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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和针将其剥落,擦干净手指,冷漠地正对着摄像头,再用一块黑布狠狠蒙住了它。

第十八章 过夜

湖上白茫茫、轻飘飘的烟雾给凝然不动的夜色缝上尸衣,入夜以来气温骤降,寒凉砭骨。时近子夜,宅内鸦雀无声、漆黑一片。陈希英将搜出来的两个小东西用绢布扎紧,装进衣兜里。他下了梯步去按灭客厅的大灯,只留了门厅里的一盏小灯,淡薄的光线足以让他在黑暗中行动自如。

墙上的《夜游人》油画映入他的眼帘,陈希英在那幅画下面驻足沉思良久,一边将枪从大衣里取出来,旋上了消音器。他凝视着画上那个扭过头来的男人,觉得那个男人也在看着他,他们有一种相似之处。片刻后,陈希英别过脸,开始扫视起家中的各项摆设,试图从这个陌生的宅第里找出一些可供思考的东西来。

很显然,姜柳银是个生活简单的人,房中除了简洁又昂贵的家装,以及陈希英送去的捧捧鲜花外,其余再无他物。陈列架上摆放着一些华而不实的雕塑作品,及腰矮柜顶部铺着砖红色带流苏的呢绒,上面散落有几座高矮不一、色彩艳丽的珐琅器。浅浅的红棕色滑屉里铺着黑色的丝绒布,一块块价值不菲的名表遍布其上,看来这些是姜柳银最喜欢的收藏品。

紫杉木书柜里满是书籍,有些是常年位居畅销榜的高品位书,有些则是千金难求的古籍。陈希英在书柜前凝视片刻,看到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戏本,放在最容易拿到的地方。

陈希英的目光在这些静物上扫来扫去,即使是方寸之地他也不曾放过。家里充斥着柑橘皮、草药和花朵三者混合的芬芳,共同组成了姜柳银的味道,让陈希英不禁心生向往。

这一层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陈希英一声不响地走上楼梯,来到卧房前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往里面望了一眼。卧房里弥漫着一种紫蒙蒙的光晕,就像夏日的夜晚经常出现在云天上的雾霭。姜柳银盖着被子睡在宽敞的床上,他现在睡梦正酣,不等到日出东方他是万万不会醒过来的。陈希英拎着枪藏在身后,侧身进入卧室里,来到姜柳银床边。

姜柳银微微侧向一边的脸庞充满了深深的忧思和柔情,在神秘的夜幕里散发着醉人的气息。他双眼阖闭、脸颊酡红,因醉酒后的不适而时常紧蹙眉尖,这副模样是何等的迷人!

床头柜上摆着几本画册,都是中央机械集团各个分公司新做的宣传书,姜柳银要一一过目。陈希英轻轻翻看着它们,看到中央区分公司的“致力于顶尖安防系统开发”招牌后他就合上了书。

陈希英将枪搁在床头柜上,轻轻掀开了放在电话机旁边的一个玻璃收纳盒。盒子里面放着一些证件和钉在一起的拍纸簿,陈希英甚至看到了高空作业和极限运动许可证。最上面是一本维国护照,陈希英将护照打开来查看了一遍。照片贴的是姜柳银的,照片里的他比现在的样子要更年轻些,长相英俊可亲、容光焕发,眼睛又亮又深邃。

从护照内页里打印的签发时间来看,护照是他还在做学生时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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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还有些敲着公章的证明,有些甚至已经过期了也没扔掉。陈希英用手指夹着纸页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他挪开那些折叠好的纸头,从盒子最底下取出一个绷着柔软细腻的山羊皮的相册。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翻开它,好像在翻开一段秘史。沉甸甸的羊皮封面内页上插着一张纸条,用墨水笔写着:姜柳银的留学生活纪念册。

照片按照时间顺序贴在相册里,有姜柳银和同伴的合照,也有他自己的单人照。姜柳银在照片里显得真诚、乐天,常常放声大笑,富有感染力。陈希英翻过了几页,发现有些地方的照片被刻意取掉了,只留下一块可怜兮兮的胶水粘贴痕迹。陈希英心里默不作声地忖度着:也许这些照片与祝泊侬有关,而姜柳银是彻底不想记起这个人了。

相册里的秘密让陈希英窥见了一个真正的姜柳银,当他合上册页时,他的心脏跳得极快,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从胸膛里飞出来了。陈希英深深地吸着气,飞快地将玻璃盒子收拾好,拿起枪三脚两步冲出卧室门,靠在门外的墙壁上心慌意忙地急急喘着气。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窥视了姜柳银的秘密吧?没有人,周围一切如常、阒无声息。

他双手紧握着枪柄,像是随时准备拔枪射击。然而黑夜宁静得令人难以置信,仿佛世界上并没有他这个人。陈希英心里怀着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一种是犯下泼天大祸后无事于补的窘迫,一种是非同寻常的胜利感和喜悦感。

待平复下心情后,他靠在门边默默地注视着床上的人,然后去为姜柳银拉上了阳台的窗帘,再帮他掖好散乱的被角。陈希英提着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低头久久谛视着姜柳银的面孔,一边抚摸着他额前垂落的发丝,一边恶狠狠想着究竟是什么居心叵测的人居然在他家里安装窃听器和摄像头,而姜柳银又不知不觉地在这监视中生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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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姜柳银动了动身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把手从被窝里抽出来捉住了陈希英的手腕,问:“希英?”

“在。”陈希英回答他,没有动,也没把枪藏回去。

半梦半醒的姜柳银躺在枕头上歪着脑袋看他,像在思索。他松松地圈住陈希英的手腕,然后露出夙愿得偿般喜出望外的笑容:“原来你还没走。”

陈希英侧着身子坐在他旁边,用温厚的声音安慰他:“我在这儿守着你睡下。”

“今夜别走了,”姜柳银困顿地闭上双眼,嘴上却还强撑着把话说完,“就留在我旁边吧。”

他侧躺着再次睡了过去,陈希英试探着将手指拂过他光滑的额头,然后沿着发迹插入他的头发里。姜柳银没有动作,陈希英又将手指深入了一些,然后慢慢地理顺他因为打了定型喷雾还显得硬梆梆的发丝。姜柳银有些发汗,脸颊和脖子潮潮的,陈希英给他拨开了些衣领散热。

在更深人静、睡梦香甜的时候,陈希英守着姜柳银。他在那时想起了放在家里的那张照片,想起了一些早已远去却时常在夜晚回来的人。

打火机、窃听器和摄像头放在一起,陈希英坐在沙发上看着它们。打火机是个伪装的屏蔽器,自打他进入家门开始,屏蔽器就把窃听器和摄像头弄得又聋又瞎。陈希英戴着手套查看那两个小玩意儿,给它们分别拍了照片,发给了余先生。

陈希英拿起钥匙走出家门,到外边的电梯门厅里去和余先生通了电话。他靠在栏杆上,警惕地注意着房子外面的动静,一边说:“在姜柳银家里发现有窃听器和摄像头。”

“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余先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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