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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截铁下了判定,“我敢肯定,你坠入爱河了。”

“……什么跟什么。”

“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说这么矫情的话。”

“看来郁谨南的魔力还挺大,能让你这么上心。”

听着她如是感慨的话,周霁禾倒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坦白讲:“我是很喜欢他,也能感觉到他心里有我。”

段阮认真倾听,等她即将说出口的“但是”。

“可我有时候会摸不准他,对他也根本没那么了解。”

或者说,他并没有给她了解的机会。

“可是他很了解你啊。”段阮诧异。

“为什么这么说。”

“你试衣服那次,他不是过来了么。”

段阮顿了顿,“他看你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隐忍爱了你很多年一样。”

看着泛起沉默的周霁禾,段阮又说:“郁谨南这种类型的男人,情绪从不会外露的。”

“如果你发现他的喜怒形于色了,在我看来,他肯定是爱惨了你。”

“一个男人如果爱你,他会用尽全力去了解你。”

“诺诺,你是当事人,你应该比我要清楚。”

……

她说了许多,周霁禾没太细听。

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

——他爱你。

第49章

和段阮分开后,周霁禾没回店里,只身在街上徒步游荡。

漫无目的,还有些心烦意乱。

手机提示音打断了沉思。

陈灵曦的微信消息赫然出现在通知栏中。

【陈灵曦】:姐姐,我明天可能还要请半天的假。

【陈灵曦】:窘迫.jpg

周霁禾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长时间,打出的字在未发送的话框里不断删减。

犹豫过后,索性将文字全部删除,直接拨通了和对方的语音电话。

待接铃声响了许久,语音才被接通。

陈灵曦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奇怪,“……姐姐?”

“你爸的病情严重吗?”周霁禾轻声问道。

“不是很严重,就是寻常小病,估计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要是顾不过来的话,明天我和十五说一声,让他过去陪你。”

“不用不用。”陈灵曦连忙拒绝。

“家里太小,多个人不太方便。”

“而且十五他和陈盛过节不小,我怕他们见面再互相掐架。”

周霁禾的掌心渐渐冰凉。

她缓缓开口,重复了一遍早上问过的问题,“钱还够吗?”

一次是关怀备至,一次是投石问路。

同样的问话,从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却大相径庭。

陈灵曦并没听出任何异样,回答的语速极快,“挺够的,上个月的工资还剩下不少。”

“那就好。”

两人的交流到此为止,周霁禾又简单嘱咐了几句,之后主动挂断了语音。

不知不觉走到了桥洞附近。

天桥的位置紧邻公园,在附近停留散步的人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心境的问题,放眼望去竟有种莫名的寂寥感。

刚打算原地折返,余光突然注意到桥洞拐角处的那道颓废侧影。

周霁禾的脚步猛地僵住,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机械地转过头去。

视线所及之处,恰巧将男人的姿态尽收眼底。

黑裤,灰背心,头发油腻凌乱。

左手边的地上放着几瓶啤酒和盒装饭菜,表情焦躁难耐,两指之间夹着烟头,橘色光点在空气中显得忽明忽灭。

她的齿间不自觉地颤了颤。

即便多年没见,周霁禾也能一眼就认出是他。

——“没钱就不要上那么贵的学校,一年到头花销这么大,谁养得起你啊。”

——“你他妈姓周不姓贺,老子压根没义务养你。”

男人说这些话时的神态依旧历历在目,当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肮脏的垃圾。

周霁禾实在没办法忘记。

这是她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

看到他将熄灭的烟头随手扔出,拿起地上的盒饭开始大口吞咽。

下一秒,他用筷子夹起鸡腿,张嘴咬掉了上面的一大块肉。

——“就这条件,爱待待,不待就给老子滚。”

——“谁他妈允许你吃鸡腿的,这是老子买来的下酒菜。”

很多年前,宿醉的男人在清早发完一通脾气,转眼就把桌上的盘盘碗碗全部打碎。

地上满满都是狼狈。

夏季炎热,没隔一会就传来了残羹剩饭的馊臭味。

那股味道,此刻仿佛就围绕在周霁禾的鼻息间。

恶心,屈辱。

如何也散不掉。

不远处正在进食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异样。

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后,扭头准备迎上那抹充满探究的目光。

在他抬头的那刻,周霁禾逃离似的掉转脚步,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桥洞附近。

*

郁谨南到家时,室内幽暗昏黑。

正打算伸手按下镶嵌在墙壁内的吊灯开关,突然听到沙发周围传来细碎的声音。

他手中的动作微顿,对着空气缓声开口:“在家怎么没开灯。”

回应他的只有片片寂静。

似乎发现了哪里不对,郁谨南果断放弃开灯,摸黑在玄关处换好了室内拖。

将鞋子放进鞋柜的同时,耳朵里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很轻,像一缕有气无力的游魂。

紧接着,熟悉的茉莉味道扑进鼻腔。

来不及仔细品味,唇边骤然被一抹热意贴近,带着浓烈的急促与滚烫。

她在他的嘴角停留了几秒,随后擦着皮肤移向他的下唇,小心翼翼地勾勒着彼此唇瓣的轮廓。

女人的技术着实生涩,只是在凭着自身的感觉随性而行,丝毫没有多余的技巧可言。

可即使如此,郁谨南的腹部还是忍不住一再收紧。

她在勾缠着他仅存的理智。

反客为主之前,他低沉着嗓音伏在她耳畔问:“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周霁禾没回答,似乎也不准备回答,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重新送上了自己的嘴唇。

她知道自己很冷。

她需要温暖和偏爱,迫切地,明目张胆地。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水到渠成。

和以往稍有不同的是,男人比任何一次都要疯狂,仅仅只是因为她少有的主动。

周霁禾承受着他给予的热烈,眼角挂着两滴泪珠。

狂风热浪不断翻涌,属于她的世界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摇曳得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或者说,她很清楚,却始终不愿意面对和承认。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溺水而亡。

明明这些年已经习惯了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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