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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象。”
“让我意外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突然发病的原因,还有为什么没向你的精神寄托寻求帮助。”他又说。
周霁禾的病情一直稳定得不错,各项指标趋近于正常,距离上次治疗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当时在咨询室内,他笃定地对她说:“你有了新的精神寄托。”
她听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幸福感溢于言表。
可是眼下。
种种行为着实异常。
她自然不会瞒着杨朝,如实说道:“我昨天见到了贺正祥,我的亲生父亲。”
“他当时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突然又产生了以前的那种感觉。就是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么好的精神寄托。”
不配拥有这么好的郁谨南,不配享受他给出的好。
因为觉得自己不配,所以昨天凌晨拿起手机的那刻,她瞬间斩断了想给他打电话求助的念头。
烧得几近糊涂的瞬间,周霁禾最先想到了郁谨南,然后是怀孕的段阮。
知道段阮身子不便,她又怎么可能再去打扰她。
于是她转念便想起了杨朝。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贺正祥说了什么话?”
她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他说,你嫌弃我,就是在嫌弃你自己。”
病房内安静得出奇。
杨朝给了她足够多的思考时间。
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这件事我们过后再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身体养好,不要去想太多。”
“放心吧,我明白。”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杨朝说,“心结如果一直没办法解开的话,你和你的精神寄托很难走下去。”
“爱或者相爱,有时候不一定是战胜一切的法宝。”
他说得直白,周霁禾想不去面对都难。
她说:“等等他会过来看我,如果你们碰到的话,我和你之间的医患关系……能不能麻烦你暂时对他保密。”
“我答应你。”他补充,“但是我个人不建议你这么做。”
周霁禾垂下眼睫没再讲话,低头浅呡了一口杯子里的温水。
又过了一会儿,第一瓶吊针里的药液逐渐见了底。
杨朝起身换了一瓶新的,然后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烧退得差不多了,打完这瓶记得再睡会儿,等晚些时候再走。”
听到对方的关心,周霁禾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正准备开口回应些什么,突然听到门口传来阵阵脚步声。
扭头望向声源处时,郁谨南已经逐步走到了她的床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很快又恢复自然。
“我还以为你要中午才能过来呢。”
“上午请假了。”
郁谨南不动声色看了不远处的男人一眼,随后迅速收回视线,侧眸问她:“还难受吗?”
“还行,就是头有些晕。”
一旁的杨朝见状,主动提了告辞。
两个男人的身高差不太多,彼此擦身而过时,令空气中的气氛莫名少了几分和谐。
屋内只剩下周霁禾和郁谨南两个人。
想起昨晚的事,周霁禾率先开口:“你昨天晚上给我发的微信消息我是不久之前才看到的,不是故意不回你。”
当时在商场她把电话挂断以后,郁谨南隔了片刻又打了过来,因为在和贺正祥周旋,她并没接到这通电话。
到家以后,她实在没了回电话的心思,便给他发了条微信报平安。
再看到他的回复已经是到医院之后的事了。
他当时回了两条消息。
【y】:知道了。
【y】:有什么事联系我。
他什么也没问。
一如眼下这般,依旧选择了什么都没问。
男人向来尊重她的话语权。
郁谨南掀了掀眼皮,遮住满眼幽深,把话题的选择权交到了她手里。
他淡淡道:“你想跟我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周霁禾说:“是,就只有这些。”
她的脸色愈加惨白,周遭散发着浓浓的病态。
一如此刻从她嘴里说出的话。
越苍白,越破碎,越驱离。
郁谨南沉沉看她,直到确定她真的不会再多说什么,他才敛回眸光,面色如常地说:“睡一会吧,拔针的时候我叫醒你。”
“那我睡会儿。”
几乎是逃离一样,周霁禾放任自己平躺在病床上,很快开始闭眼假寐。
过了很长时间,她突然开口,打破了空气中凝结着的死一般的寂静。
“刚刚那个男人叫杨朝,他喜欢的类型大概是段阮那样的。”
没挑明也没点破,可她知道他能懂她的意思。
周霁禾没睁眼,不太清楚此刻男人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只是听到他说:“睡吧。”
睡吧。
简短的两个字,让她彻底失眠。
-
临近中午,两人回到了郁谨南的住处。
在车上时,男人全程寡言。到了家以后,他换好室内拖直接朝着厨房走,似乎并没有想和她搭话的意思。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屋内隐约传来番茄虾仁粥的味道。
周霁禾吸了吸鼻子,香气扑面而来。
莫名的,一股酸涩感涌现心头。
她实在没什么胃口,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如何面对他,于是起身走向客卧。
在里面待了没几分钟,抬头便看到男人推门而入。
他靠近她,“来客卧做什么,把自己当客人了?”
周霁禾缓缓摇头,又随即点头,低声低喃了一句:“我还挺想把自己当成客人的。”
仿佛只有这么想,才能让她的负罪感少一些。
郁谨南没搭腔,缓声说:“出来吃饭吧。”
在他彻底转身之前,周霁禾倏地伸手攥住了他的右掌。
她深呼吸了两口气,稍微使了些力,拉近了和他之间略带生疏的距离。
“你是不是生气了?”她仰面问他。
男人掌心的温度足够冰冷,下颚线有些许紧绷,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看她的眼神不像以往那般灼热或平静。
从没见他流露过类似这般的表情。
复杂难辨,像是失望,更像是无奈。
郁谨南转过身,空闲的那只手轻捏住她的下巴,“知道我会生气还要这么做。诺诺,故意气我的?”
似乎是被他宠惯了,周霁禾鲜少会感知到来自于他的压迫感。
她突然发现,原来他从未对她发过脾气。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渐渐忽略了他本身的霸道和强势。
她下意识想挣脱开他的桎梏,换来的是他不断收紧的力度。
不会觉得疼痛,却没由来地感到紧张。
周霁禾吸了口凉气,出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