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7


在装傻,所以对方是想告诉她,她当时已被识破。

她面不改色,未见丝毫心虚之色,漆黑的眼睛直视着,“多谢夸奖。”

“那你再猜猜,你将要被关在哪里?”

“不是还有第三种吗?”

“你不害怕吗?这第三种未必是好。”

她闻言,忽地哭出声来,“我好怕,程大人,你能不能带我走?”

然后哭声一收,一本正经地问程英,“这样有用吗?”

程英怔了一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像是打量,也像是打趣,“你可真有意思。”

她目光未有任何闪躲,两眼一弯,如同那种最没有心事的闺阁女子,一脸的无害,“程大人,你也很有意思。”

第66章 是她!

*

夜色笼罩着整个东临城,城中的百姓大多已经歇下。

这一夜的乱于他们而言,好似夜里忽然来的一阵狂风,狂风来得及,叫人猝不及防,只是风一过也就散了,有人有所察觉,但大多数的人一无所知。

大玄空寺的客院内,还亮着烛光,隐约传来说话声。

“棠儿,我幸好听了你的,这一招虽险,却实在是有用,没想到连天武卫都出动了。”玉晴雪压着声,语气中全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她也是没想到,当她硬着头皮求见信王妃,照着玉流朱教的话让信王府的门房代为通传,信王妃真的接见了她。

听完她说的事后,信王妃无比的郑重,立马带她去见信王。

“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你要让我提起沈琳琅当年不嫁世家子,反而嫁给我大哥的事。”

“你不是见过信王,信王的长相你可看清了?”

她点头,又摇头,下意识摸自己的脸。

若是她年轻时,她肯定敢见人,也愿意见人,尤其是身份地位高的男人。而今她的脸还未好,她怕被人嫌弃,怕被人厌恶,哪怕是蒙着面纱也不怎么敢抬头。

玉流朱剪完灯芯后,把玩着手里的剪刀,“你有没有发现信王和我爹长得有一点点相似?”

玉晴雪愕然。

蓦地声音高亢起来,“你是说……沈琳琅当年想嫁信王,信王不喜她,她无望成为信王妃,所以一气之下选中我大哥,是因为我大哥和信王长得有点像?”

“应是如此吧,反正我听到有人这么说过。”

玉流朱这些年养在沈琳琅膝下,没少跟着沈琳琅参加各府的宴会,见的多听的也多。某次偶尔听到镇国公府的老夫人和别人话家常,这才知道沈琳琅曾是信王妃的人选之一。

以沈家的地位,沈琳琅的出身也当起得王妃的身份,至于为何没成,自是有人私下谈论。世家高门的夫人,别看一个个端庄优雅,实则捕风捉影造谣生事都不在少数。

那时她乍听有人说沈琳琅的坏话,自是愤怒无比,却碍于身边没有与人争执。万没想到曾经的心疼维护,如今倒成了她手里的刀。

“我也听说过,说当年皇子们择妃,无一人看中她,皆嫌她长相寻常,原来是真的。”玉晴雪越说越开心,竟然笑出声来,被玉流朱厌蠢的目光一看,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她忙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秦妈妈,进门时险些摔倒,还没站稳就听到玉晴雪迭声追问,她气都没喘匀,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奴婢不敢跟得太紧,怕被人发现,听说是夫人和大公子二公子和那个姑娘都被关进神武营,旁的奴婢就打听不到了。”她身体还在抖着,显然是因为高度紧张所至。

那样的阵仗,哪怕是她远远看着都胆战心惊,魂都快飞了去。

“不是说出动的是天武卫,怎么被神武卫的人插了手?”玉晴雪恼火道:“谁不知那神武营是沈家的地盘,他们纵是被下了大牢,也不会遭什么罪。”

“再是不遭罪,那也是大牢,又能落什么好。”

玉流朱的话,让玉晴雪心花怒放,“那个孽障,敢坏我的好事,我倒要看看能得意到几时。”

正如她们所想,哪怕是天字牢,也仅是干净整洁些,有睡觉和坐着的地方,确实也落不上什么好。

沈青绿也是这么想的,却在看到自己将要住的牢房时,还以为自己是进了哪个姑娘的闺房。雕花床红纱帐,床尾是衣柜,床头旁是妆台,桌凳盆架小泥炉,一应用具皆齐全。

这就是程英说的第三种牢房。

她瞬间了然。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样的事,搁在阴曹地府都能通用,何况是牢狱之中。

“程大人,我为何住这里?”

“当然是沈家使了银钱。”程英摸了一下桌面,捻了捻,“刚打扫清理过,你放心住便是。”

“那我娘为何不住这样的地方?”

“你娘是被告发之人,多少双眼睛盯着,表面上不好循私。”

这个解释倒是合理。

沈青绿没有再问,等程英锁牢门要走时,她将人叫住,“程大人,能不能帮我给我二哥带个话?”

程英挑了挑眉,点头应下。

*

神武卫的牢房不仅分天字地字,还分男女。

沈青绿和沈琳琅母女被关女牢,而玉敬贤和玉敬良兄弟二人当然是在男牢。男牢的味道更冲些,哪怕是天字牢,闻着也比女牢的气味更难闻些。

玉敬贤抓着牢房的铁栏,拼命地喊着。“放我出去,你们快放我出去,我姓玉,我不姓沈……”

牢房里散不去的阴腐之气,还有经年残留的人味血腥气,混杂在一起令他难以忍受,也让他抓狂,一心想离开这里。

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他整个人都在抖。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之事,被人从睡梦中抓起后,面对是的杀气腾腾的天武卫,然后惊闻沈家牵涉进当魑王之乱。

魑王这个名字,别说是有牵涉,就是听他都不敢听。

“我爹娘已经和离,沈家是沈家,玉家是玉家,我是玉家人,沈家的事与我无关……”

“闭嘴!”

玉敬良忍无可忍,又气又恨,声音中满是讥讽,“你现在知道姓玉了?你以前行事,最爱显摆自己是将军府的大外甥,舅舅对你的好你都忘了?”

旁的不说,只说玉敬贤能入唐夫子门下,怎么可能是玉之衡的面子?

若不是沈焜耀的人情,以玉敬贤并不出众的天资如何能入得了前集贤殿大学士唐夫子的眼。

而这些年玉敬贤在外面为人处事与人交往,打的都是将军府外甥的名号,一朝沈家或有祸事,他倒是记起自己姓玉。

“亏我以前还敬着你让着你,以为你读书比我强,爹娘看重你,你定然事事比我强,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怂货,真让人看不起!”

玉敬良的嘲笑,让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愧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对于眼下处境的害怕和恐慌,以及将自己摘出去的渴望。

“二郎,此一时彼一时,我不是为我自己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