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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不谢的。”她笑道,言语之透着比以往多几分的亲近。
谢氏和玉晴雪身边的人,全都是后来卖身进的府,而沈琳琅的人,除去杂役外,大多数都是沈家的家生子,她也不例外。
先前喜鹊出事,她其实也动过心思,毕竟她正当年纪,若是一直留在正院,到时候只能是被沈琳琅配个管事。如果想谋求更好的前程,当然是跟着玉流朱去侯府。
如今府里的大姑娘换了人做,还是个不太知事,于一个有野心的丫环而言,可谓是好时机,退一步可当主子的家,进一步则可成为主子,她自是会把握。
当夏蝉说自己要去瑞安居那边收些东西时,她赶紧说这里有自己就够,让夏蝉放心去。
夏蝉一走,她先是守在床边,想了想又站到门外。
夜正深着,人心却是不静。
她如此,沈青绿亦是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沈青绿仍旧毫无睡意,她心紧着,脑子越发的清醒,五感也更加灵敏,风吹声、脚步声、尽数入耳。
突然风声与脚步合二为一,似是近在耳畔,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紧着的心开始狂跳。
“今晚的火,是你放的。”
飘雪的声音落下时,她猛地睁开眼睛。
来人一身的黑,在夜烛的橘色中仿佛被光芒环绕。那似月落人间的皎冷,堪比云松霜竹的清寒,配着得天独厚的神颜,落在她的眼里只有诡异。
“你有什么证据?”
“我不报官,也不会告诉别人,何需证据?”
“我祖母亲口承认那火是她放的,你报官也好,告诉别人也罢,尽管去。”
慕寒时应是很不喜她的狂妄,冷冷地睥睨着她。
她半点不避,眼睛都不眨。
“你知道的事应该不少,那也应该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和玉流朱争抢,而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的东西,你拿去便是,你要做什么,我也不会管。我来是提醒你,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能伤害她。”
“这十几年来她占着我的位置,你不是我,凭什么让我不计较?”
这个慕老九以为他是谁!
沈青绿无端端地,只觉得愤怒至极。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个人不懂吗?
守在外面的宝葵靠在门边,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心知有异,更知道是眼前之人捣的鬼,暗骂这阴湿男不做人,神出鬼没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竟然还来威胁她。
慕寒时感知到她的怒火,平静的眼底隐有一丝波动,道:“我可以替她弥补你,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钱财、地位、权势,我都可以给你。”
好大的口气!
好深的情!
她怎么就这么不爱听,这么不想听呢?
强烈的情绪激发她心底的恶,她掀被下地,漆黑的眸子勾着,光着脚一步步地走过去,仰着脸踮起足尖欺过去,吐气如蛊,字字如毒。
“那如果我要你呢?”
第36章 不傻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闻到一股初雪和春竹混合的气息,冷冽而清新。
这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瞳仁中放大着男人的五官,眉尾高扬如远山,眼眸幽静似平湖,峰峦挺立的鼻,弧度完美的唇线,这得天独厚的一切包容在稍显病弱的气色中,给人一种戴着面具之感。
人前曲高和寡无欲无求,人后神经发作还威胁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又爱装还要人淡如菊,实则内心恐怕比谁都阴暗。
好比曾经的她。
慕寒时低着眉眼,幽湖般的眸子沉得吓人,“你可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就敢要我?”
“你敢给,我就敢要。”
四目相对,似是较量,谁也不避。
如此之近的距离,近到她能从对方的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黑如瀑的发,艳绝的脸,扯着唇角似笑非笑,像个魅惑人心的妖精。
“至于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点也不在乎。又不是要来当丈夫。你……你……你生什么气啊?是你说你要补偿我,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的……”
“我再说一遍,钱财、地位、权势,并不包括我,且仅限于你自己。”
慕寒时背着手,瞬间飘移远离,像是生怕被她沾上似的。
她撇了撇嘴,这人倒是狡猾。
女子不能封侯拜相,后面两样对她而言没什么用处,至于钱财,她若是要得多了,比如说整个侯府的财力,这人又不是侯府之主,给得起吗?
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玉流朱。
“你喜欢玉流朱,怕我伤害她,那你为何不干脆将人娶回去,好好照顾好好保护,何必多此一举?”
求人不如求己,将人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何需要挟别人?
“这是我的事。”
“那和玉流朱如何相处也是我的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凭什么她要听他的?他是她的什么人?
简直是可笑至极!
这个人口气之大,钱财、地位、权势任人开条件,想来有几分本事。为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大半夜的不做人,又是暗中窥探,又是威胁别人,就是不娶,为何?
无外乎世间礼数,伦理纲常。
玉慕两家之前有口头婚约,玉流朱算得上是慕霖的未婚妻,当叔叔的觊觎自己未过门的侄媳妇,传扬出去必会被人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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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保护玉流朱,又不肯娶她,你是不是在害怕?”
话音一落,她便感觉慕寒时的气势突变。
从高冷的黑月光到阴暗疯批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然后她感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将自己团团围住,窒息感与狂乱的心跳一齐涌来。
慕寒时突然欺近,眸子半低着,眼尾却微挑着,带着邪气。“你怎么知道我害怕?”
他轻飘的语气中隐约有一丝兴奋,没有被人说中心事的恼怒,而像是欢呼,仿佛找到了知音。
沈青绿再次闻到他身上那冷雪与青竹混杂的气息,或许是喜欢这样的气息,让她像是被壮了胆,“你身为叔父,竟然看上了亲侄子的未婚妻,你不敢娶她,是怕世人唾弃你,看穿你内心龌龊,道貌岸然,实则是个最为庸俗之人的本质!”
“没错,我就是个内心龌龊的俗人,我就是喜欢不该喜欢的人。”他不见生气,反而越发兴奋。“你这些年装痴卖傻的,想来最是能体会我的感受,难怪你能看透我。”
果然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现在我才是玉家的大姑娘,如果玉慕两家要联姻,那联姻的人也应该换成我,和玉流朱无关,你还怕什么?”
“你?”慕寒时邪气一收,气势顿时冷沉,眼底似是有些不悦。
这人还不高兴了?
玉流朱不必履行婚约,他不应该欢天喜地吗?
哪怕话是自己说的,沈青绿这时才意识到她和玉流朱身份换回来之后,不仅是换了父母爹娘与在玉家的身份地位,还有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婚事。
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