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9


禾惊呼一声,拦住了他作势要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言成蹊进了屋。

上回受伤的金疮药还剩了许多,正好拿来敷在手背指节的伤口处,伤口还在流血,十指连心,苏禾看着都替他疼。

言成蹊任她抓着手随意摆布,也不阻止,自己靠坐在圈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苏禾用纱布包扎他的手指。

苏禾缠得认真,她将绷带从指尖绕到了指腹的伤处,又沿着手掌细细地缠了一圈,直到将言成蹊的右手彻彻底底地裹了个密不透风,才肯作罢。

“另一只手。”

言成蹊看了看自己被裹成胖萝卜的手掌,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他抿了抿唇,默默地将伤势并不严重的左手背在了身后。

苏禾微微眯起眼睛,双手撑在案桌上,气势汹汹地看向言成蹊。

“……总得留一只手吃饭呀。”

言成蹊将胖墩墩的手掌举到苏禾面前晃了晃,放软了语气,轻声讨饶。

他原本修长纤细的手,被苏禾毫无美感地缠成了一个硕大的熊掌,显得圆润又憨厚,莫名喜感。

言成蹊嘴角向下撇了撇,将这只手也背在了身后。

苏禾忍着笑意,将手掌摊开在言成蹊面前,坚持道:“左手,给我。”

言成蹊为难地小声抗议:“还得洗漱,穿衣,束发……”

“都包扎上了,我可就没法独立生活了。”

苏禾扬了扬下巴,一脸软硬不吃的模样,从鼻端轻轻地“哼”了一声。

言成蹊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反抗,乖乖地将藏在身后的左手伸出来,搭在苏禾掌心里。

他这委屈巴巴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个即将被恶劣的暴君打手心的可怜小公主?

苏禾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她取了棉签,慢慢地把金疮药涂在伤口处,冰冰凉凉的膏药沁在伤口上,麻痒刺痛,言成蹊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苏禾看了他一眼,放下棉签,改用手指按压涂抹,她的手很热,不像言成蹊的手,常年冰冰凉凉。

清晰的触感点在他的手背处,像是烧着一团小火苗,肌肤之下流淌的仿佛都不是血液,而是灼热的岩浆。

上完药之后,苏禾将言成蹊的手托在掌心,白皙的手指缠住他修长干净的指节,轻轻地摩挲着。

她用拇指捏了捏言成蹊食指的指腹,听见他低沉地嗯了一声,苏禾慢慢地扇动了下睫毛,皱了皱鼻尖。

她难得踟躇不定,最后只好倾身过去,将言成蹊垂落在两鬓的长发拢到了耳后。

“我是真的有些见不得你受伤。”

“我知道你的差事很危险,但是,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能不要受伤,就尽量不受,把自己的安全和性命放在第一位,好吗?”

言成蹊终于意识到,上一回他跪在血泊之中,毫无生气地倒在她怀里的模样,到底给苏禾带来了多大的阴影。

言成蹊愧疚的心情无以复加,他站起身,拉住苏禾的手臂将她带到怀里紧紧抱住,让苏禾小巧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用缠了纱布的那只手,笨拙地轻轻拍着苏禾的后背。

“我记下了,以后不让你担心。”

作者有话说:

上回有宝贝表示弟弟打还没挨够,这回还满意吗? w?a?n?g?阯?f?a?b?u?页???f?μ???ě?n????〇???????????????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页?不?是?ì????ü?w?ε?n?Ⅱ????②?⑤?????????则?为?屾?寨?佔?点

小剧场:

言公主:手手,流血了,好疼喔。

苏暴君:哪个家伙干的!他是不是有病!

言公主:就是他!

弟弟:excuse me?你那点伤好意思?老子的脸把你的手打破了是吗!

第61章 频婆果黄橙茶(八)

从京都过来的时候, 姜岐玉是轻车简从,一人一马,千里驰骋。

这次返京,刘荃还带来了一大堆伺候的侍女和护卫, 连带着箱笼行李, 拉拉杂杂有三大辆马车。

马车在南乐县城门外停了快小半个时辰了, 姜岐玉坐在里头,始终一言未发。

从王府跟着她过来的侍女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两人对视一眼, 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相同的无奈。

郡主下了死命令,不准他们向那边透露今日即将启程的消息,结果出了城门, 她自己反倒又让车夫喝茶去了。

她家郡主的小心思,就连王爷都猜到了, 她们这些跟前伺候的,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素锦只盼着刘公公能将消息带到,秦大人插上翅膀,快点飞过来吧。

眼瞅着就快到城门落钥的时间了, 素锦巴望了好久, 还是没能看见人出来, 心里难免失望。

他们的马车停在长亭官道上, 好不容易等到城门大开, 里头有一队车马缓缓驶出,姜岐玉掀开车帘, 只见打头的几人骑在高头大马上, 白面尖腮, 常服幞头, 乃是出身宫中的黄门使者。

一行人大摇大摆地鱼贯而出,城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秦邝并没有跟来。

素锦咬了咬唇,走到窗边悄悄打量姜岐玉的神色,试探着小声劝慰道:“郡主,要不要……”

姜岐玉垂下眼帘,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手指一松,石青色的棉帘落下来,挡住了素锦的视线。

“回京。”

========

谷雨之后,很快便是立夏了,苏禾院子里的那一株杏树,依旧是累累的青翠果实,今年他们注定赶不上金杏成熟的时候,做杏仁酥来吃了。

青萍带着慈幼局的孩子们,一路相送至十里长亭,临分别的时候,小鹿几个姑娘还是忍不住抱着苏禾哭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苏禾这短短十数载的岁月里,已经经历过许多次的离别,有些是生死两隔,有些是天涯不见,命运的齿轮推着她蹒跚前行,这条路上,坎坷跌宕,不知走散了多少亲朋故友。

可是,即便如此,当她面对分离的愁肠寸断时,依旧无法适从,望着孩子们满是期盼的泪眼,苏禾还是艰难地说出了那句大人哄孩子的时候,常常会脱口而出的谎言。

“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以后”是多么渺茫而又虚无的辞藻。

苏禾听过很多以后,可惜,那些人都没有给她留下以后的机会,如流星划过,戛然而止地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之中。

陪着哭了一场,苏禾的眼圈红红的,她撩开车帘,在马蹄带起的尘土里,看着南乐县青灰色的城楼一点一点地缩小成遗落在风中的墨团。

言成蹊坐在一旁给她剥核桃,掌心里攥着两枚核桃,轻轻一捏,坚硬的外壳便碎成了渣,他将里头一层灰褐色的薄衣捻去,挑挑拣拣半天,终于选出一枚完整光洁的核桃仁,侧身靠过去,突然出手喂进了苏禾嘴里。

“唔——”

苏禾正出神看着窗外感伤,被他一块核桃仁塞得措手不及,手一松,车帘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