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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欠条的事。你缺什么、想要什么就买,别出去打零工了,累还不挣多少,不如早点办完回来和我做木雕。」

就这么一段两个“别怎么样”,实打实是柏松霖的口吻。许槐看了丁点不反感,反而感觉又暖和又窝心。

「还有,我没不喜欢你,更不可能赶你,以后有啥事别老自己瞎琢磨,也别拐那么多弯,直接问我。」

没不喜欢,那不就是喜欢!许槐把这句话看了三遍,嘴抿成朵花了,差点在床梯上蹦起来。

「其他也没什么了,等你回来再说吧。反正这段时间你好好的,吃饱睡好,别又瘦成副骷髅架子。有时间也把字练练,看你给我名字写的,丑完了。」

啥呀……刚看出点意思就没了?还说他的字丑!许槐发现柏松霖完全对煽情过敏,每次自己刚有点泪意就得被他生生扯回来,睫毛上沾了水珠也得被揉干。

好像自己必须是个干干爽爽的阳光娃娃,浑身都是暖洋洋的味儿才行。

许槐东一下西一下地想着,邵原在底下问他:“小槐,你扒梯子上干吗呢?”

“找、找东西!”许槐抓起本子踩下去,像只慌里慌张的小狗。

秋怡明从镜子里瞥他一眼,看他脸蛋酡红,忍了忍没当场调侃,改用手机打字。

秋怡明:据我观察,小槐恋爱这件事基本可以坐实了

闻砚临:展开说说?

秋怡明:【图片.jpg】

秋怡明:一个少男的脸红胜过万语千言

闻砚临:……

闻砚临:不容易啊,榆木脑袋也能开花

闻砚临:朕心甚慰

许槐没看群消息,把柏松霖写的又看了几遍,突然抓到bug。

等等……

我在本子上写他的名字,被他看见了?!

许槐崩溃,翻开上一页,里面铺满歪七扭八的小字。开始还有“不想走”、“害怕”这样的字句,后面就全是“柏松霖”。

龙飞凤舞,一看就知道记录者当时已经灵魂出窍。

许槐捂着脸在心里啊啊啊地尖叫,无法缓解窘意,思考一秒后果断拿起手机质问柏松霖。

许槐:你偷看我的本子!!!

许槐:!!!!!!!!!!

柏松霖:你摊开放在枕头上,我以为就是给我看的

许槐:???

许槐:你等着,我现在给你打电话

许槐被柏松霖的厚颜无耻点燃一搓小火苗,握着手机重返洗衣房,直接拨了视频过去。

视频很快接通,柏松霖把许槐的脸点大,从眼睫到嘴角都是笑着的。

许槐不笑,气鼓鼓瞪着他,脸蛋还有点红,他一看手就痒。

“我等着呢,”柏松霖好整以暇,“有什么事你说吧。”

“怎么让我说?”许槐要气死了,“是你看了我的本子!”

柏松霖偏开头笑了,实在没法看许槐,一看他就更想笑。

一看就能想起走之前的那天晚上,许槐抱着忘记合上的本子睡觉,压得太实在,侧脸都印了“松”字的油墨印。

就好像……被打上了属于他的标签。

许槐看他还笑当然更气,叫他:“柏松霖!”

“嚷什么?”柏松霖瞬间盯住屏幕,“替你拿本子的时候就看见了,满篇都是,你写那么多我能看不见吗?”

虽然但是,许槐还是有种被看光的羞愤,张嘴要反驳,却被柏松霖抢断。

“写我名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看就看了,你要觉得不平衡我也写你名字让你看。”

许槐:“……不用。”

柏松霖问:“不用什么?”

许槐瞄他一眼,很快说:“不用,霖哥。”

声音又是软乎乎的,气就那么一点,来得快去得快,现在看上去很可爱、很好揉捏。

柏松霖“嗯”了一声,眉眼愈加柔和。

两人于是跳过这篇聊起了别的。柏松霖给许槐讲高速上那场车祸,讲鲁班看见他一个人回来特别失望,讲柏青山给杨树惹着了,正变着花样地想法儿哄人。

许槐听得特别认真,他认真的时候嘴会闭不严。柏松霖的一半注意力全放在他唇间的小缝上,看着它一会变大一会变小。

另一半注意力用来听许槐说话,听许槐说他扒窗户往下看了好一会,说他给二明改的图,说他在校园里散步时想起来的点点滴滴。

也说办复学手续时匆匆闪过的片段。

许槐讲事的时候同样认真,每个细节都讲得清楚,柏松霖听着听着就沉默了,也不应他,脸上的五官线条全体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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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哥?”

许槐小声叫人,凑近屏幕观察柏松霖,两颗眼珠因此显得更黑更大,溜溜圆圆得亮。

柏松霖凝视着许槐挑了下嘴角,没笑到眼睛里,眼珠定定的。

“许槐,”柏松霖的声音不像他的表情,听起来是在风中飘着,很远很虚,“你那爸如果再来找你,你一定要联系你的室友、你的老师。你身边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不要不好意思,不要让大家忽然找不到你。”

“霖哥,我……”

“别说别的,先说你听着没有?”

开始有点凶了,许槐抿着嘴看柏松霖。

柏松霖的眼珠一错不错地和他对视,眉头锁出几道褶印,是强势且冷硬的。

但许槐只想捧着他的脸亲一口。就亲在眉心的褶儿上。

“我听着啦。”许槐能洞穿这株庞然大树埋在地底下的虬曲根系,“我不会让你找不到我。”

幽微,细密,根系是团在一起的,需要拼命抓着土壤藏起来,害怕失控和脆弱。

“有事情我第一个打给你。”

许槐的话音像个吻一样轻。这个时候他没法完全表达出自己,他其实很愿意活在一种笼罩和掌控当中。他愿意做一只鸟栖在大树枝头,愿意做一片叶投进根系的怀抱。

因为他也是一棵树。

他可以给出同样的包容和牵引。

柏松霖有很久没有说话,保持一种凝固的雕塑状态看着屏幕,随后非常突兀地荡开视线。

“你最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柏松霖说。

这就是不好意思了。许槐现在越来越发现柏松霖其实挺容易不好意思的,只不过嘴硬,能装,有时候会把人糊弄过去。

然而他已经在磨合中变得很不好糊弄了:“那你也要记住。”

柏松霖把视频挂了。

许槐飞快打字:?

柏松霖:我去洗澡了

柏松霖:晚点说

许槐:哦

许槐:那你记没记住

柏松霖没回,许槐立马又打过去,毫不意外遭遇拒接。

柏松霖:说了晚点说

许槐:那你记没记住

柏松霖:别烦

许槐再打,柏松霖秒挂。

柏松霖:记住了,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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