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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一个斥其无德,一个骂其无能。

裴相看着眼前父母失和、家宅不宁的混乱场面,再想到外间那烂摊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暴怒涌上心头。

这个家,从里到外,已经乱套了。而这一切的源头,似乎都指向了他这个看似温顺、此刻却捉摸不透的幼子。

他眼中寒光闪烁,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

*

严令蘅听着秋月禀报市井间最新流传的“严氏善妒、诬蔑亲夫”的言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必查了。”她指尖轻叩桌案,“这般颠倒黑白的本事,除了相府那位老狐狸,还能有谁。”

“好个老狐狸,釜底抽薪,反咬一口。”严铁山暴怒,提起长枪就要冲向马厩,“老子这就杀去相府,捅他裴鸿儒个透心凉,看他还敢不敢满嘴喷粪!”

“爹,且慢。”严令蘅急忙拦住他:“这正是裴相想要的,他巴不得您乱了方寸,真打上门去。届时,咱家就从苦主变成了加害朝堂重臣的凶徒,他正好可以向陛下哭诉,彻底扭转局面。”

她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道:“既然他要打这场口舌仗,那咱们就奉陪到底,而且,要打得比他更狠、更响。”

严令蘅当即闭门,凭借现代阅遍狗血网文的经验,亲自执笔,编写了数版极尽香艳且夸张的故事。

她深谙市井喜好,用词大胆泼辣,情节跌宕起伏。

她的笔下,裴知鹤被刻画得入木三分:金玉其表却败絮其中,看似清冷端方,实则瘦弱无力,床笫之间更是不堪一击,每每潦草敷衍,空留佳人独守漫漫长夜,哀怜这绝世姿容却所托非人。

而她严令蘅,则被烘托得如九天明月:严氏明珠,风华绝代,待字闺中时便引得新科状元折腰求娶,乃望京顶顶耀眼的明月光。下嫁裴三郎,岂料所遇之人,竟是这等无用的绣花枕。裴家欲盖弥彰污她清白,实是欺世盗名,蛇鼠一窝!

重金撒下,严家特地寻了唯利是图的市井能人。很快,严家版的说书段子犹如投入滚油的火星,轰然炸开。

东市的茶肆里,唾沫横飞的说书先生抖着醒木,拖长了调子:“诸位听好了,话说那江三郎啊,身子骨是着实不行……”

旋即又拍案怒吼:“可恨那江家老贼,竟还污蔑咱们冰清玉洁的县主善妒!”

裴家盯得很紧,因此说书人讲出来的故事,全都是用了化名,可所有听众都知道这主人公究竟是谁。

“嘘——”

“呸,不要脸!”

“哈哈哈,裴家一群没卵的怂货。”哄笑声、叫骂声震得屋梁直颤。

不过两三日光景,所有讲述严家版本的场所皆被挤得水泄不通。满城风雨已不再是“裴三郎不行”,而是刻上了更歹毒的烙印。

“裴家三郎裴知鹤,乃全大烨最没种的男人,没有之一。若有,那便是裴家男丁从上到下,从老到少,皆是一脉相承的银样镴枪头,没种的东西!”

裴鸿儒听着幕僚的汇报,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严家反应如此迅猛,更没料到对方手段如此刁钻狠辣,完全不顾世家颜面,直击下三路,市井传播力相当迅猛,竟碾压了他麾下那些惯写官样文章的文人。

但他绝非只有这一招。

“弹劾严家势力下的武将。”他冷声下令,“再查严氏出嫁前可有错处。”

他一声令下,所有裴家势力下的文臣倾巢而出,无数弹劾的奏折,像是雪花一般,堆满了九五之尊的龙案。

然而皇帝收到弹劾后只是压下,反而在散朝时提醒裴相:“朕让你平息事端,不是让你火上浇油。你看如今,沸反盈天,处处皆是污言秽语。卿是要告诉朕,偌大相府,无力处置区区家宅流言?”

他意识到,和严家这种泼妇骂街式对打,根本不能互相牵制,反而让皇上彻底失去了耐心。若继续纠缠下去,裴家损失的将是更重要的圣眷和体面。

派去查严令蘅的密探也石沉大海,回禀此女婚前堪称滴水不漏,与状元郎曾议过亲的旧事,反倒成了她清誉的佐证。

三日之期如刀架在脖子上。

他派人向将军府递话,希望和谈。

严铁山直接让人带回一句嘲讽:“裴相最是知礼,难道不知‘礼’是给要脸的人讲的’?裴鸿儒若是真知礼数,就该摘了相冠,负荆上门,叩首赔罪。否则,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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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3 上门赔罪 考个状元回来。……

将军府邸门前, 已是人头攒动。裴家的两辆四驾马车刚停稳,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便从街角巷尾投射而来。

车帘掀开,裴鸿儒率先下车, 面色沉静如水,眼底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霾。他身后,陈岚扶着下人手臂下来, 妆容精致, 仪态端方,眉宇间却难掩疲惫与忧色。

裴知鹤从后面那辆马车下来,他脸色苍白,微垂着眼睑,一副大病未愈、羞愧难当的模样, 身后还跟着一群抬着厚重礼单的仆从。

一家三口刚站定, 还未通传, 就听将军府内传来一声雷霆怒吼:“你个老匹夫, 还敢上门来?”

话音未落,府门轰然洞开, 严铁山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 手提一杆寒光闪闪的丈二长-枪,大步流星地冲了出来。他双目赤红, 周身煞气翻涌,枪尖直指裴鸿儒。

“老子宰了你个狗东西!”严铁山作势便要扑上。

裴鸿儒瞳孔骤缩,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但他久经风浪,迅速拱手,语气沉稳地道:“严将军,且慢。裴某今日携妻及孽子, 特来登门赔罪。”

街面上一片死寂,所有围观者都屏住了呼吸。

严铁山冷哼一声,枪尖微微颤动,红缨几乎要扫到裴鸿儒的鼻尖,他环视四周,声音洪亮,既是说给裴家听,也是说给所有窥探者听:“哼,若非看在你家夫人也在此,老夫今日定要让你血溅五步,给我儿偿罪。进来,别在门口丢人现眼。”

他猛地收回长-枪,侧身让开了道路,但那眼神依旧像是要吃人。

裴鸿儒暗松一口气,对陈岚微一颔首,三人便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下,步入了将军府。

沉重的朱漆大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窥探的视线。

门刚一合上,严铁山猛地转身,眼中凶光毕露,毫无预兆地再次暴喝一声:“姓裴的,吃老子一枪!”

话音未落,那杆红缨长枪已如毒龙出洞,带着尖锐的风声,直刺而来。

裴鸿儒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杀意扑面而来,枪尖擦着他的耳廓掠过,带起的劲风刮过来,鲜艳的红缨更是结结实实抽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浑身肌肉瞬间僵硬,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那一刹那,他真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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