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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成的太医署的医官,我哪敢放走,我就开了口,让三娘子在我府上给老母治病,所幸老母无碍,明早我立刻亲自护送三娘子回来。”

身旁就有人不顾他死活地揶揄:“你是被卞舟打怕了吧?我可听说了,一大早地卞将军就提着剑杀进你府上要人了吧?可抵挡得住啊?灵国公,恭喜恭喜,虎父无犬子,看来贤侄还颇有雏凤声清之势。”

鲁国公被激得面红耳赤,摆袖道:“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我堂堂鲁国公会怕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我那是和卞小兄弟过了几招,可相亲相爱着!”

“亲爱到,国公的右脸比左脸大了一圈儿,那不能是用拳头打的,那一定是用嘴嘬出来的,”那人笑得前仰后合,“鲁国公,感谢你这满脸的络腮胡子吧,还能替你遮点儿彩!”

“啊呀,我与你这厮拼了!”

鲁国公说着就要跳桌揍人。

萧洛陵摇头笑言:“罢了,义先,你同他计较什么。他向连朕也挖苦。”

也就是陛下说和,鲁国公这厢才罢斗,心里边很不服气。

绪芳初听出,阿姐如今安然,只是在鲁国公府上为老夫人治病,心也放了许多。

萧洛陵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她身上,她紧敛的唇角轻舒,眼底的郁色褪去,那种忐忑与情怯,于他似是也缓解了许多。

都过了这么久了,久到一个月之期早已悄无声息地过去,她也该给自己一个答案了。萧洛陵心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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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萧狗下章能表白成功么[猫爪][猫爪]

第58章

“还得是陛下, 英明果断,早已料出桓氏兄弟反意猖獗, 一早设计,诛灭此獠,若不灭其气焰,陇右更加分崩离析。”

“是!早看这些人不顺眼了,仗着与先节度使的香火情,对我们后来的颐指气使。就说鲁国公,原来也没少受遭他们排挤的鸟气!”

“那两豺狼, 心虽然野,脑袋却蠢, 哪里料到陛下从未离过长安,竟敢在陛下眼皮底下谋反, 耍心眼, 要论心眼, 咱们陛下号称‘不走空’,以前打猎时,就不能让人夺了他半块肉的。这也难怪,他们要是有那脑子, 也不至于在陇右混了这么多年, 兵权却是越来越少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盛赞陛下的英武, 拼凑出了此回平定叛乱、生擒首恶的诸多细节。

譬如陛下以金蝉脱壳计,佯作出城,实则早已暗中潜伏。

蜀地虽然却有乱象,但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并不至于令长安出兵, 更不至于令陛下亲征。散布蜀中叛乱并夸大其词的幕后主使,便是陛下本人。

京畿军营大部出动南下,是为了掩人耳目,瓦解桓氏兄弟与二国公戒心,令其意动。

桓氏兄弟果然上当,咬着直钩就往里钻,可不就掉进了为他们的简单头脑度身定做的陷阱里。毕竟皇位的诱惑,对反贼而言实在太大了。

片刻后,众武将又要举盏劝酒,萧洛陵是颇心动的,但看了一眼侧向的女郎,没动,半晌含笑吐气:“朕有伤在身,今晚就不喝了。”

鲁国公不快:“陛下,这点芝麻大伤口,可不耽误喝酒,你以前可是千碗不倒的,军中谁能喝得过你啊!看看现在,都快成了三碗倒了!可见平时多疏于饮酒!”

萧洛陵还未说话,适才揶揄鲁国公的参将揶揄道:“好汉莫提当年之勇,陛下长矣,朱颜辞镜,又岂能如少年时。”

鲁国公一怔,继而看向陛下。

刚才还劝自己莫要计较的陛下,脸色阴沉,似是已经在盘算炮制那贱嘴的法子了。鲁国公心里大快,果然刀子不插在自己心上不知道疼啊!

再英明神武,那也容不得自己在心上人面前被说成是潘鬓沈腰的早衰之相。

男人家有时候长舌得厉害,说起话来更是没有顾忌,绪芳初于筵席上待了不多久便觉得没意思了,起身告辞离席,礼用慌乱地张望陛下,萧洛陵视线一沉,礼用便已心领神会。

绪芳初像是未得赦免,本欲回灵枢斋,却被礼用引至太极殿,她抬眸,倏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在太极宫前,转身要去,礼用慌不择路拦下了她,阻其去路。

“绪医官,我的医官,我的祖宗娘子,您可千万别叫老奴为难,陛下还有话同娘子说,您不如先在太极殿等一等……”

绪芳初掀了下唇:“可我没话要说。”

她原以为,萧洛陵去蜀中平叛是幌子,是中途折返,谁知他竟未曾离过长安,由始至终旁观城内一切,洞若观火。这般心机深沉、动心忍性,连至亲都不顾,倒真不负狠辣之名。

抚养于他的大长公主在惊闻他噩耗之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受养于他的萧念暄面对失怙之痛,半夜哭醒的绝望,这些他全然不顾,至于大明宫上下因此而蒙受的死亡阴影,只怕对陛下而言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可天子圣明独断,德彰八荒,为国锄奸堪为贤君,她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她又有何资格去评判。

所以绪芳初什么都不想谈,现在叛乱已除,她如释重负,完成了陛下对自己的嘱托,也只想被他放过,从今以后安分守己地做好太医。

太极殿上烛火璀璨,琉璃壁灯高悬,自盘龙前撒落大片银晖,绪芳初在刺目的寒光里枯坐了很久,才等到姗姗回来的萧洛陵。

对方身上到底袭染了一身清冽的酒气,混杂进柑橘般的体息之中尤为芳醇。

萧洛陵垂眼,还未走近臂膀便圈住了她的腰身,将人按入自己怀中,将她抱得很紧。

太极殿内无风,静得仿佛只闻彼此的呼吸声。

“阿初,”他将脸埋入她的颈边,喉结轻动,伴随说话的声音,一缕淡淡的酒气便氤氲向她鼻端,他的嗓音泛着被清酒浸润的靡哑,与往日大有不同,较之更为低沉,“怎都不理朕?你若怪朕对你隐瞒了去向,朕向你赔罪就是了。这些时日,朕一直潜于长安,只是未曾告知于你,大明宫内人多口杂,朕也无法保证不会有桓氏兄弟安插的眼线,何况之前朱氏在大明宫主理过,朕也不得不有所防备。”

他见她不说话,身板僵直,他心里又是一沉,“朕向你赔罪,你莫要气了。就算是朕不对。”

绪芳初道:“臣不敢有气。”

萧洛陵不信:“不敢有气,怎么不看着朕?”

绪芳初撇唇,心中忖道:你这么厉害的人,我哪敢看着你。

隔了一晌,萧洛陵先求和:“朕再三向你道歉,是朕隐瞒了你,可朕也是十分有把握才会如此行事。朕还给你了一道密旨。”

不说这密旨还好,一说,绪芳初便将这段时间随身携带的密诏从襟袖里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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