看到我,最先是警惕,后退两步看我,我不会法语,还好他助理是个翻译。
“鹤翊为什么没有出来。”
助理答:“我们可不敢叫他,现在立华两个董事长护着他,他不会祸害我们就知足了。”
“祸害?”
“是啊,可怜你还被他蒙蔽在心里。”
胖厨师像是找到了申冤的机会,虽然不知为什么他们把我当成有分量的话事人。
他多少能听懂点我们的话,激动地比手画脚。助理按下他乱摆的手,示意他不要太张扬,说不定鹤翊什么时候就出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问助理。
“你以为当初的酒瓶怎么到他手里的,是他趁我们拿酒,故意抓着酒瓶往边上磕破,用力往自己身上捅的!” ?
这是什么离奇走向?
“我原本想不通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让我们背锅是想让立华惩罚我们,但我们胆战心惊好几天,都无事发生。”
“后来我明白了,那是因为甲板上有你,他就是看到了你,才这么做的。”
我愣在原地,这怎么可能。鹤翊哪里有那么傻,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可脑子又有个反对的声音,他连粉蓝都吃得下,做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
最后一箱清点完,助理自知继续情绪激动,最后拜托我:“今天的话,麻烦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也是冲动忍不下这口气,你听听就好,要是让他知道了,那我们就真的活不成了。”
到底在他们眼中,鹤翊是种什么样的存在,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凶手吗?明明他不过是个回到房间爱睡得不省人事的人。
每一个接触过鹤翊的人,都在警告我绝对不要靠近他。我感觉新的混乱在脑中产生。还是说他也像鹤立枫一样,多面又难捉摸。
往事总能不合时宜弹出来,为我佐证鹤翊的两副面孔。
助理准备离开前,我问了他一句:“谁雇你们来的?”
他神色有点茫然,“黎平,黎董事长。”
压在心头的大石被取走一小块,我稍稍松了口气——那这助理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只是我要重新去判断现在的鹤翊。
——
我坐在甲板前,蹲守鹤翊蹲到太阳即将沉入海平面。只有这样才能蹲到一个醒着的鹤翊,他出来,手里正好拿了袋刚烤好的曲奇,揣兜里,穿的是我的牛仔外套,口袋很多。
走出门,突然见到从角落里出现的我,他稍稍诧异,问:“你在这里是在等我吗?”
“嗯,每次不是你睡着就是我睡着,今天正好精神,等你忙完吃饭。”
他听着很高兴:“好难得。”
然后将兜里刚烤好的饼干递给我,“给你,下午刚做的。”
曲奇中间有个爱心坑,放了草莓果酱,爱心湿润晶莹,鲜艳夺目。他倒是乐得自在。
“厨师没要你干别的?”
“我只需要烤烤饼干,他没说要我干什么。”
他答得理所当然。我心说这要是别人不敢使唤你,那确实也干不了什么。
对于我的到来,鹤翊很高兴,对我说这个饼干叫小黄,那个饼干叫小红……只要吃掉它们,就能拥有快乐。
“你没事给它们取名做什么?”我忍不住皱眉。
“一个人无聊,如果你没有等我,我可能还会和他们聊聊天。”
“你这是在怪我吧?”
“我没有。”鹤翊笑着,“你呢,今天在做什么?”
“我在三楼见到一只兔子。”
“嗯?”
“鹤立枫养着的一只兔子,胖胖的。”
他登时失去笑意,问:“你们见面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鹤翊的反应很大,问题都是一个接一个追过来。
“没说什么,问我有没有想法来立华,我说还在考虑。”
“就这些?”他看着我,似乎在判断真假。
“就这些。”
“不要去,考虑都不要考虑,立华不是好地方。”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下船,安全离开才是我的想法,我试探着问他:“那我能去哪?”
是能够顺利回到陆地,还是要被迫服下粉蓝呢。
鹤翊说:“当然是呆在我的身边。”
“什么?”始料未及,这是什么第三选项?
话音刚落,他搂住我肩膀,话题突然拐了个弯,“吃饭去,我饿了。”
——
鹤翊吃的是虾饺,摞了两笼,他吃饭很慢,挑开皮子,挖出虾仁吃掉,最后才吃掉皮。和我一口吞的速度完全不在一个步调上。
我试图用咀嚼分散我的注意,呆在他的身边?像立枫和章华镖那样的相处方式?
说来奇怪,我总容易在他们身上看到些许属于自己和鹤翊的影子。
鹤翊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这要是真沦为他们这样,我宁愿跳海,也不要长时间呆在无光的孤独的房间里。
“鹤翊,我是要回去的。”
“你不愿意和我呆着?”
我沉默着,没答。
他看了我一会,眼神落下去,继续挑虾仁,没有死磕我的回应:“随你。”
居然这么好说话?显得我的惴惴不安过分多余。
“那你是回到鹤立枫身边还是继续在船上?”
他说:“去流浪。”
“……”我说,“鹤立枫不可能不管你吧?”
“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被管,当初黎平耍诈,将我一脚踢开,他也表示随黎平处置我的去留。装好人,是鹤立枫爱干的事。”
“你倒是不傻。”
“哈,你说他坏话,我改天告你状。”他半真半假威胁我,“让你哪里都去不了。”
我已经有点分不清他到底是认真还是说笑,“别说这些,我真会生气。”
鹤翊耸耸肩,道歉起来得心应手,“嗯,我错了。”
吃完饭回去,我才见到饭桶。他坐在床边发呆,我路过,正好看到门对面的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看向我,脸色阴沉沉的。我心一跳,不知道饭桶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把鹤翊打发回房,进来房间里看他。
“饭桶,你怎么了。”
“你现在怎么总是和他混在一起?”饭桶上来就质问,语气很重。
“我只是……”
这中间好多事,我也不好一五一十和他讲个明白。“路过,一起吃了个饭。”
他忽然讽刺,“一起吃饭,又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