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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
未等阮新冬开口,技术员率先上前来把一份文件递给了陆道清:“他好像是在古尔帕戈地区坠毁的幽灵战机的驾驶员之一。”
“意外之喜。”陆道清看完文件后说道,他挪开目光去注视着阮新冬的眼睛,“把他扶起来,上手铐,跟祝泊侬一块儿带回去。”
农庄里一片狼藉,枪战过后的夜晚格外之静,斑鸠和猫头鹰夜不能寐,从这边枝头飞到那边枝头。士兵们回到院场中,陆道清站在房子的台阶上翻了几页纸头,然后回头看了眼被打得乱七八糟的农房,指挥手下的人:“电话给我。叫几个人清理一下现场,放把火烧了,那辆牧马人也是。”
陆道清接起了来自边境城的电话,听见那头问他:“搞定了没有?”
“搞定了,抓到了本人,另外还有个出乎意料的收获。”
“什么收获?”
“等我们查出来再给你报告。”
挂了电话后陆道清指挥所有人登上车返回基地,祝泊侬被铐上手脚,头上套着黑布袋,由两个兵守着坐在后面。阮新冬同样没有好到哪里去,只不过他被分到了另一辆车上,和被抓获的武装分子坐一起。炮火燃烧在群山之间、沙漠天际、水岸湖滨,自战争打响后,边境的黄沙与硝烟毫无分别。这注定是个不同凡响的惊魂之夜,可它明明看起来与平时并无二致。
第五十九章 随我一同前往中央区
又湿又冷的清晨把姜柳银从晕乎乎的睡梦中冻醒过来,他蜷在一张窄窄的躺柜上,身上一床毛毯抵御不了夜间的寒气,冻得他脸色发青,在梦里直打哆嗦。姜柳银睁开沉甸甸的眼皮,第一眼望见了混凝土天花板上镶着的一列壁灯,雾蒙蒙的灯光让避难所显得愈发的黑了。覆盖着牛津布或者防水毯的箱子堆在墙壁前面,从外面带进来的雨水弄得到处湿漉漉的,地板被踩得稀脏。
冷飕飕的烟草的气味弥漫在因挤满了人、货物、器械而显得十分拥挤的避难所里,姜柳银轻轻咳嗽了几声,拽着毛毯坐直身子,扭头看了看四周,人们都还睡着。有个老人坐在靠里的位置上聚精会神地卷着烟丝,嘴里还叼着一根,甜丝丝的烟气正是从燃烧的烟卷飘散出来的。姜柳银看了那个老人一会儿,对方也抬起眼皮来与之对视了一瞬。
怀里藏着的信封还是好好的,姜柳银把它摸出来看了看,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放回去。他裹着毛毯坐在躺柜上发了会儿呆,时不时看见巡逻的护卫兵从面前走过去。姜柳银掀开毯子,走去水龙头前面插入水卡,就着寒凉透骨的冷水简单洗漱了一番。等他刚把脸上的水珠抹掉时,避难所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队兵,边走边习惯性地大声说着话。
领头的像是队长,他提着枪快步穿过走道,问:“城里的守军怎么回事?”
“乌齐纳尔湖边上有三个基地被攻陷了,大校会在这里与我们会面。”
“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的民用避难所,这里多半都是平民,那边开辟出了医疗区,正在抢救伤员。”队员说,“这避难所有六米厚的钢筋混凝土,我不知道是否安全,但这儿有食物和水。”
队长在一堆货箱旁边停住脚步,他前后查看了一下情况,确认这儿的大部分人都不会造成威胁,才点了点其中一个士兵:“周宁,你尽可能收集物资;邢炳利、钱辛同,带着设备回到入口处守住,那里有通讯中心,看看能联络到谁;庄咨含,你跟我一起。好了,所有人动起来,快点!我们走!”
姜柳银坐在躺柜上留心着这些士兵的对话,周围的人陆陆续续被吵醒,避难所里又充斥着烟灰、酒水和橘子汁的味道,还有厚衣料散发的特殊气味。还未等姜柳银把一块黑麦面包吞下去,紧闭的大门外面再次传来一阵轰响,紧接着是直升机的巨大噪音。巡逻的士兵立刻集合起来,举着枪跑向门后的那一条宽阔走道,在沉重结实的金属箱后面蹲下,把机枪架在上面。
汽车引擎声响了一阵后就停止了,直升机的轰鸣震得众人惶惶不安、直冒冷汗,几乎吓破了肝胆。片刻后,外面传来了几声呼喊:“我们是维国军队,把门打开!”
队长仍旧架着枪没动,抬手示意后面的几个兵跑上去开门。门后的两个圆阀需要好几个人才能转开,大门打开后,倾盆大雨的哗哗声立即挤了进来,听起来比直升机还要可怕。外面下着雨,天色即使是在早晨也灰蒙蒙、黑乎乎的,门外的一线穹空阴森森地泛着蓝光,水雾似烟笼一般遮蔽了两边的垣墙。更多的士兵从大雨中走入避难所里,军官跟在他们后面。
姜柳银把最后一口面包吃掉,又干又糙的面包让他喉咙发哽,难以下咽,不得不喝了几大口水才吞下去。他把叠好的毛毯塞进箱子,然后瞥见有人朝他走了过来:“姜先生。”
余鸿穿着毛呢短外套,脚下的皮鞋被雨水浇得湿淋淋的,脸上也尽是水珠,看样子他没少吃冷雨之苦。姜柳银好心地给了他一张帕子,两人面对着面站在过道里,姜柳银盯着他有好一阵没有说话,他没想到余鸿竟然会找到避难所里来。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后,余鸿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朝姜柳银点点头:“姜先生移步,我们到别处去说。”
他们走下一层楼,去了一处稍显僻静的走廊,余鸿叫来了几个兵守在外面。姜柳银掩上外套衣领,问:“有什么事?”
“尽人皆知,边境城已经成了前线,你不能在此地多留。我给你的建议是随我一同前往中央区,只要你点头,飞机马上就能起飞。”
“为何偏偏是我?避难所里这么多平民,为什么单独让我去中央区避难?”
余鸿一只手拿着一台平板,另一只手则放在衣兜里:“因为陈希英。我知道你绝非笨伯,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你已经被人盯上了,为了保护陈希英,我必须得先保护你。”
姜柳银没说话,余鸿接着讲了下去:“如果城市被敌人占领,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没被攻占,陈希英的仇家们照样会闻着味儿找上你。你不必怀疑我,要是我想杀你早就杀了。”
“所以一切的起因就是陈希英对吗?”
“你只说对了一半。”余鸿笑了笑,倚在栏杆旁往上看了一眼,“避难所里确实有很多平民,但他们与国家利益无关。如果你没有与陈希英有过多交流,我也不会来把你接到中央区去,你今天、明天、往后很多天也只能和楼上的那些人挤在一起惶恐度日。陈希英为总统工作,他代表的是国家利益,这就是事实。”
说完他停顿了一小会儿,稍加忖度后才谨慎地开了口:“所以你本不必卷入其中,但你也不必责怪他,要知道,如果不是陈希英,你不可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