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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班,他喝了口刚煮好的咖啡,看起来精神抖擞。当他正要把一个甜甜圈送进嘴里时,屏幕上跳出了黑色的警示框,写着“搜索结果:维国空军飞行员阮新冬”。小职员连忙坐直了身子,把甜甜圈放在一旁,按着耳机报告道:“长官,搜寻参数有结果了,正在查找IP地址。”
“找到之后把位置传给我。”
“收到。” W?a?n?g?址?F?a?b?u?页?????????€?n????〇???????????????
戴麟挂了电话,重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我们好像找到目标了,等会儿会把位置告诉你们。如果真的是他,请务必听取简报后再采取行动。我要知道他跟什么人谈过。”
与此同时,坐在桌前翻查档案的陆道清收到了国安局追踪中心的来电,对方告诉他:“我们的电子眼有反应了,马上就将目标人物的位置发给你,请务必将其抓获,上面倾向于活捉。”
陆道清答应了一声,然后把话筒按回座机上。他低头看了眼桌上摊开的档案纸,第一页的最上面写着“祝泊侬”三个字,右上角则印着他的照片。陆道清凝视了纸面一会儿,随后一声不吭地拉开椅子站起身,把外套披上,捧起一沓厚厚的档案袋走开了。他迅速组建了一支行动队,将任务简报发给了他们,再把地图支起来往上面画了些箭头。
盐科拉山脉腹地荒山冷静,此时已下起了麻花小雪。边境线以东十公里的农庄里,结满霜花的窗户内亮着昏昏欲睡的灯光。阮新冬站在镜子前穿上一件黑色的短外套,理了理衣襟处的拉链。外套干净、柔软,很合身,留着一股浑似花香的清洗剂味道,阮新冬忍不住抬起袖子闻了闻。屋子里很暗,晦光照得他面色发红,眼睛下边的皱纹和阴影却十分醒目。
飞雪擦过白糊糊的窗玻璃,外面亮得好似月光映满霄汉。立在屋檐下两棵枣树用黑油油的秃树枝敲打砖砌的墙壁,发出酷肖树皮鞋踩在雪上的“嘎吱嘎吱”的怪声。忽地,一阵有节律的引擎声打破了这片静谧,那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遥远。阮新冬离开镜子,走到窗边去拨开一条缝往外看去,只见一辆盖满雪花的牧马人开进荒芜萧索的院子,在门前停下了。
祝泊侬戴着暖和的毛皮帽子,打开车门跳下来,回头钻进车里去把几只口袋拉出来拎在手里。他锁好车子,迈着大步几下走上枯朽的台阶,推开了庄户的大门,卷进来满身寒气。
随后,阮新冬就听见有人来敲响了自己的房门。他应了声门,祝泊侬便拧开把手推门而入,两人面对面站在一处,祝泊侬盯着他没说话。阮新冬抻了下身上的外套,说:“谢谢你的衣服。”
暖和的毛皮帽还没来得及摘下来,祝泊侬提着袋子站在门框内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笑了笑:“很不错。摆着不穿也可惜,这下正好有用了。”
说完他把手里的口袋递过去:“这是给你买的药,都是你说的那些。我跑了好几十公里才买齐的,你知道,边境线上人烟稀少。”
“谢谢你。”阮新冬结果口袋打开来看了一眼,再看向祝泊侬的眼睛,“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感激不尽。”
屋里摆着几只玻璃瓶和蜡烛台的小方桌上放有一台电脑,此时正亮着屏幕。祝泊侬看了看那台电脑,问:“你与部队取得联系了吗?”
阮新冬摇摇头:“没有,我正在尝试。除了飞机坠毁的时候,之前的事我都记不起来了。我只知道我的同伴叛变了,他很可能会对我不利。”
祝泊侬没说话,把头上的帽子摘掉了,随便耙了耙热乎乎的头发。雪在屋外沙沙有声地落着,屋子里烧着一膛炉火,干柴在壁炉里噼啪作响。阮新冬略一思索,最后说:“我明天就走。”
第五十八章 幽灵战机驾驶员
“可是你连去哪儿都不知道。”站在壁炉前烤火取暖的祝泊侬闻言扭头看着他,火在他身旁烧得旺旺的,“这里是偏僻又荒凉的边境,又下着雪,一个落单的失忆飞行员还想走到哪里去?”
“我知道,但我确实该走了,藏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搞不好会给你招来麻烦的。我必须找到以前的部队,告诉他们飞机上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到你的坏伙伴跟什么人串通到一起了去了吗?”
“我不知道,但显然是境外势力,他们相互勾结,抢走了核弹,还想置我于死地。”
祝泊侬伸着手放在热气腾腾的炭火上方,烤着火才让他的身子没那么冷了。阮新冬说完后他们谁都没有开口,屋内屋外都相当寂静,偶尔闪过一只白嘴鸦的倩影。祝泊侬抬起眼睛看着阮新冬,眼前这位飞行员虽然略显虚弱,但精神很足,不但身强体壮还朗眉星目,鼻梁上有一枚小痣,眉毛下不时闪烁出好似飞禽一般敏捷的目光。
两人沉默良久,最后祝泊侬抿着嘴唇轻轻颔首,把手收回来,离开了壁炉。他正要出门,走到阮新冬面前时站住了脚步,说:“天冷,我去煮一壶茶,你要不要喝?”
“乐意之至。麻烦你了。”阮新冬朝他笑了一下,祝泊侬随后也笑了。
茶炊在红彤彤的炉子上咕噜咕噜冒着水泡,白茫茫的蒸汽顶得锡壶盖子上下弹动,一缕香气扑鼻的白烟久久地无声地袅袅升起。祝泊侬洗干净手脸去唪读了一遍《光明祷》,小窗外的天空像乌鸦一般漆黑,空气呆呆然停滞不动了,绷得紧紧的,一有声响就发出回音。阮新冬坐在炉子旁边,把长长的火钳伸进冒着烘烘热气的炉膛里翻动,好让里头的火烧得更亮些。
农庄外的树林里闪过数个人影,糖堆似的雪沫把林中小径弄得白乎乎的,反射着寒星似的冷光。从夜视镜里看去,树林泛着奇异的绿色,数不清的树干像一张惊天巨网。一行人戴着面罩和帽盔,沿着小径两旁的灌木丛轻巧而快速地往坐落在万木包围中的农庄跑去。盖着厚重的干茅草屋顶的房子只有几扇窗户透着光,好似一张老人的脸庞,这亮光在黑洞洞的雪夜里令人胆战心惊。
阮新冬把脸掉向一边,以避开灼人的热浪。祝泊侬读完了祷文,从地毯上站起来,走到茶炊旁挨着阮新冬坐下。茶壶被祝泊侬提了起来,阮新冬抬起身子去打开了点窗户,好让空气流通。刚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透过那条缝看到外面黑黪黪的树林,飞行员立即敏锐地捕捉到了林中的某种不速之客的气息。
顿时,阮新冬的整个内心都颤抖了。他猛地坐到祝泊侬身边,一把搂住他,把他按倒在地。黑黝黝的火钳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撬起了些许柴火,艳红的火星訇地一声从滚烫的炉膛里飞溅出来。他俩双双倒地,阮新冬翻过身子把祝泊侬压住,紧接着一声刺耳的脆响划破岑寂,结满霜花的、白亮的窗户上陡然出现了一个硬币大小的弹孔。
祝泊侬刚想说话,阮新冬连忙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