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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络、授权、对账或资金签署行为。他在剧组内部的操作行为止步于虚假报账、私设资金池和对外承压三件事,其余的,包括账目出境、增值税操作、版权倒手,最理想的可能性,应该都是由曜川本部接的手,直接绕过了钟与烨。
听完隋星的解释,成愿接过对方手中的行李包,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钟与烨根本就没在黑账的核心链条里,”隋星头疼道,“这就很难办了。”
“为什么难办?”成愿求知若渴地看着他。
隋星一脸一言难尽:“你不要告诉我,你连我们查黑账的原因都不知道。”
“是啊。”成愿坦诚地点点头。
“那你还敢跑到人家曜川的会议室里那么大闹一通?”隋星目瞪口呆。
“我就是觉得,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嘛,”成愿无辜地说,“那你现在解释给我听不就好了。”
他说着,很有眼力地替隋星拉开了车门,隋星瞪他一眼,气不顺地坐进车里,又赶忙在心里哄自己别生气,万一又气胸一次,得不偿失。
“你下次别这么想一出是一出行不行,”隋星叹了口气,“有什么事先跟我商量,要是把别人搞成污点证人,我们一整条线都百搭。”
“知道啦,我下次不这样了。”成愿坐进驾驶座,手指轻轻挠了一下隋星搭在扶手箱上的手,害得隋星整个左半边身子差点烧起来。
隋星干咳一声,默默把手收起来,说:“现在告诉你,我们查黑账,是因为检方认为你和钟与烨之间存在利益冲突,这是你杀人的动机。”
顿了顿,他又说:“当然了,由于我脑子不清醒,被你潜移默化地有点分不清是非对错了,所以我现在主观上认为你没杀人。”
成愿回过头,黝黑的瞳孔在日光下闪动了一瞬。
“主观上?”他嘴上问,心里却想,怎么会有人把信任说得如此暧昧又有理有据。
“直觉和逻辑嘛,有的时候就是两码事,”隋星耸耸肩,“所以我们才得查黑账,要在法庭上让人信你没杀人,光靠我主观上觉得你无辜不够,我必须得给出另一个比你更有动机的人,而且这动机要大到足以盖住你和钟与烨之间那点利益纠纷。”
“这就是你为什么说难办吗?”
“是,因为钟与烨现在不在链条里,”隋星说,“我们手里找不到替代动机,就没法在法庭上引导出另一个更可能的嫌疑人。明白了?”
“明白了,”成愿笑了一下,“那我是不是没救了?”
“干嘛说这种话?”隋星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再找一个嫌疑人的事,你别想太多。只要把你从动机链条里踢出去,法官承认存在另一种合理怀疑,你的案件性质就会从指控明确变成证据不足。”顿了顿,他说,“虽然不一定能洗脱嫌疑,但至少能给你保个不被定罪。”
沉默半晌,成愿点点头,低声说:“足够了。”
就目前他几乎等同于没有的人生目标来说,不被定罪,真的已经足够了。维持尊严和自由,这两个词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但如果这是隋星为他争取来的结果,那它们就不再是空洞的概念。
所以他不需要隋星真正回应他什么,因为他的存在感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被他的律师认领,哪怕只是以一个当事人的身份,就像往一汪幽深又一望无际的海面投去一粒石子一样,不至于掀起轩然大波,但也足以留下一个回响。
隋星回头看向成愿,伸手揉了揉他的腕骨,算是安抚:“你放心,一旦有翻案的可能性,我一定尽力给你做无罪辩护。”
“好,”成愿笑着说,“我相信你。”
居家休息一天后,隋星恢复了他的活蹦乱跳和丧心病狂,身体有没有养好不知道,心早就已经飘到了车程三十分钟开外的律所里。
“一定要去上班吗?”成愿倚在鞋柜上,看着正俯身穿鞋的隋星,“医生给你开的休息单还没到期呢。”
“早点查完这一案我早休假。你要真闲得无聊,就去楼顶健身房练练,”隋星说着,抬手捏了捏成愿的胳膊,“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
他话没说完,越捏越觉得手感不对,最后一脸震惊地看向成愿:“我靠,你胳膊上什么时候有肌肉了?”
成愿被他捏得有点痒,往后缩了缩:“我一直都有啊,之前被关着的时候萎缩了一点,搬到你这之后又练回来了。”
操了。隋星跟这种先天长肌肉的圣体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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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早点回家吗?”成愿握住那只捏在他手臂上的手,温声道,“见不到你我难受。”
“少得寸进尺,”隋星“啧”了一声,“你这要求真是一天比一天过分。”
前两天还是“能见到就行”,怎么这会儿莫名其妙就升格了。
成愿“嘿嘿”笑了一声,知道隋星被他这么一说,多少会把尽早回家这件事记在心上,于是轻推了他一把,说:“去吧,记得要注意身体。”
陈简意的办公室里,气氛稍有些凝重。隋星前脚刚踏进律所就被陈简意拉到了一边,对方抬手指了一下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全副武装的人,压着声音说:“说是剧组财务的朋友。”
隋星脸色倏地一变:“什么情况?”
“不太清楚,听说他一大早就等在了律所门口,”陈简意摇了摇头,“我刚跟他聊了两句你就来了,一起进去?”
“走。”隋星立刻推开办公室门,坐在沙发上的人戴着卷大的渔夫帽,脸上架着一副墨镜,还戴了口罩,见到来人,他赶忙站起身,朝隋星伸出手:“隋律师,久仰大名。我叫王毅。”
“您好王先生,”隋星回握住他的手,示意对方坐下之后,他问:“听说您是《杀人记忆》剧组财务的朋友,没错吧?”
“对,”王毅谨慎地向外看了一眼,见外面没人经过,他便低声说道,“陈律,隋律,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是替刘庭州,也就是剧组财务来传话的。他那里可能有你们需要的东西,但在说之前,他想确认一下,他提供的材料,可以被司法系统正式采信吗?”
“只要材料真实且来源合法,就具备被采信的可能性。”隋星立刻答道。
王毅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一点:“庭州说他手里有一份剧组账目的原始备份,是他偷偷做的,里面有一笔数额很大的对外转账记录,走的是虚假宣传预算,但实际流向并不是宣发渠道。”
闻言陈简意和隋星对视一眼,明白有些等待已久的关键证据终于浮出水面,正是他们一直在追的缺口,资金链上绕开账面监管的那一环。
“你是说这笔钱出账不合规?”陈简意问。
“不只是不合规,”王毅摇摇头,“庭州怀疑这笔钱是曜川本部拿来洗账的,而且数额不小,接近千万,是钟与烨亲自签的字,但收款方是一个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