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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经常能看到慕霖那张脸,如果嫁过去……是不是有些奇怪?
“难道不应该是我吗?你喜欢玉流朱,当高兴才是。你不是很有能耐,地位权势随别人要,就算玉流朱是罪臣之女,想来你应该也不会介意,何不给她一个新身份,将她光明正大的娶回去。”
“我说了,我的事与你无关。”
“那你也别管我!”
吼完这一句,沈青绿立马感知气氛骤冷,她头皮发麻,凉意从脚底起。
细白的脚背,隐见青色的血管,脚趾全都蜷着,看着小巧可爱,清清楚楚地落在慕寒时垂睨的眼眸中,他竟然皱了皱眉。
沈青绿没由来的惊了一下,当即完全不顾形象仪态,爬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隔着被子捂着自己的脚,还故意低着头不理人。
“你不让我管你,你却偏偏要管我,我为什么不能对一个占据我人生的人打击报复?我知道你喜欢玉流朱,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同意你的条件,你可能会杀了我,但是我实在是做不到像个圣人一样包容她,哪怕是死!”
她的发散落着,遮住大半张脸,纤细葱白手在青绿色的锦被之上,显得越发的玉雪,让人心生怜惜。
尤其是那越来越低的声音,有着无比的哀伤,让人闻之不忍,“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要在我醒的时候动手,等我睡着了,你动作干净利落些。我不喜欢死亡的过程,因为我差点溺死过,那种滋味实在是难受。”
慕寒时眼底顿起波澜,无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两手交叠在一起时碰到那还未好的咬痕,像是触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又产马分开。
“溺死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这个变态!
连这个也要听吗?
“进到胃里的水像岩浆一样的灼烧,喘不上气,到处都是黑的,害怕恐惧又想活,却知道自己将死。”
那种明明想活,却不得不死的痛苦,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慕寒时的手动了动,似是那咬痕突然生热,那沉冷的眸子里,涌动着火山爆发般的情绪,那样的汹涌势不可挡,激烈滚烫地想要吞噬一切。
万物在他眼里仿佛都不存在,只有那裹着锦被的少女,以一种决然突兀的姿态闯进他的视线,强硬地挤进来,肆无忌惮地霸占着中心位置。
当他一步步朝床边走来时,沈青绿以为是死神在临近。低垂的视线范围内,只可见他的下半身,那修长的腿似乎扫了一下,动作快到让人以为是眼花。
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沈青绿始终不敢抬头,或许是她的错觉,她竟然在压抑的气氛中感知到难过。
这人难过什么呢?
不会是自己有什么亲人也死于溺亡吧。
若真是如此,倒是歪打正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仿佛一轻,她望去时,人已离去无踪,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就……这么走了?
那她赌赢了!
又过了好半天,她冰冷的脚才捂热,整个人也跟着缓过来。
她准备下床时,发现之前偏左的绣花鞋被摆在正中的位置,忽然记得慕寒时之前的那个动作,不由得压了压眉头,暗骂一句。
神经病啊!
*
寒风从檐廊而过时,唯有檐下的灯笼与之响应。
放眼天际远方,皆是一片黑沉之色,是一宿中最为黑暗之时。
宝葵靠在门边上,双眼闭着像是睡去,身体恰好被棱框支撑着,所以才没有倒下去。仔细看去又觉得不是如此,因为她的身体明显僵硬,而非放松。
沈青绿探了探她的鼻息,提着的心放下。
静夜中,有脚步声朝这边而来,隐约可见移动的灯光。
顷刻间,沈青绿躺回床上。
不多时,随着那脚步声慢慢接近,宝葵也有了动静,她很是纳闷,揉了揉自己发僵的脖子,喃喃自语,“我怎么会睡着?”
然后她进到屋内,见沈青绿还在睡觉,明显松了一口气,“幸好没醒。”
那提着灯笼的人进了院子,直奔这厢房而来。
“银萍,你不是跟夫人去了瑞安居吗?你怎么一人回来了?”她与来人很熟,两人同为沈琳琅身边的大丫环。
银萍的手里提着雕花漆盒,将里面的燕窝羹取出来,道:“夫人不放心……大姑娘,怕大姑娘夜里起来饿,让我送碗羹来,若是大姑娘饿醒,正好可以填个肚子。”
她将汤盅往炭边上搁时,看到早就存在的雪梨汤,笑着说:“还是你心细,早知如此,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宝葵含糊应下,并未解释是夏蝉让自己备下的东西,而是道:“我们同为夫人身边的人,理应想夫人之所想,替夫人分忧才是。”
“这倒也是。”银萍往床内看了一眼,目光有些微妙,压着声道:“这个大姑娘倒是因祸得福,若没有先前那场火,恐怕老夫人还瞒着她的身世。”
当下人的,哪怕是想多嘴主家的几句是非,也都含蓄得很。
宝葵更为谨慎些,压根不接这话,而是换了话题,“先前喜鹊出事,府里不知多少人心浮动。如今流芳小筑要换主子,想来更是暗里争得厉害。”
“她们争她们的,你我都是夫人的人,倒是不必趟这样的浑水。”
“那倒也是。”
至于会不会争,是也不是,只有她们自己心里知道。
银萍整理好食盒,人却没有急着走,“喜鹊被送走时,好些人幸灾乐祸,今夜过后,倒是成了幸事,至少不必像登枝那样,哭哭啼啼地被赶去静心院。”
“我们当下人的,福祸全凭主子,主子得宠,我们就有脸面,主子失势,我们就得看人脸色。若这么说来,这件事情中最为走运的人是夏蝉,实在是让人羡慕。”
宝葵的话,让银萍不苟同,她压了压声音,“这话不对,她是老夫人的人,你觉得夫人还会让她继续留在大姑娘身边的吗?”
她话一说完,便觉得不对劲,一转头就看到门口的夏蝉。
夏蝉像是没有听到她们说的话,挽着一个大包袱进来,还向宝葵道谢。
宝葵忙说这是自己应该做的,而银萍也趁机告辞。
等银萍一走,宝葵却故意提起她说的话,卖好般向夏蝉求情,“我们几人相识多年,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最是一个肚子里藏不住事的。但她说的多少有些道理,夫人眼下怕是怨透了老夫人,你还是应当早做打算才是。”
夏蝉“嗯”了一声,似是将这话听进去了。
先是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好,然后近前来整理沈青绿的被褥,她背地着宝葵,也挡住了对方的视线,轻轻地唤了一声,“姑娘。”
沈青绿睁开眼睛,弯着眉眼,对她做口型,“我只要你。”
*
天蒙蒙亮时,玉之衡和沈琳琅夫妇一前一后归来。灰暗暗的光线中,两人的脸色皆是不太好看。
走水之后的处理,包括现场与那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