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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往常一样拉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正要启动车辆时,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悄悄顶在了他的后脑上,祝泊侬马上判断出那是枪。他顿时停下动作,慌张地扫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了陈希英的脸。
“你为什么在这里?”陈希英率先开口问道。
祝泊侬收紧了脖子,一动不动:“我妈妈要治病,中央区有能治好她的腿的医生。”
陈希英想起了边境巡警抓捕偷渡客的那个晚上,祝泊侬的牧马人停在一所医院门前。他沉默了几秒,又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周前。”祝泊侬回答。
时间刚好能对上,但陈希英并未把枪挪开:“为什么跟踪我?”
“幸会。”
“为什么跟踪我?我不会再问第三遍。”陈希英顶了一下枪管,消音器的出口更加用力地扽在祝泊侬后脑上。
祝泊侬盯着后视镜里陈希英的眼睛,抿了一下嘴唇,说:“姜柳银,因为姜柳银。你知道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吗?”
陈希英又恼火起来:“我当然知道,借火的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姜柳银亲口告诉我的。你想干什么?”
“他可能一点都不喜欢我,甚至还厌恶我,但这并不妨碍我继续爱着他。”祝泊侬摊开手,吞了一下喉咙,撇过眼梢觑了觑陈希英的脸色,“你懂我意思吧?”
“你什么意思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姜柳银现在对你已无半点感情,如果你仅仅只是因为如此才做出此等下流之事,那姜柳银离开你是再正确不过的明智之举了。”
祝泊侬只是看着他,没有出声。两人默然一阵,陈希英警告他:“再让我看到你,就等着装在棺材里回老家。”
说完他正要开门下车,祝泊侬忽然开口道:“有人在监视姜柳银,在他家里安了监视器和窃听器。窃听器就在电话机里,监视器在他家客厅的油画后面,你现在就可以告诉他了。"
随后他听见了枪上膛的声音,忙抬起眉毛:“别开枪,别这样,我说的是真话。”
“是谁在监视他?”
“竞争对手。”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就在他公司的对家工作,窃听器就是我上面的人让我装上去的。”
“这是犯罪。”
“但他们可不在意。”祝泊侬看着后视镜,“别开枪,老天,不要这样。我只是想帮他做点事,现在我没法接触他,只想拜托你帮帮忙,现在还不晚。”
“什么时候装上去的?”陈希英问。
祝泊侬眨了下眼睛:“今年年初。”
“你接近他恐怕目的不纯吧?”
“那又如何,你也一样,就凭你手里拿着枪、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我就能断定咱们是一路人。你是谁?”
陈希英笑了笑:“我是机械制造公司的成品车间主管。你又是谁?”
“运货司机。”
“你运什么货?”
祝泊侬没回答,但陈希英知道答案。他本就没打算等祝泊侬回答,接着说了下去:“我在边境线上看到过你。另外,你的情报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因为窃听器早就被我清理干净了,姜柳银现在很安全。当晚你还在他家楼下等了一宿是吧?我看见你了。往后姜柳银的事不劳烦你费心,他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们不在意犯罪,我也不在意。”
祝泊侬还想再说些什么,陈希英侧了一下脖子:“放音乐。”
“什么?”
“别给我装傻,打开车载音响放音乐。”陈希英加重了语气,把枪狠狠往前一顶。
屏幕亮了起来,很快放出了一首爵士乐。陈希英再命令了一句:“声音调大,调到最大。”
祝泊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脑后顶着一把已经上膛的枪,只得听命行事,把音量旋钮转到最大档。车厢里响彻着爵士乐的轰鸣,震得他有点头晕:“别开枪,再仔细考虑一下好吗?”
“住嘴。手举起来让我看见,眼睛闭上。”
“天啊,你不会这么做的,别这样。”祝泊侬挪开手,摊开了举起来,“想想后果,拜托你想一想!我什么也没做,一句话都没说出去,今天你把我打死在这里对你没好处。”
耳畔只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祝泊侬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鼓出来了,心脏重重地擂击着腔壁。他紧闭双眼,过了一会儿后也没见动静,皱了皱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陈希英?”
他睁开眼睛看向后视镜,发现后座已经空了,仿佛刚才并没有人来过。祝泊侬忙扭头去查看,只见后车门关得牢牢的,一切都是原样,深色车窗外的橡树影子在玻璃片上摇摇晃晃。清晨的旅馆门前阒无一人,祝泊侬关掉音乐,打开车门下去观望了一会儿,没看见陈希英的身影,只有树叶一片片静悄悄地在落。
第四十六章 岑斐农不见了
维国总统焦夏真在上午九点走入议事厅,拉开最上首的位置坐下来,示意左手边的余鸿开始陈述现状。隋文锦坐在余鸿对面,撕开了一小包糖倒入咖啡中,再把一个茶包泡了进去。
余鸿翻开文件夹浏览了一遍,略微整理语言后开口道:“我们已经控制了岑斐农,但这个人什么都不肯透露。他态度强硬,说只有见到了您才会开口把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隋文锦搅着勺子,撩起眼皮看了看余鸿,未发一言。焦夏真把文件夹拿过去,自己低头翻看了几页纸,用拇指摁了摁紧皱的眉心,说:“他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见我?”
“岑斐农说他的情报与您有关。如果他不是在说谎,那么根据目前的形式来看,真相恐怕不容乐观。”余鸿满面愁容,他扣紧手指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平静地说着自己的担忧。
“这个人的名字在联盟的恐怖分子名单上挂着,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隋文锦开了口,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似乎要去捉住余鸿的手,事实上他们相隔甚远,“我们不能无视联盟和国际刑警的警告,而让这样一名恐怖分子接近总统。很难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会弄得很难看的。”
焦夏真抬起头看了隋文锦一眼,不置一言。余鸿抬起手掌来制止隋文锦的话头,说:“岑斐农是可信的,他知道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是怎样计划着把维涅两国引入战争边缘的。陆征夷已经被‘鬼怪’导弹击中,一命呜呼,谁知道下一个会是什么人呢?”
“余先生,恕我直言,你的想法我不敢苟同。首先,岑斐农是A独立国的人,这样一个人为何要不远千里跑来向我们的总统通风报信?第二,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的话是可信的?”
余鸿伸出手指点在桌面上,淡色的眼珠在镜片后面盯住隋文锦:“他知道有人在涅国训练恐怖分子,并通过边境线向维国输送这些危险人物。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