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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想惹你生气的。”

“杨朝的事,刚刚在医院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

郁谨南松开她,无声暗叹,然后低声开口:“诺诺,永远不要搪塞我。”

他在意的又何止这一点。

昨天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以及她彻夜消失后突然进了医院。

很多事他不问,是在等她主动开口,到头来却只等到了她的一句“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犹豫了一下,周霁禾还是主动圈住了他劲瘦的腰际,细软着嗓音柔声说了句:“我不想搪塞你,也不会搪塞你。”

显而易见地,她在哄他。

只要她肯稍稍服软,男人哪里还会再气。

她到底还是知道该怎么治他。

“生病了为什么不第一个跟我说。”

郁谨南敛眸,直直看向将脸颊贴在他腰腹位置的女人。

转瞬之际,他听到她嗡着嗓子回答:“本来是想说的,但是后来突然没勇气跟你说了。”

他默不作声,静静听她把话讲完。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周霁禾温吞开口:“昨天在商场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跟我说,我体内流淌着他的血,我有多嫌弃他,就应该有多嫌弃自己。”

“然后我就真的有点嫌弃自己了,觉得我这样的人实在是配不上你的好。这也是我昨晚没给你打电话求助的原因。”

“杨朝其实是我的心理医生。”她说,“我昨晚不能找你,又不能找有孕在身的段阮,他知道我所有的事,所以我才给他打了电话。”

将这些话说出口时,周霁禾低垂着眼皮全程都没看他。

她不会知道,男人在听完她的话后,露出的究竟是怎样一种表情。

郁谨南承认,自己的心脏骤疼得厉害。

“郁谨南,其实我这些年过得不太好,经常性地做噩梦。每次都能梦到我父亲入狱、母亲跳楼时的场景,还有我那个比噩梦还可怕的亲生父亲。”

“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高考后的那个暑假我就来了清川,当时的本意是想投奔他,结果天不遂人愿。他恨我母亲抛弃他投奔了有钱人,自然也恨我入骨。”

“我在他那里待了一个多月,然后就逃了出来。那时候我身无分文,最开始的几天是在公园的长椅上过夜的,之后才慢慢找到了可以养活自己的兼职。”

“你不知道,最让我难过的,是他当时花钱找邻居改我的高考志愿。我原本是打算报考舞蹈学院的,后来被我临时发现他才没有得逞。我当时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大吼着说老子没钱。”

“就只是因为没钱,我上不了自己想要上的学校。知道没钱,所以我还是把志愿改成了财大。”

周霁禾脑子一片空白,缓慢概括完了自己想对他说的话。

一直以来,她似乎都没有想把过往经历告诉他的念头。

以前只觉得他或许不会同自己共情,后来又觉得很多事都过去了,她不想让他涉身到那段灰暗的糟心往事中,也不想让他看到满身伤疤的自己。

他太好了,以至于她实在没有勇气对他说出这些。

让杨朝保密,她的确存了私心。

自欺欺人地认为着只要不说,他就永远不会察觉。

可事实证明,她一直在无形中做着伤害他的事。对于她的隐瞒,他不是毫不介意,他也应该有对她过往最基本的知情权。

原本以为这些往事会一直被她烂在肚子里,渐渐随着时间消逝。

可是。可是。

他是她最在乎的人,她不应该为了不值得的事去刻意对他躲避和隐瞒。

还好。

他还愿意倾听这些。

现在悔悟也为时不晚。

往事已矣,再去评价任何都是多余。

郁谨南回抱住她,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她。

无声良久,直到世界静止,他哑声问道:“为什么突然又肯和我讲这些了。”

他到底还是了解她的。

知道她最初并没有打算把这些告诉他,而是选择了执意相瞒。

至于为什么临时反悔,饶是心思缜密的郁谨南,竟也有猜不出的时候。

“哥哥。”周霁禾顿了顿,眼眶微微发烫。

“因为你熬的番茄虾仁粥真的很香。”

无论再怎样生气,他还是选择优先填饱她的胃。

周霁禾实在不知道,除了坦白以外,还能为他做些什么来填补自己的愧疚感。

或许,她应该试着勇敢一点。

因为他就是她的底气,他从来都是她的底气。

隔着一层浅薄的衬衫面料,郁谨南清晰感觉到了一抹温热的湿润。

他抚摸她的发丝,“都过去了,以后有我。”

“你不怪我吗?”

“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郁先生是一个

即使很生气

也会给诺诺做饭的

好男人

第68章

贺正祥到底还是找上了门。

周霁禾近期课程繁忙,为了节省通勤时间,她这几天并没在郁谨南那里住。

早晨下楼时,昏黑的楼道倏地亮起声控灯,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那张不堪的面孔当即出现在了她眼前。

高跟鞋踩地的清脆声戛然而止,周霁禾定在原地,满眼都是戒备。

“你来做什么?”

贺正祥只身靠在楼梯拐角处,两指夹烟,橘黄色的光点在空气中忽明忽暗。

他衔烟吸了两口,不耐烦地说:“都说了,你躲也没用,想找到你的方法太多了,还真是没劲得很啊。”

“我没想躲你。”周霁禾恢复镇静,“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还是十年前的我吧?”

“先不说你之前对我怎样,就法律这一层面来讲,你和我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别忘了,我姓周。”

贺正祥吸烟的动作猛地停顿了一下。

他怎么也没想到,前段时间在看到他时还险些失了分寸的周霁禾此刻居然会如此冷静,不再满目憎恶,而是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无情的话。

突然之间的转变显然让男人差点没反应过来。

很快,他把烟头丢到地上,用脚使劲踩灭,地面与鞋底之间瞬时传来刺耳的摩擦声。

“呵……姓周?”贺正祥突然快步走上楼梯,一把扯住她的包。

“老子又给你脸了是不是啊?”

周霁禾下意识往回拉。

心里清楚自己始终敌不过他的力气,索性将包松开,任由他用力拉扯。

突然失重的情况下,贺正祥向后踉跄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

他明着狠狠骂了两句,正准备起身教训她,转瞬想到了别的,“我他妈知道了。”

“你胆子现在这么大,是不是仗着有人给你撑腰啊?”

贺正祥啐了一口,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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