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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注册的咨询公司,挂着‘国际版权管理’的名头,跟国内一点业务都没有。”

——果真是绕了一大圈洗钱。隋星转头对陈简意说:“可能是林律之前查过的那家海外公司的变体。”

“八九不离十。”王毅点头,“他自己也怀疑钟与烨其实只是中间人,这件事背后有人在统一操盘。只是他不敢确定。”

“那他为什么现在让你来?”陈简意问。

“因为有人在查他了,前天他被公司约谈,说要重新清账,还要他交出之前的U盘和文件副本。”

“我有点好奇,”隋星向后仰了一点,“我听说刘先生日前已经去国外‘出差’了,既然他都出去了,为什么突然又要冒险掺和进来?”

王毅沉默几秒,咬牙道:“因为他出国的事,是假的。”

◇ 第39章

首都的一月落雪渐深,等待已久的床架就是在这个时候被送到的。隋星不在家的时候,成愿俨然摆正了自己海螺姑娘的位置,虽然他大体算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但好歹学习能力够强,隋星住院的日子里,他已经熟练掌握扫地拖地洗衣服等一系列家庭卫生技巧——当然了,由于隋星家的基础配备过于高科技,成愿的工作基本上也就是看着扫地机器人回窝,以及把衣服从洗衣机和烘干机里拿出来而已。

而此刻成愿盯着散落一地的床架,终于有些犯了难。他看看那一袋花里胡哨的螺丝螺母,又看看手里一本薄薄的说明书,最终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半个小时后,一张看着有模有样的床架从成愿手中诞生,成愿站起身,擦了把虚汗,又从房门外把床垫拖进来摆上。

原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性冷淡味儿的书房里终于有了点人味,成愿颇有成就感,他伸手按了按床垫,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于是踢掉拖鞋便爬上了床,整个人呈“大”字形向后仰去。

下一秒,床架“咔叽”一声,塌了。

隋星回家后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被他“金屋藏娇”的那位帅气影帝正狼狈地从坍塌的床垫中间挣扎着爬出来。成愿倒在废墟边,抬头对上隋星藏着笑意的双眼,觉得有点丢脸:“它刚刚不是这样的。”

“嗯,”隋星伸手扶起成愿,有点憋不住笑,“肯定是床架的问题。”

“我真的是按照说明书组装的,”成愿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不满道,“它为什么会塌?”

“你把床垫卸下来,我看看。”隋星伸手脱下外套,连同公文包一起随意搁在办公桌上,又挽起袖子扯了一下领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成愿看得头脑一热,他下意识退了一步,又觉得自己的反应特别像个十八岁初恋的小孩子,更丢人了。

“干嘛呢,”隋星看了一眼撇着脑袋不肯看他的人,有些莫名其妙,“卸床垫啊。”

“噢噢。”成愿回过神来,赶忙将床垫拖出了房间。隋星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床架,抬手敲了敲其中一根支撑梁,说:“你把这根横梁装反了,受力点是歪的,躺下之后重心不稳,塌是迟早的事。”

“原来如此,”成愿凑过去看了一眼,“我以为这根是装饰用的。”

“装饰……”隋星被噎了一下,回过头还想数落一下这人如此没有生活技能,以后该怎么办,却被对方放大在自己眼前的精致五官封了嘴。成愿靠得很近,近到他的睫毛轻轻一颤,被带起的气流都好像能擦过隋星的脸颊,轻飘飘地挑拨了一下他的神经。

在他怔愣的片刻,成愿瞳孔一拐,视线直直望向了隋星,看到了他们之间无限接近于0的距离,却没有退开。房间内一时被无形的气压封住了声息,成愿的眼神太直白,所有思绪都被藏在那一瞬的静默里,仿佛在用眼神朝隋星发出无声的叩问,是那句他们两人都回避了许久的话,“我想把你留下”。那是成愿给他的一道命题作文,一个不逼迫的温和,只是此刻那句话后面又跟了一个问句,“可以吗?”于是一切都变了味。

“……你离我远点,”回过神后,隋星的心脏猛地一跳,“再靠近就算违反执业回避了。”

“是吗,”成愿笑了笑,语气像是妥协,一只手却已经抚上了隋星搁在床架上的手背,“违反了会怎么样?”

“被投诉,被开会批评,”隋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维持了一下职业尊严的体面,但没能成功把手抽走,“最严重的可能会被吊销执业照。”

成愿点点头:“知道了。”

“那你还——”

“但我又不是律师,没有证可以被吊销。”他截断隋星的话,眼神里没有半点轻浮,语气里也是近乎执拗的认真。半晌,成愿轻声补了一句:“而且我也不会举报你。”

“……”现在隋星是彻底没辙了,理智和荷尔蒙在脑内大战三百回合,最后荷尔蒙不出意外大获全胜。他反握住成愿的手,将对方拉近了一点,低声说:“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嗯,”成愿点点头,“我在知法犯法,引导你放弃职业操守。”

“操,”隋星呼吸一滞,被这句毫无悔意的话戳中某根不太道德的神经,理智瞬间出走,“那你最好说到做到,别举报我,不然我下半辈子就只能靠给你写悔过书混饭吃了。”

“知道了,真的不举报。”成愿也笑了起来。

他不想做个不负责任的人,理智上他也知道自己是现在最没有资格与隋星并肩的人,但就在刚刚,他们对视的那一刻,他看到隋星的眼睛里有他——字面意思的倒影,不是比喻。

可是被容纳进另一个人的视线,以一个普通人,甚至是卑微的嫌疑人身份,只此一眼,成愿就什么都不想管了。他知道那不是什么“深情”的凝视,只是一个偶然的角度,但也就是那个普普通通的画面,一个倒影,在他心里激起了比任何言语都要汹涌的回响。

——你看见我,我就存在。多么有趣的一件事。

成愿近乎虔诚地垂下眼睫,寻求一个不被他的过往惊扰束缚的喘息,而隋星也确实如他所愿,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耳侧。成年人的委婉就是如此高效且精准,不必确认,只需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足以替代一切言语。

温热的气息逐渐逼近,维持良好的平衡被打破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隋星没有闭眼,将对方试探的靠近收入眼底,在无数可以让他就此退开,躲避这可能会毁掉他职业生涯的理由中,只有一个想法让他固执地停留在了原地:我理解你在做什么,也知道你不是一时冲动。

真是脑子不清醒了。隋星想。

然而就在他决定彻底放飞理性,让那点不清醒的脑细胞落地为现实之际,耳边突然炸开了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这一声仿佛平地惊雷,把两人从凝滞的气场中生生震了出来。成愿呼吸一滞,整个人僵在原地,隋星不耐烦地闭上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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