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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他噤声,然后悄悄告诉他:“他们有很多人,至少10个。”
“你知道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估计是我那叛逃的同伴带人杀过来了,要么就是他现在的老板。”阮新冬把手抄到腰后去,“会用枪吗?”
“会。西厢房的床底下有个地窖,我的东西都藏在那里。”
阮新冬抽出一把枪塞到他手里,祝泊侬敏捷地翻身爬起来压低身子,两人快速跑过堂屋进入厢房里。祝泊侬一把扯开地毯,将地窖门打开来,露出整齐地码放在方形地坑里的机枪和子弹箱。
“没想到你还有个不错的军火库,你是什么人?”
“拉货司机。”
屋外的不速之客在打响第一枪后马上从树林中跑出来,兵分两路,从东西厢房两边夹击。他们撞开房门闯入其中,四处搜寻阮新冬的身影。几名武装人员的夜视镜连着监控录像,一并传送到努尔特工业的通信探查基地里。章雁羚站在两个操作员后面默不作声地监视着屏幕中的画面,他的视线飞快地从这块屏幕转移到那块屏幕,企望发现目标人物的踪迹。
门板后面,阮新冬上好步枪的弹匣,示意祝泊侬到门那边去。他一声不响地背靠着墙壁,抬起枪按在胸前,凝神细听外面的动静。有人翻过桌台逼近了厢房,待他正要穿过门洞时,阮新冬骤然跨出一步,一举击落来者手中的枪,再格住他的头,猛地将其脖子扭断了去。阮新冬劫走了死人身上的枪和弹药,扒开他的面罩看了一眼,但并无收获。
祝泊侬举着枪走出门,双手扳住一个黑影的肩,迅疾地提起膝盖重击其腹部,把他掀起来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桌架在打斗中塌得稀烂,发出嘈杂的声响,马上又吸引了几个人过来。祝泊侬钳住对方的手臂和喉咙,高高地举起手肘使力往下砸去,直到将人砸到鼻骨粉碎、眼珠迸裂才罢休。又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他对准了祝泊侬正要开枪,阮新冬眼疾手快地冲上前拔出匕首用力一掷,刀刃的寒光转瞬没入黑影的心脏,那人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身子一软,随即倒了下去。
所有的武装分子都进入了房子,激烈的枪响在寂静的群山里久久回荡,枣树树枝上的雪沫被震得直往下掉,冷冰冰的空气碎成了齑粉,在那颤抖个不停。阮新冬借墙体掩蔽,蹲在门框旁朝外面射击,祝泊侬靠在他对面另一侧的矮柜后面,打空子弹后马上换了一把填充爆破弹的双管猎枪,让阮新冬掩护他,然后从矮柜背后翻出去,一边走一边朝外面开枪。
威力巨大的爆破弹每打出一发就会产生一声巨响,后座力震得祝泊侬频频仰倒身子。房子里烟雾弥漫,处处都燃着火光,密集的子弹几乎扫射到了每一个角落,四处尽是蜂窝似的弹孔。
章雁羚面前的屏幕黑掉了一半,表明起码有一半的人已被击毙。他冷漠地压着唇线,看着爆破弹击中人体后炸出的一丛火花,过了会儿才说:“开枪的是个无名小卒,做掉他。”
双管猎枪打空了,枪声停顿了一瞬,紧接着又有人从门后闪现,举着枪管朝前射击。阮新冬背着枪跨上一步抱住祝泊侬往一旁侧倒,飞踹了门板一脚,将其狠狠关上。不过无所畏惧的子弹穿透门板射进屋里,火花、木屑、玻璃四处飞溅,逼得两人直不起身子,只能匍匐在地上行动。阮新冬在前面开路,他们绕到农户的后堂,那儿原本是一处马房,东边紧邻密林。
他们撞碎窗户翻出去,横穿马房,翻过锈烂的铁网和栅栏后滚入侧方一条宽阔的阴沟,积压了一夏的干茅草和薄薄的雪被温柔地托住了他们。黑夜沉沉地欺压过来,房屋那头还时不时响起枪声,听起来分外骇人。阮新冬撑着柔软的草垫爬起来,借了祝泊侬一把力把他拉起身,两人互相扶持着攀上沟岸,钻入树林,准备趁着夜色遮蔽赶快逃离此地。
未几,另外两辆武装悍马在满是雪泥的路上停住,观察员举着夜视望远镜观望农房,红外仪扫描了整幢屋子,显示屏上出现了几个持枪的身影。陆道清拿着平板皱起了眉头,问:“这些是什么人?”
“不清楚,看起来咱们被另外一伙人捷足先登了。”观察员说,“房子里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战,有六名武装分子,但不是我们的人。没发现目标人物的位置。”
“把里面这那些拿着枪的家伙通通击毙,留个活口,我要知道他们是从哪来的。等会儿所有人跟我进去把图片上这个人找出来,上面表示得很清楚,要活捉。”
悍马碾过林荫幽径直入院中,第一队首先冲锋,不消说得,屋子里两帮人马上产生了冲突。陆道清带着人随后进入,花了点时间解决掉这些拿枪的家伙,专门留了一个活人来逼供。他们在农房里搜查了一圈,一具具检查了尸体,但没发现祝泊侬的影子。陆道清走到屋外去,让追踪犬嗅闻了停在院中的那辆牧马人上残留的气味,追踪犬稍候片刻,旋即扭头奔向东边的密林中。
此时祝、阮二人深入林中,回头看时,农庄已淹没在无涯无际的黑暗里,再也望不见了。祝泊侬腿上受了伤,一颗子弹嵌入了他的小腿,流出来的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裤子。阮新冬见他体力不支,便把人扶着坐下,背靠一棵粗壮的古松树,摸索着为他检查伤口并紧急止血。祝泊侬抱着枪警惕地望向四周,寒冷让他的痛觉神经有些麻痹,方不至于被腿上的疼痛弄晕过去。
周遭是密不透风的针叶林,云杉、冷杉、红松比比皆是,树冠遮天蔽日,就算时值晌午也昏暗无光。黑暗让他们失去了距离感,闹不清究竟逃出去了多远,目力所及之处只有隐约的树影。
少顷,冷寂的林子里远远地传来几声响亮的狗吠,祝泊侬挺起身子,紧张地握紧枪柄辨认狗吠声传来的方向。阮新冬守在他旁边,把他扶起来架住,弓着背钻出一片带刺的灌木丛。狗吠声越来越近,当他们正想继续往前走时,前方的黑暗中陡然亮起了一盏强光照明灯,光线刺得两人忙闭紧双眼,背过身去抬手遮挡,眼前看不清任何事物,更遑论跨出一步了。
“我们是维国军队,趴下,举起手来!重复一遍,趴下,举起手来,否则开枪!”
有几个戴帽盔的人从强光背后一步步逼近他们,用枪口指着他们,在几米外的地方停住了。祝泊侬被白光晃得睁不开眼睛,不过他心中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两人在雪地里趴下来,将双手放在脑后。灯光持续照射了十秒钟,然后暗了下去,两名士兵上前来按住祝泊侬的头,给他照了面部成像,说:“目标已抓获。”
陆道清看了眼平板上的“确认”标志,点了点头。他让人把祝泊侬扶起来押到车上去,再走到阮新冬面前站定:“你又是谁?为什么和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