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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实验室,从学院楼一路往北门走,路过幼儿园和居民区。走到头再折返,各学院的学院楼和教学楼分散在路两边,不是一眼分明的,被樟树、梧桐、楸树、白蜡衬得影影绰绰。

再走就是一条特别阔拔的杨树道,通往主楼。

许槐走了一圈,回来坐在球场边上吹风。这个点校园里的人多起来了,被男女生宿舍楼和快递柜、体育馆夹在中间的操场是人流最多的地方。

但再多人也没有他最想见的那一个。

许槐没忍住摸出手机,一看,上面竟然有好几条柏松霖发的消息和未接通话,时间在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前。

许槐拨过去,没人接,再拨,还是“嘟嘟”的连号声。他挂断去看柏松霖发的消息。

一个堵在高速上的视频。

柏松霖解说:“前面有车祸,堵上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柏松霖又发给他一条木牌楼的成品视频,被临曲县文旅中心转发过。视频剪得干练,两件木雕成品映在盛极的光线底下,一转场,临曲县的牌楼实物高耸入云,千年永固。

风尘沧桑仿佛就在这一眼里被望透。

发完没多会,柏松霖问他:“还在忙吗?”

隔了很久是最后一条:“事故处理完了,我先开车。”

许槐把手机铃声打开,眼在几条信息上来回扫了几次,心里“啊啊”地叫唤。

怎么就错过去了!!

许槐打字:霖哥

许槐:我刚才在实验室和二明一起改图,没开声音

许槐:现在开了

许槐:你回去告诉我

许槐:我给你打电话

发完觉得不够,许槐又追了一个鲁班两爪拜拜的表情包,他自己做的,配字:理理我。

然而人在开车,按时间推算,至少两小时之内不会理他了。

许槐悻悻地去食堂吃饭,拍照给柏松霖,里面有丝瓜还特意给了特写。他觉得自己现在挺幼稚的,但忍不住,见不着人就想给他拍,什么都想分享、不想让他错过。

图片成功发送,许槐在群里@邵原和秋怡明,问他俩需不需要带饭。

俩人还没回他,闻砚临先在群里冒泡。

闻砚临:你咋抢二明的活

秋怡明:不用带@许槐

秋怡明:我那都是被迫给你带@闻砚临

秋怡明:脸皮真厚

闻砚临:哈

闻砚临:我现在不用你了

闻砚临:顿顿都能吃到家的味道

秋怡明:嗯,吃饱了好挨家里的骂

闻砚临:我&%/#你

手机震得拿不住,短短两分钟十好几条消息,许槐把手机放在桌面上,边吃饭边看热闹。

呛够了,邵原@他,也说不用带。

邵原:你俩真够烦的

邵原:我手机差点震掉地下

秋怡明:他烦,不是我

秋怡明:改图去了

闻砚临又哈,看没人理他,就@许槐。

闻砚临:来学校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许槐回:挺好的

闻砚临:听说你和霖哥在楼下难舍难分了?

许槐:……没有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ū???ē?n?2??????????????????则?为?山?寨?佔?点

闻砚临:还不好意思

闻砚临:我这都有眼线,你不承认也没用

许槐没说话,心里挺怕他们这么开他玩笑的,因为他觉得他和柏松霖的关系还经不起玩笑。不是他俩不好,就是还不像阚璟珲、陈序元,不像杨树、柏青山那样实。

他挺怕这么玩笑多了他就会太认真了。太认真就会放不下了。

虽然他其实还挺喜欢别人把他和柏松霖往一块凑的。

许槐最后回了闻砚临一个把嘴用拉链拉住的表情,对话就此终结。

晚上回去时间过得很快,许槐看了会毕设要求就六点多了。邵原和秋怡明前后脚回寝室,三人说了一会话,外面的天不知不觉黑透。

许槐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一把抓起来看,动作敏捷得像只扑食的小动物。

屏幕上是柏松霖发来的消息,简单三个字:到家了。

许槐立马站起来,跟邵原、秋怡明示意一下,戴着耳机去了走廊尽头的洗衣房。

洗衣房是个半开放空间,没有人洗衣服的时候挺安静,许槐以前老看到有男生在这儿和对象打电话,站累了对面的水房还有凳子可以坐。

他给柏松霖打过去,迫不及待。

电话响了一声柏松霖就接起来了,许槐特别开心,欢欣地叫人。

“霖哥!”

柏松霖“嗯”地应他,声音顺电波传过来,和平时听着不太一样,更低沉了。

许槐的耳朵都麻,不敢细品,张嘴叽里呱啦开始汇报自己都干了什么。柏松霖听两句就应他一声,“嗯”、“嗯”的,给许槐听得直迷糊,偶尔会打个磕巴。

说到没话了,柏松霖问他:“今天干了这么多事呢?”

许槐“嗯嗯”,像只被大手顺毛捋的小狗,又舒服又得意。

柏松霖接着说:“怪不得没功夫搭理我。”

许槐:!!

杀招总是挑最放松的时候到来,许槐赶紧放低声音道:“霖哥我错了,以后我都开着声音。你别生气。”

又是套的这个毫无长进的认错公式,柏松霖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听着黏乎,进了耳朵里就沾上拔不出来。

“包里的东西都收拾了吗?”

许槐听到柏松霖问,咬字的中间好像有点咀嚼的音儿。

“都收啦。”许槐调大音量去听,咯吱咯吱的,他听着声音猜测柏松霖是在吃芹菜还是莲藕,“你在吃饭吗?”

“嗯,杨叔炖了莲藕排骨汤。”柏松霖揭晓答案,呷了口汤问,“本子也收了?”

许槐下意识“嗯?”了一声,不知道柏松霖怎么忽然说起本子。

“就知道你没打开。”柏松霖不出所料地哼出个音,懒懒地给明指示,“现在去看看,正好让我把饭吃了。”

第43章 不会找不到我

许槐一溜小跑回了寝室,踩着床梯上去伸手一够,都等不及下去,就那么挂在半空中翻本子。

这一翻,一个小红包先掉了出来。

许槐拿起它拆开,手掌大小的红包里是一张手掌大小的银行卡,上面贴着卡密。

再掀到夹红包的位置,左边还是他的笔记,写歪了,狗爬一样,右边却是完全陌生的字体。

「小槐。」

这是柏松霖写的,就算他不说许槐也能认出来。字有气韵,柏松霖的字不是圆咕隆咚的,每一个都有棱有角,弯折顿笔中透着劲挺,和他这个人一样是刚毅的。

真好看,许槐抱着本子美了一会,都能想象出柏松霖提笔写字的样子,应该和拿刻刀差不多,会因为需要用力而绷出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许槐继续往下看。

「卡里存了点钱,不多,别给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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