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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他:“这根本是陛下要秘密处置我阿耶,送我阿耶下黄泉路的绞命诏。”

“朕有十全把握,但也仍惧万一,若真有那时,这诏书或可令你阿耶保命。”

“说白了,陛下就是觉得我阿耶可以凭借这道诏书投靠反贼,还能获取贼人信任,说到底是陛下觉得绪相当年可以为了活命打开长安,今朝便也可以为了活命投效叛军。”

“不谈那些,”萧洛陵低低地道,“朕现在喝了酒,脑子乱,不想说那些,只想谈我们的事。”

他真个是有几分酒劲上涌,反应迟钝了几分,没去细品她语气之中的真假,径直去问自己已经迫切想要的答案。

“先前说好的一个月之期,朕信守了承诺,你可否也信守承诺,将那个答案告知。”

萧洛陵偏过颌面,似歇在她的肩颈之间,认真地凝视着她的侧颜。

她的睫毛被琉璃灯的光撒上了一层柔润的银粉,宛如蝶翼般微振,拨动着,他心里那根不安于室的丝弦。

不是睫影动,是他心动。

绪芳初语气如常:“可以。”

他蓦然深吸了一口气,身体亦有些微紧绷。

绪芳初避开了他的目光。

“臣的答复就是,臣不愿意做陛下的后妃,哪怕是皇后。”

圈住她腰肢的长臂僵硬了起来,他似是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答案,就在这短暂且狭窄的空隙里,绪芳初得以脱身而出。

她扭腰从他怀抱的桎梏里脱逃出来,利索地向他福了福身,嘴皮上下飞快地碰了碰:“臣给答案了,臣告退了。”

说罢绪芳初要闪身飞出太极殿,可才踏出半步,臂弯倏地被一股悍然不能拒的大力给束住,整个人便被那股力量给拖回,身子一晃,倒退了几步,后背重重地撞上了殿内那根气势恢弘的盘龙柱。

“绪芳初。”

她听到一个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她那春意盎然、玉软花柔的名字,竟被唤得杀气腾腾。

如此威慑,令她情难自禁地发抖、害怕起来。

绪芳初心里没有多少底气,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纸皮老虎,在他跟前耍不来一点横。她也知道,如此悬殊之别,若非仗着他对她的爱慕之心,以她这忤逆不顺的行事作风,已经够砍八回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听从自己的心,就是不想做他的后妃。

他坚硬的膝盖,这时也强势地抵住了她的腿骨,欺身而近,将她囚于双臂之间,在她反抗时趁势而为擒住了她的手,反剪在她身后,他另一手则是迫使她抬高下巴,与自己对视。

绪芳初终于犹犹豫豫看进了萧洛陵的眼底。

也是在此刻她发现,男人的黑眸深沉如渊,又卷积着雷暴,淬了寒雪,露了锋芒。

她更是觳觫颤抖,唇瓣溢出了一缕细微的哆嗦。

“你也知道怕?”

他掐着她的下巴,眉眼深暗。

“你既也知道怕,还胆敢屡屡戏耍于朕?”

绪芳初不同意这个说法,她挺了挺胸脯,昂然道:“臣何时戏耍过陛下?臣当时答应一个月后给陛下答复,又不曾说一定是让陛下满意的答复。现在一个月过去了,臣的答复给陛下了么?给了。怎能说臣是戏耍陛下?”

“有意思么?”

他忽地沉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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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芳初意欲逃离,可发现自己连腿都动弹不了,方知晓他用了好大的力气,往昔那些纠缠打闹,的确只是情趣罢了,他那时对她还是存了几分怜惜的。

而这次,她真个是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了。

可她也有自己的底线,不放弃做一名女医,那就是自己的底线。

“你说没戏耍朕,当年青云山,朕说了会回,最后弃朕而去是不是你?”

绪芳初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之间破防到直接戳穿了这层她永远也不想揭开的窗纸,霎时睖睁。

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她惊愕地看向他:“你,你凭什么说我弃你而去?明明,明明是你先走的。”

萧洛陵冷笑:“所以朕猜对了。萧念暄那毛都没长齐的没出息玩意儿,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出卖朕,你早已与他串通一气,还故意骗朕没认亲。”

面对如此的恶人先告状,绪芳初险些背过气去,她瞪大了眼扬声道:“难道不是你们父子早前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合谋来骗我的吗?”

萧洛陵一滞。此节的确是他理亏。

然而理亏之下怒意更是炽盛,那股遏之不住的怒焰直窜顶到了咽喉,自两腭间以令人骇怖的语气鼓出。

“朕骗你又如何?”

绪芳初没料到还有人不要脸得如此理直气壮,连道德高点也不要,径直甩出这么一句不要脸的质问。

但他接着便又质问:“朕若不骗你,以你这鼠辈性格,难道不会一早卷走铺盖逃离长安?”

绪芳初火大:“你别骂人!”

“你不是么,”他语调哂然,“你敢反驳朕说的有错?”

绪芳初气焰高涨,正欲反驳,忽然发现这节是她理亏。

的确,连她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如果当初一早知晓他看穿了她的画皮,她怕是连夜就带着春娘、木樨逃出长安了。

被说中了,莫名有种心虚感,哪怕自己明明占据道德的上风。

她说的根本没有错嘛,当初那个提上裤子不认账,抛下她离开青云山的,不正是堂堂天子阁下么。那她作为被留下来的那方,决意不等,有何过错?

至多她是不愿抚养萧念暄,将儿子像包袱一样扔给他,是自己有过。

但她的过错比起他的背信弃义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她为何要心虚,她就该昂首挺胸地质询他,“那也是你,恩将仇报在先!我那时也是真真的黄花娘子,不仅救了你,还拿清白给你,你做什么了?你弃我而去!再说,你后来回来了找不到我,是你无能!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故意躲着你?”

所以再软弱谄媚的人,也有她锋利的爪牙,一旦露出凶相来,那是现了本形了。

“朕找到过那个庵堂,庵堂的尼姑异口同声说庵里无你这个人!出家人不说诳语,你敢说这不是你请求她们替你隐瞒?”

绪芳初再度理亏,已经节节败退。

的确,当时他带着陇右的人马回到青云山搜寻自己,彼时正值山中野味肥美,她在山道上穿行游猎,远远地就见到身上插有陇右旗帜的人来搜山,她立刻想到可能是他回来了,当时她还不知有孕,想起他的的累累恶行,气得永远不想再见这人,便抱头逃回庵堂,委托诸位师太替自己撒谎。

出家人本来不愿说谎,但架不住绪芳初主意多,她声泪俱下地跪下央求,戏演得惟妙惟肖:“求师太救阿初,我在山里不小心遇到了强盗,他们见我美貌,就要抓我回家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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