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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除了维涅两国之间固有的领土冲突外,还有别的势力在从中作梗,如果让其得手,古尔帕戈地区的战事将无法避免,后果就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了。”

会议桌上安静下来,亮晶晶的桌面倒映出三个人的影子。透明白净的窗玻璃前面垂挂着墨绿色的绒面窗帘,外面的天阴沉沉地板着脸孔,只在天陲边界处裂开了一道云缝,金灿灿的阳光就从那细小的裂缝里透洒下来。焦夏真交扣手指坐在上首,压着唇线思索着一些事情,过了很久他才抬起眼皮:“我们何不答应岑斐农的请求呢?”

隋文锦晃了一下咖啡杯,垂着睫毛喝了一口,轻轻把杯子放回桌面上。余鸿收回了文件夹,把几张纸叠好后塞进去夹住,起身离开了会议室。隋文锦没有马上走开,他向后靠在椅背上,转过眼梢与焦夏真匆忙对视了一瞬,很快挪开了目光。焦夏真低着头整理自己的活页夹,停顿了一会儿后才问:“边境偷渡的事情进展如何?”

“已经端掉了几个偷渡团伙,萨特毒帮宣布对上次人体自爆伤害边警事件负责。边境地带被大大小小几十个毒帮割据,偷渡组织更是数不胜数,全部肃清恐怕任重道远。”

“你知道这一点就好。”焦夏真盖上活页夹沉重的封面,定定地盯着隋文锦,“我不希望再在新闻上看到有人在我们的国土上对着平民引爆炸弹,而且必须得断掉毒品入境通道。”

“国际刑警致力于清除这些害虫,他们有在毒帮中安插卧底。不知道一年十亿能买来多少忠诚,但我想明智的人应该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焦夏真先行离开了会议室,隋文锦紧跟其后。在办公室里,隋文锦打了一通电话给章雁羚,然后再将号码拨到了国际刑警总部去。

下午,陈希英去照相馆取了洗好的相片,带回家中去一张张翻看,然后把这些相片贴在了一本新相册里。陈希英喜欢拿着照片端详它,一张照片能给他很多东西,能让他想起来某个时间段的某种感情。他按照时间顺序把照片贴好,坐在沙发上捧着相册慢慢地翻动,久久地凝视着画面中的姜柳银——他是那么的活灵活现,仿佛正活生生地坐在眼前。

陈希英不止一次想给姜柳银打电话,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姜柳银也没有给他来电,陈希英心中不免有些沮丧,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电视机开着,但陈希英一眼都没去看,他开着电视只不过是为了让家里不至于那么冷清。电视里的两个主持人正说得起劲,从航天飞机发射一直说到不久后即将到来的国际马术锦标赛。

自打岑斐农被送到了莱莎群岛后,余鸿就哪也没让陈希英去。中央区快入冬了,连日阴雨,冷得灼人,花园中的槭树和乌桕落叶落得特别快,眨眼就变得光秃秃的了。陈希英坐在窗下伏案写了一封信,窗外冷雨绵绵,几棵枇杷树披着苍翠的阔叶兀立在日渐枯黄的草坪上,显得格格不入。

他写完信后将纸头塞进信封,小心翼翼地封了口,和相册一起包进盒子里。雨下得大了些,陈希英披上呢绒外套,戴好帽子,撑开伞步入雨里,踏着花园的小径走出大门。他提着盒子去了邮局投递包裹,此时他心情格外的好,仿佛已经预见了姜柳银收到这个包裹时喜出望外的表情。只要姜柳银高兴,他就很高兴。陈希英独自撑着伞走回家,甜蜜地想着爱人。

花园的小径上留着车子开过的痕迹,陈希英刚一进门就发现了。他马上紧张起来,把手放到了腰后的枪上。别墅的门廊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亮晶晶的引擎盖上落着几片湿淋淋的黄叶。陈希英认出了这是余鸿的车,他好歹放松了一点,在檐廊下收了伞,抖去伞上的水珠。

余鸿看起来刚到没多久,正站在客厅里观赏玻璃上的水幕,外套也没脱,还留着一层薄薄的水珠。陈希英把伞靠在墙角,余鸿回头来看见了他,问:“你去了哪里?”

“邮局。”

“寄信吗?”

“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你来这里干什么?”陈希英没有回答余鸿的问题。

余鸿钉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走上前,也没动。陈希英抹掉衣服上的水渍,将其挂在衣架上,一丝不苟地把褶皱抻平。余鸿双手抄着衣兜看他,说:“穿上外套,跟我去一趟莱莎群岛。”

陈希英顿住了手,随后冷漠地转过身去:“你之前说那地方没我的事了。”

“岑斐农不见了。”余鸿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陈希英把弹匣塞进枪里,闻言扭头定睛看向余鸿,思考了一会儿后问道:“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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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踪了。焦夏真同意我把岑斐农带去跟他面谈,但当我赶到莱莎群岛的时候,岛上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几具看守他的士兵的尸体。我不知道岑斐农现在身处何方,到底是什么人把他掳走了还是他自己逃掉了。”余鸿摊开手说,雨声在他身边的玻璃墙外沙沙地响着,“你跟我去一趟,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我能相信你吗?”陈希英拎着枪问,他把消音器旋上去,然后又松开它。

余鸿点了下脚尖:“你可靠我就可靠。”

少顷,奔驰开出了花园,轮轴轧过路面上的浅浅的水潭,溅出阵阵嘈杂的水声。陈希英坐在副驾驶,漠然地盯着风窗外不停滑动的雨刮器,一路上极少言语。车子从郊外静谧的云杉林里穿过,余鸿把着方向盘,扭头看了看陈希英,问:“在边境城过得还好吗?”

陈希英沉默良久才回答:“无所谓好不好,起先难受得要命,但时间久了就淡了。”

“忘了商帛贞和陈塘洲,陈希英,那都过去多少年了。”

“忘了她们就等于原谅了毒贩、恐怖分子和偷渡团伙,就等于原谅了边境线上所有的犯罪行为。这不只是私人恩怨,你明白吗?”

余鸿目视前方,抬起眉毛眨了眨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我明白。”

“边境之城是国家要塞,而我就是为了国家利益工作的。”陈希英靠着座椅说,说完后他就侧过脸去缄默着,再也不出声了。

快艇拉着白浪驶向莱莎群岛,海风吹得很烈,黑漆漆的礁石耸立在海岸线旁不断地与浪潮搏击,海水怫郁地膨胀起来。昏暗的铁灰色天穹让海洋看起来更加阴森可怖、深不见底,广漠的海平面倾斜着向远处的万顷波涛涌去,疾风送来海鸥邈远的叫声,伴随着陈希英登岸。

背着枪的士兵正在清理尸体,从陈希英和余鸿两人身边擦过。松树林下面的木屋完好无损,一扇玻璃都没碎、一根木块也没掉。陈希英走入木屋的门,里面陈设依旧,隐约有打斗的痕迹。一块地毯被画了一圈白线围起来,其上留有未干的血迹,表明事发不久。陈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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