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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会变得如此脆弱。

周遭的环境格外漆黑,周霁禾的声音夹杂了微弱的哽咽。

大喜大悲也不过如此。

极致的愉悦和缥缈的空虚交相辉映,前一秒她是冷的,下一刻就变成了难捱的热。

男人握住她的手,将其贴在了肌肤之上。

他的声音惑意十足,“诺诺,感受到了吗。”

周霁禾被迫睁眼。

此时此刻,她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却意外地能感知到他的情绪。

感受到了吗。

我在你的身体里。

-

周霁禾睡得并不安稳,噩梦连环似的做。

惊醒瞬间的同时,额间已经布满了涔涔冷汗。

她下意识用手摸了下身侧的位置,发现空无一人,床单的面料不带温度,证明他已经离开多时。

随便套了件睡裙,周霁禾踉跄着步伐走出卧室。

客厅开着暖光灯。

空气中泛着浓浓的菜香味。

微微抬眼,看到男人正在摆盘。

周霁禾抬脚靠近,在餐桌旁边落座。

“饿不饿?”郁谨南问。

“还好,不太饿。”

扫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发现时间已经快要到凌晨。

她看向他,“我如果没醒的话,你不是白做了。”

“备着总不会出错。”

郁谨南将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不饿的话也垫垫肚子。”

周霁禾接过他递来的碗筷,低头夹起就近的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

如同嚼蜡,食之无味。

承载过重的心房就快要瓦解崩塌。

“就算心情不好,也多少吃些。”他说。

周霁禾顿了顿,张嘴想说些什么。

话到嘴边,最后只嗡着嗓子“嗯”了一声。

她发现自己没办法跟郁谨南诉说下午时看到的种种。

和那个人之间发生的事,她都如噎在喉。

割舍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向人主动去提及那道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疤。

可周霁禾知道,郁谨南不问,不代表他不好奇。

他在等她主动开口。

她思索了一下,提起了另一件事,“你午休时间怎么没在单位?”

见她突然聊起了家常,郁谨南不动声色看了她两眼,面色如常地回道:“出去办些私事。”

“如果这件私事我能帮上忙,我可以帮你分担些。”

“已经解决了。”

一来一回的两句对话,周霁禾只觉得如坠冰窖。

他压根就没打算告诉她所谓的“私事”具体指的是什么。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讲,他和陈灵曦之间都不应该有背着她以外的“秘密”。

“郁谨南。”

周霁禾抬头与他对视,“你爱我吗?”

女人眼底向来藏不住情绪,郁谨南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反常。

他没直接回答爱跟不爱,而是说:“诺诺,你是知道答案的。”

“我那会儿也在医院。”周霁禾直言。

“爱我的话,起码不应该对我有所隐瞒。”

“这是你心情不好的原因?”

周霁禾没答话,敛眸开口:“陈灵曦家里的事,我比你要清楚。”

“我想不通你们俩为什么会一起瞒着我。”

她的语气极淡,听上去不像是在抱怨,更像是在就事论事。

“是我的问题。”

“从来都不是你的问题。”周霁禾说,“是我不值得,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我都不值得。”

她的视线紧锁住桌上的鸡腿肉,“你知道吗?高考之后的那个暑假,我连吃个鸡腿都是奢侈。”

男人没开口,看她的眸色愈加深邃。

“我一直觉得这是我的报应,却没想到有天你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为我遮风挡雨,陪我一路前行。

他真的很好,以至于她险些忘乎所以,直到看到那个人以后,又立马被打回原形。

说到底,她本来就不应该去偷尝甜头。

所以一切都是她的问题。

气氛足够僵化。

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她的痛楚和不安。

沉默良久后,郁谨南说:“我爱你。”

男人回答了她最初的问题,用简短的三个字概括了全部。

认真坚定,毋庸置疑。

第50章

翌日一早,周霁禾出现在陈盛的病房外。

陈灵曦恰巧打开房门准备出去接水。

在看到站在门口的周霁禾时,像是意料之中,也像是在意料之外。

她捏着水壶的力度越发的紧,没敢去看对方的眼睛,低头呢喃:“姐姐,你还是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

周霁禾的话不是疑问,而是平淡语调下的肯定。

“昨天下午你问我钱够不够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

尽管她刚成年不久,却早就尝遍了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

当时在电话里,周霁禾言语间的感情变化她不是察觉不到。

就是因为感受得到,所以暗自忐忑了整晚。

眼下见到了人,反倒觉得安心不少。

“是什么病。”周霁禾问。

“尿毒症,挺严重的,需要长期住院治疗。”

陈灵曦苦笑,眼底一下子没了往日的叛逆朝气,“他对我很差,结果到头来,不还是得我管。”

“他这些年但凡对我好点儿,我的心里也不至于这么不平衡。”

道德绑架也好,内心黑暗也罢。

说到底,她对陈盛如此,不过只是因为连接在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而已。

出于责任跟道义,实际并没什么真情实感可言。

有时候想想,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周霁禾看了她几秒,浅声说:“我没办法劝你不恨他。”

“但是没什么比人的生命更重要。”

“你如果这么想的话,心里可能会好受一些。”

“……姐姐,你不怪我吗?”

陈灵曦面色微怔,意有所指地开口。

“你还小,我怎么会怪你。”周霁禾摇头。

“那你和郁……姐夫怎么样了?”

“你们千万别因为这件事闹别扭,不然我得愧疚一辈子。”

“和你没关系。”周霁禾说,“我们之间的问题主要还是因为我。”

陈灵曦自是不信,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急切解释:“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我太无能了。”

“之前在派出所的时候,陈盛答应私下和解,是因为姐夫给了他一笔钱。”

“当时你在生病,我们都不想去叨扰你,这些琐事他自然就一个人承担了下来。”

听陈灵曦把前因后果讲完,周霁禾的眉梢微动,低喃了一句:“我倒希望他什么也不要为我做。”

做了太多,她反倒还不起。

“前几天医院的人突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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