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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般,不过是气你之前的无礼之言罢了。如今误会解开,赌约自然点到为止。离御街夸官尚有些时辰,状元郎不妨在此稍坐片刻,饮杯清茶,定定神。方才,实在是闹得不像话。”
她苦笑了一下,显然是想起方才的争执,好似觉得有些过头了。
林慕远此刻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般大起大落。他看向严令蘅的眼神,也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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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严姑娘,行事当真出人意表,如同她的棋艺一般,让人难以捉摸,却又隐隐佩服。她既能以雷霆手段打压他的傲气,又能以春风化雨之势化解干戈,最后还如此平和地结束了赌约。
而从她方才那番话,就不难听出,她实际上还有很多难题没出,只是点到为止,不想为难他罢了。
他连忙点头,略显激动:“严姑娘果然深明大义,林某今日受益匪浅,大开眼界!”
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起来,春日的微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严令蘅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状似随意地开口:“林状元于算学一道,造诣精深,令人叹服。不知于对句一道,可有心得?小女子近日偶得几联上句,苦思不得下句,不知状元郎可否赐教?”
林慕远精神一振,这也是他所长,顿时来了兴趣:“严姑娘请讲,愿闻其详。林某闲暇时分经常与同窗对句,还算擅长。”
严令蘅等得就是这句话,网上至今还有不少千古绝对,始终没有对出完美的下联,因此她很好奇,这三年出一个的文状元,能不能给出完美的答案来。
她微微一笑,缓声说出最经典的上联:“烟锁池塘柳。”
此联五字偏旁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且意境优美,是著名的千古绝对,难度极高。
林慕远思索良久,试探地开口:“炮镇海城楼?”
刚一出口,他自己便摇头失笑,“不妥不妥,意境太过肃杀,与上联幽静的意境不符,且平仄稍欠工整。严姑娘此联,果然精妙绝伦,林某才疏学浅,一时竟对不上来。”
他非但没有因为对不出而懊恼,反而真心实意地夸赞她。
严令蘅微微一笑:“状元郎过谦了,此联本就难对。第二联,画上荷花和尚画。 ”
她话音刚落,林慕远就眼前一亮,此联正反读皆同音。
他踌躇片刻,才道:“书临汉帖翰林书?”
念完又仔细推敲,最终无奈摇头,忍不住轻叹一口气:“虽勉强可对,但意境终究差了些。唉,严姑娘博闻强识,林某自愧不如。若你是男儿,参加科举必然也能金榜题名。”
他看向严令蘅的眼神,不仅仅是尊重,更是带上了几分敬佩。
一被困在内宅的女子,能有这样的才华和见识,当真是令人咋舌。
原本他在此次科举中拔得头筹,当上一甲第一名状元,心中只觉得豪情万丈。虽不至于骄傲自满,但也有几分“一览众山小”的状态,如今在这位严姑娘面前,竟生出些许望其项背的心思。
严令蘅心中暗爽,面上却只浅浅一笑:“状元郎过誉了,不过是闲暇时听来的罢了。”
从这两个对子之中,她倒是体会到文抄公的爽点了,只不过毕竟不是她的真才实学,还是不好意思居功,免得之后露馅。
林慕远微微摇头,仿佛仍沉浸在某种震撼之中:“以往林某只知埋首做学问,自诩寒窗苦读,略有寸进。直至今日得遇严姑娘,方知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的目光扫过棋盘,又看向严令蘅,语气真诚地赞叹道:“严姑娘棋艺通神,布局精妙,杀伐果断,林某输得心服口服。算学一道,你所出之题,皆精妙绝伦,发人深省,令林某亦觉酣畅淋漓。而对句之精妙,也是如此。”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更难得的是,严姑娘心胸开阔,见识广博,待人接物之体贴,皆远非寻常人所能及。姑娘若是男儿身,只怕能将军府也能出个文状元。林某今日,当真是心服口服。”
这番话,他说得情真意切,没有丝毫阿谀奉承之意,完全是发自肺腑的感受。
眼前的女子,在他心中已然从一个“仗势欺人的将门贵女”,变成了一个智计无双,又通情达理的奇女子。那份因被强行掳来而生出的抵触和愤怒,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敬佩、感激,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向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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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术题出自《九章算术》,对联都是出自网络,不是我原创的哈,我挑的都是常见的,都是为了爽点,尽请谅解。
第9章 009 收入囊中 收网。
“状元郎言重了。”她忍不住握着锦帕,轻捂着嘴,遮住克制不住的笑容。
不愧是文曲星下凡,彩虹屁都吹得这么与众不同,文采斐然,而且还听不出一丝拍马屁的意味,完全就是实话实说,情真意切。
呜呜呜,可恨她没生成皇帝,不然天天点几个秀丽华章的文臣,变着花样吹捧她,这情绪价值瞬间拉满。
亭中氛围融洽,眼前的男人已然完全被她所折服,偶尔看向她的眼睛,都闪着欣喜的光彩。
显然,他和严令蘅的相处,让他感到很愉悦,甚至是享受。
这样一个才思敏捷、明艳娇俏,又善解人意的女子,简直是知音的化身,与她在一起,谁又能不欢喜呢?
当然他并不敢多看严令蘅,哪怕他的眼神之中并无猥琐之意,但两人毕竟是男未婚女未嫁,都还未说亲,他又是被严令武从榜下捉回来的,难免多了几分羞涩和微妙之情。
看到他这番反应,严令蘅的目光不由闪了闪。很显然,目前她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既敲打了林慕远,又充分展现了自己的魅力,让他在意且欣赏自己,喜欢的情愫已经在蔓延。
当然这还不算完,还差最后一步。
“说起来,琴棋书画,琴画亦是雅事,不知状元郎可曾涉猎?”她慢悠悠地开口,准备最后的收网。
提到琴画,林慕远脸上不禁浮现出窘迫,声音也低沉了下去:“惭愧,林某家境贫寒,幼时只为生计与读书奔波,这等需要费财费时的雅事,未曾涉猎。”
他心中微涩,与眼前这位出身显赫、样样精通的贵女相比,自己的短板实在太过明显。
甚至他都觉得对面的女子无限拔高、净化,而渺小的自己都快消失不见了,自惭形秽。
严令蘅不清楚他心中所想,不过他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眼中流露出理解的神色,温声宽慰道:“是我多嘴了,状元郎不必介怀。寒窗苦读,金榜题名,状元及第,这才是真正的本事。琴棋书画,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消遣罢了。以林郎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