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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感。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情真意切。
给双方都补足了台阶和面子,还安慰了一下林慕远,端得那叫一个善解人意,顾全大局。
林慕远听得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竟如此通情达理。不仅没有揪着他的“耍赖”不放,反而主动道歉,还替他开脱。
心里因为赌约而生的怨怼和不甘,在这番春风化雨般的温软细语中,已然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对严令蘅宽广胸襟的钦佩,也有对自己之前冲动失言的懊悔,更有一种被理解和尊重的暖意。
“严姑娘——”他喉头微哽,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喊了她一声,讷讷不成言。
方才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近乎虔诚的感激。
严令蘅见他神色松动,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温和,缓声道:“林状元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句句恳切,字字肺腑,我若再揪着不放,倒显得小女子不近人情了。”
林慕远闻言,心头一松,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然而,严令蘅紧接着道:“不过——”
她纤细的手指点了点石桌,发出沉闷的声响,“赌约便是赌约。大烨朝三年才出一个状元,乃是文曲星下凡,想必状元郎学识过人,所知甚广。快棋不过小道,输了便输了,想必状元郎也不会耿耿于怀。不如我们换个比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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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也是双更哈~也要下午或者晚上才更新了,见谅~
第8章 008 彼此了解 撩拨。
一听到她再次的转折,还有熟悉的“不过”二字,林慕远再次紧张起来,生怕再听见一通嘲讽。
严令蘅看着他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好似猫受惊时,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肉眼可见的警惕,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林状元无需担心,方才快棋乃是我的擅长之处,这次换成你的便是,小玩一把。听闻状元郎于经义、算学尤为精通,小女子这里恰好有一题,还请赐教。”她笑意吟吟地询问,语气也十分温和,完全不见之前带刺的模样,显然正如她所言,小玩一把而已,充满了善意。
林慕远听闻此言,不禁长舒一口气,算术确实是他所长。
他自幼便对数字极为敏感,在算学上下过苦功,这也是他能在科举中脱颖而出的关键之一。方才棋艺惨败的阴霾,瞬间被冲淡了不少,一股久违的自信他眼中燃起。
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严姑娘请讲。”林慕远轻咳了一声,不禁抬头挺胸,“林某虽不才,但愿尽力一试!”
看着他这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严令蘅又想故意找些难题打他的脸了,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算了算了,毕竟这位状元郎她挑中的未来夫君,这次是为了结亲,而不是结仇。再这么暴揍下去,只怕这位新科状元要被刺激过头,一蹶不振了。
她慢条斯理地开口:“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日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几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林慕远精神一振,此题虽涉及变量,但正是他擅长的类型。他立刻凝神思索,手指无意识地在石桌上比划计算起来。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口齿清晰地答道:“相逢需五日。大鼠穿垣三尺一寸七分五厘,小鼠穿垣一尺八寸二分五厘。”
严令蘅的眼中闪过几分赞许,的确是有真才实学,计算得又快又准。
“不愧是状元郎,才思敏捷,该你出题了。”她的语气丝毫不露怯,虽说她不考功名,但现代教育也不是白学的,她的数学同样不差。
林慕远略一思索,也出了一道难题:“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此题一出,严令蘅心中大定。还好,这是经典的‘物不知数’问题,解法她都知道。
她假意思索片刻,便从容答道:“此乃应用了‘孙子定理’。最小解为二十三,可对?”
林慕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点头道:“严姑娘果然博学。”
经过之前三盘棋局的惨败,他丝毫不敢轻视眼前这位严姑娘,只是他没想到在这种难题之下,她竟然答得如此流畅,丝毫不迟疑。
要知道哪怕是他许多同窗故交,面对此种题型都折戟沉沙了。此刻严令蘅如此淡然答题的风采,完全不像是个闺阁少女,好似是他的同期,他竟真的生出几分比试的心思,就在算术上一决高下。
“轮到严姑娘出题了,不知可还有更难的题目?”他迫不及待地开口,明显那股势均力敌的竞争劲儿上来了,眼神亮得惊人。
严令蘅看着他这副被激起好胜心的模样,心中警铃大作。
更难的?
她脑子里确实还装着几道前世看过的难题,足以让他抓耳挠腮,比如那道著名的“鸡兔同笼”升级版,或者更变态的“水池进水出水”问题。
不过现在可不是好时候,一股脑都倒出来,的确可能为难住他,但之前已经打压过他了,就无需再继续了。
况且她出完题,也得回答他的问题,万一后面翻车怎么办?还是见好就收吧。
“我这里的确还有几道难题,不过需用时长久,只怕不能尽兴。好饭不怕晚,若是有缘,下回再解题如何?”她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挫完锐气,自然要想办法收服他。
大费周章半晌,可不是为了耍着他玩儿的,而是要把他抓紧掌心里,抽了他的傲骨,之后自然要怀柔,这会儿适合放点饵料了。
林慕远一愣,这才惊觉时间的流逝,他下意识看向亭外天色,所剩的时间的确不够解决难题了,忍不住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放松。
“这局赌约——”他咽了咽口水,略有些紧张的询问。
严令蘅捕捉到他眼中的忐忑,唇角微扬,心中怡然自得。
瞧瞧,原本还龇牙咧嘴,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的状元郎,此刻在她面前也变成了柔软小花猫,完全看她的眼色行事,局势已然牢牢被她掌控。
不过这还不算完,制住一个男人,不代表会产生情愫,这会儿的林慕远对她更多的是小心谨慎,甚至还有几分发怵。
这可不好,还没人哄到手,就让他害怕自己,只会增加他入赘的难度,必须得把这只金丝雀关进笼子里,才能对他露出真实面目。
“罢了,今日能与状元郎对弈论学,已是幸事。赌约之事,点到为止,以我们平局收场,你看如何?”
林慕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作罢了?
严令蘅看着他震惊的表情,莞尔一笑:“状元郎不必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